远处响起空鸣,两米长钢锥纷纷落下,血泊染红大地。
十余辆机关战车在视野中挺进,最前面是一艘三十三米长浮空帆船,彩旗招展,自放光芒,在帆上绘制一个大大的“毛”字,贺兰进明知道一些门中隐士,惊呼道:“毛先生,是他来了。”
第七章同道
清晨,露珠压弯了草叶子,田茂平伸着懒腰走下悬梯,这一夜有点安静得过头了,连半只妖兽都没见到,阳光洒在广阔天地间,蔚蓝天空呈现在眼前,轩轩冲出海螺屋尽情的在草地上欢呼打滚。
“疯丫头,我们该启程了,这里仍很危险,大量妖兽降临紫微星,今后一段日子里恐怕都不安全。”
轩轩吹散一捧蒲公英,眨了眨眼说:“我跟在师傅身边有什么好怕的有一件事很困惑,昨天睡觉时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符号,好像明白了许多东西,师傅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田茂平没想到小丫头吞下智妖精魄反应如此剧烈,急忙安抚:“不打紧,就当脑子里出现的那些符号是梦境,想记下什么就记什么,不必刻意追求,也不必问为什么,时机到了自然清楚前因后果。”
林凤儿穿着薄纱睡衣晃了出来,慵懒的倚在门前幸福的说:“睡的真香,你们师徒俩起得好早哦”
田茂平眼前一亮,凑到近前大饱眼福,逗趣道:“凤儿,你这身行头不错,光天化日下勾引为夫,该当何罪”
林凤儿笑得花枝乱颤,抬起修长玉腿尽显妖娆,大胆的回以炽热目光:“当然是随你罚喽,昨天晚上某个不老实的家伙是不是和无双妹妹亲亲了别以为人家不知道。”
“糟糕,居然被你发现了,不过请放心,回去之后咱们有大把的机会。”
这时无双也被吵醒了,抱着枕头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海螺屋,样子特别甜美。凤儿妩媚的看了田茂平一眼,拉着轩轩进屋洗漱去了,“家人”这个词很多年来已变得陌生,今天早上重新体会到温暖,觉得很舒心。
中午时分,四人赶到玄武城,妖兽并没有攻占此地,城头上立着巨大炮弩,在城墙表面覆盖着两层菱形挡板,三米高机关人正在清理妖兽尸体,抓勾吊车从远处运来岩石,一座大型要塞初见雏形。
操控机关造物的弟子一律在胸口印着龙飞凤舞“毛”字,田茂平无比惊讶的看着一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机关师。”
由远及近窜来几道白影,那是机关术打造的飞行装置,外型有些像仙鹤,不过比较简陋粗糙,速度倒是不慢,眨眼落在城头。为首之人大声宣道:“毛先生命令我们先行一步,门中弟子很多受了重伤,立刻准备抢救工作,医师,快请医师速速就位。”
时间不大三十三米长浮空帆船飘向玄武城,后面跟着各大门派队伍,能够在连番恶战中存活的弟子都不是弱者。
早有救护队抬着担架候在城门前,浮空帆船降落后马上迎上去,最先抬下来的是大黑天弟子高放,胖子身上五个血窟窿甚是可怕,经过简单处理命是保住了,人尚处于昏迷状态,需要进一步治疗。
田茂平带着林凤儿她们顺应人潮挤入城中,大部分弟子灰头土脸,仍保持光鲜衣着的少之又少。从吵杂议论中了解到昨天夜里天一门毛先生冒着天大风险前往绿水森林援救同门,这位不世出隐士成了传奇人物,玄武城能够抵御妖兽进攻也全凭此人。
远处一座二十米高飞檐机关塔悬在空中,塔下云雾缭绕,田茂平聚精会神看了良久,好奇的问:“凤儿,你知道这位毛先生的来历吗”
林凤儿摇了摇头:“不清楚,在门中有五类人比较特殊,第一类遁世名叟,第二类奇门大才,第三类暗部剑客,第四类宗门遗孀,第五类苦牢弟子。我想这位毛先生应该属于第二类人,城外那些机关造物应当是此人带来的,奇门之术向来很少有人研究,因为许多古老技术已经失传,所付出的心血也非正统修行者可比。”
正说着悠扬笛声遍布整个玄武城,柳无双眉头轻挑翘首望向城西,万分不舍的说:“皓天,姑姑急着找我回去,她老人家一定很担心。”
田茂平握住无双的柔荑,从怀中掏出伏羲镜再次叮咛道:“回去也好,不过凡事要小心,紫微星正处于动荡时期,帝王妖兽随时有可能发动进攻,多多和我们保持联系,相信不会分开太久的。切记修行途中讲究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才会有好结果,不要留下任何隐患,凝聚真元也是同理。”
接过伏羲镜,无双亲昵的为夫君整理衣领柔声说:“记下了,一有机会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修行方面有姑姑把关,应当无碍。凤儿姐姐的计划非常不错,唯一有些担心的是欧阳北辰从中作梗,欧阳家的传承十分厉害,据说鹤西菱已经不是你哥哥对手,需要多多关注。半年时间,我一定超越所有小青天同辈弟子,至少在你身边时能帮得上忙”
笛声再次呼唤,透着几分急躁,柳无双踏上飞剑回眸一笑,眼神中带着撒娇似的温柔,令人颇为心动。
人去留香,怅然若失,直到倩影消失,田茂平才转回身来对林凤儿讲:“我们也归队吧,贺兰师兄肯定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第一预备战队损失情况如何。你一定很担心那些借出去的下属,尽可能帮助他们,卸任分队长之事回大黑天再从长计议。”
三人边走边打听,经过几条街道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喊:“小鬼让开,别挡路。”
十余辆机关战车从身边经过,浩浩荡荡向城中心开去,路面碾压出深深印痕。轩轩差点被撞倒,愤愤不平的说:“师傅,瞧车上那些人牛气哄哄的,什么时候我们也造一辆,把他们全都比下去。”
对于机关战车横冲直撞林凤儿颇为不满,牵住轩轩的手说:“乖,没事吧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些人修为不高,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自然将平时压抑的心理暴露出来,如果低调些反而会受到尊敬,如此蛮横行事真给天一门丢脸。”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我毛氏门下用得着你一个女娃儿评论吗掌门待我们先生如同上宾,昨夜这些战车赶赴绿水森林挽救了多少条性命到了你嘴中英雄成了修为低下莽夫,真真气死人也。”
空中一位银髯老者踏着燕翅飞橇怒目而视,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gu903();田茂平不想横生枝节出来打圆场,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说:“老先生,是我的女伴不对,还望您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