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弹可破。双颊上深红的指痕和眉角的青紫,昭示着女子的刚烈,只是她所做的这些事在这个地方显然不合时宜。
“嗯,你好香啊。来,配合爷把事儿办了,咱们两个都舒服”光头汗满口秽语,他一手按着那对酥胸不舍得放开,一手匆忙去褪自己的裤子。但由于裆中之物太过坚挺,竟是扯了几下没有扯下来。
“放开我,求求你。”女子的语声软了下来,泪水混着嘴角的血,嘀嘀嗒嗒地落到了锦缎光鲜的床单上。
“放开做梦嘿嘿,窑子里能有你这种货色真是难得一遇,本大爷就喜欢你这样的。一百两,爷花得值,今日若不让爷爽的话,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放开她”一句冷漠的吼声从耳后想起。
“钱还你,快滚”杨乐天松开手指,一张轻飘飘的银票飞落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床上那个馒头似的脑袋。
怎么,还来了个抢人的光头汗一怔,两道浓墨似的眉毛闪电般地挑了起来,裤子没褪下来,正好不用提了,腰间没有衣带的束缚,宽敞的袍子下凸显出他一身结实的肉块。
“大爷今日不要钱,就要这个女人”光头汗转过头,离开了那女子的身体,跳下床来。
杨乐天忙一闭眼,这样赤裸的身体他怎么可以去直视,用剑稍挑起地上零落的华美罗裙,准确无误地覆盖住女子的身体,从头到脚,令那柔白的肌肤不见一丝天光。
银色的剑身,闪着夺目的光,剑身下方的剑柄,在杨乐天的手中跃跃欲试,仿佛一条离开了水的小鱼,随时准备跳出捕鱼人的手心。
“谁怕谁”光头汉顺手抄起旁边的桌子,双臂一发狠,将那桌子像掰棒子一样折断,只留下一根桌腿擎在右手,左手招呼着对面清俊的侠客,挑衅着:“来啊,有本事把这女人从老子手里抢走”
“给你个最后的机会,想要活命的话就快滚”杨乐天冷笑,忽然觉得将玄魂剑拔出来都是多余的。
“废话,老子正活得逍遥快活呢,是你找死才对”笔直的桌腿被光头汗当作了棍子,棍头画着圈,瞬间把屋内的气流搅了起来,呼呼生风。
摇了摇头,杨乐天侧身避开那棍子末梢,用玄魂剑向那光头汉身后一带,立时滑开在对方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长口。
“啊”血刹那间涌了出来,光头汉痛得一叫,将那棍子舞向空中,双手握棍,向下加力,棍子果断化作了一道霹雳,堪堪击向杨乐天的头顶。
“嗙。”棍子折了一半,断落的一半跌在地上,另外一半仍持在光头汉手中,震得他掌心一阵麻痒。他看着手中的半截棍子,感受着脖颈上的丝丝凉意,双腿开始发软。
“不要杀我,大侠饶命,床上的女子归你了”
盯着手中的剑,杨乐天皱了皱眉,他当然不会忘记答应过飞鸟不再杀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以那个身份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简直是不可饶恕。
全身凌厉的杀气凝结了空气,剑下之人瑟瑟发抖,持剑的人也终于有了决定,瞬间,玄魂剑飞快地斩落。
“嗤”,随着剑光下落,一蓬鲜血飞了出来,染红了光头汗的下身。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到了春香楼每个人的耳朵里。
飞鸟推开姑娘递过来的酒,忍不住纵身跃上了二楼。
“大哥”飞鸟怔怔站在门口,看着眼前那把正在滴血的剑。
“滚”
剑锋依然笔直地指向地上之人,杨乐天的声音清冷而又低沉,说完这个字后,那个光头汉登时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门口,擦过飞鸟身侧时,被那个独臂人看到了他身下的耻辱,又恼又羞地骂咧了一句。
“你断了他的子孙根啊”飞鸟忍俊不禁,拍了拍杨乐天的肩膀,“大哥果然信守承诺没再杀人,我很高兴。”
“你追上来干嘛,你连大哥也不信了”杨乐天反问,带着说笑的口气。
飞鸟干笑一声,看了看床上微微颤抖的华美罗裙。那姑娘还躲在罗裙下瑟缩,不敢出声,也在尽力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生怕一动,身上的遮羞布就会滑落。
“大哥,你好好享用,小弟先出去了。”飞鸟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乐天一眼,迈步出了屋。
还剑入鞘,杨乐天又看了看床上那裹着女子的罗裙,举步欲离。便在此时,从罗裙下传来了女子柔细的声音:“少侠,可以帮我个忙么”
“什么忙”
“可以”女子犹豫着,“可以帮我把床勾松掉么”
这是句邀请她什么意思杨乐天诧异地看了看床上的人,“抱歉,姑娘,杨某没有那个兴致。”
罗裙下的女子噗嗤一笑:“少侠误会了,我只是怕别人看见我更衣,松掉床勾,让床帘垂落下来而已。你看,窗子已经破了,门口又敞着,我我”
原来只是这样啊
杨乐天松了口气,迈步走过去,用指尖轻轻一挑,那淡粉色的绸帘便如瀑布般地展开,两扇相合,正好遮住了整张床榻。
床榻上的女子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那只纤巧的手刚抓上衣角,却听到绸帘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她有些慌张地叫道:“少侠,别走”
“还有什么事”杨乐天驻足。
稠帘后,女子发出了震颤的声音:“我很怕很怕,你能在此为我守一会儿么”
“你怕那个光头会回来还是怕老鸨子责怪”杨乐天回头问,然而,稠帘后的女子却没有回应。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守着便是。”杨乐天今日难得心情好,做一回英雄救美的事情。他也是因为刚刚恢复健康,心里高兴,于是便信步坐到了椅子上,静静守候。
片刻后,稠帘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被掀开。
“少侠,你可还在”女子的手插入两扇床帘的缝隙,蓦地顿住。
“在。”杨乐天将目光移向稠帘,敛了笑意。其实他刚才一直在笑,想着念着的全是他的琳儿,他想着待解决了寻王爷的案子,便和琳儿隐退江湖,一家三口过些平静的生活,用自己的余生,给琳儿好好做个补偿。
“若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还会救我么”女子迟疑着问。
杨乐天楞了一下,随即道:“我从不会因为身份而去救人,或者不去救人。”
“哦,就是说坏人你也甘心来救”女子的声音突地变了,变得似曾相识,变得干脆沉稳,甚至还隐隐带着肃杀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