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心头一跳,道:「什么事你只管问。」
迦逻咬了咬唇,望了他一会儿,才道:「这事我早已问过你,你那时不肯说,如今已事到临头,总可以对我说了吧你完成了任务之后,究竟有什么打算」
陆寄风微微一笑,道:「你要我怎么打算,我便怎么打算。」
迦逻先是一怔,旋即惊喜地问道:「当真」
陆寄风点了点头,迦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也不忌讳别人在场,笑意盈盈,道:「我要你带我到处游山玩水,什么地方都去走一遭不,我要你先带我去你自小居住生长的家,咱们像普通夫妻那样在你家住下,我教孩儿武功,你教孩儿写字」
陆寄风问道:「为何是你教孩儿武功,我教孩儿写字为何不是我来教孩儿武功」
迦逻笑道:「我先教简单的,等我教会了你再教更强的。」
陆寄风点点头,道:「嗯,然后呢」
迦逻握紧了他的手道:「咱们的孩儿长大了之后,要给他觅个笨点儿的媳妇,别让她欺压了咱们儿子」
陆寄风接口道:「就像你欺压我一样。」
迦逻笑着捶了他两拳,笑道:「没错,我的孩儿可不许被人欺负。然后咱们的媳妇儿要生一大群的孙子孙女,整天跑呀叫呀,那时,那时我们」
说到这里,迦逻却双眼中泪光莹然,豆大的泪珠堕了下来,陆寄风一怔,为她拭着泪,道:「那时我们就清闲了,整天牵着手散步,或是你喜欢安静,我们就到山边水边寻个无人之处生活在一起,这样好不好」
迦逻用力摇着头,眼泪淋淋滑落,道:「不,我不爱安静,我最怕安静,从前住在墓里,没人跟我说话,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叫,我怕极了。」
陆寄风道:「好,那就跟儿孙们住在一起,天天热热闹闹的。」
迦逻却流着泪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十年、二十年过去,我一天天老了,你却还是这样,永远也不会变我们不可能一起成为白发夫妻,也不可能有一样的生命,过了十几二十年,那时会怎样我不知道,我想到就很害怕」
陆寄风抱着迦逻,不知该如何安慰,幸好千绿及时上前搀住了迦逻,柔声道:「小夫人且宽心,心绪太乱,怕伤了胎儿,先到内房休息吧。」
迦逻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对,我是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的。」
陆寄风感激地望着千绿扶起迦逻,迦逻拉住陆寄风,道:「司马贞身边那个奴才,武功阴阳怪气的,好像很难对付,你千万小心些。」
陆寄风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望着千绿与迦逻退出房间,陆寄风才走上前去,解开了刘义真的绑缚。刘义真吃了一惊,道:「你你不怕我逃走」
陆寄风微笑不语,刘义真默然,自己在陆寄风面前确实是逃不走的,绑不绑都一样。
陆寄风道:「请用点儿饭,待会儿随我动身。」
他把自己动都没动过的碗筷移向刘义真,刘义真却不动。陆寄风笑道:「你应该都亲眼瞧见了,方才我妻子把这些菜都尝了几口,里头没有下毒,你只管放心。」
刘义真不安地说道:「你真的肯带我去换回云萃,不把我抓回建康邀功」
陆寄风摇了摇头,道:「我又不当官,你怕什么」
刘义真突然变色勃怒,叫道:「你这个伪君子,少在那里假惺惺世人都认为我背祖投敌,你也打心底瞧不起我投奔百寨,对不对如今我仰胡人鼻息,听命于圣我教,我什么也不是你却是众望所归的大英雄,你有什么理由不把我踩在脚下你想怎样就直说,不必这样玩弄我」
陆寄风淡淡地说道:「我们无冤无仇,我玩弄你做什么」
刘义真道:「你你也像世人一样,认为我是投奔魏国、数典忘祖之人」
陆寄风一笑,道:「我也当过魏国的臣子,如何五十步笑百步再说,当初是你的亲生兄弟一当了皇帝,就要杀你,你为了保命才逃到魏国,原也没做错什么。」
刘义真一愣,冷笑道:「你还算明白事理,很好,那你就快放了我,护送我回去」
陆寄风道:「我本来就是要护送你回去的,只要你交还平安无事的云老爷,我也不会为难于你。」
刘义真默然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哼你要害我就明白说,司马贞那贱人会乖乖地交出云萃吗」
陆寄风道:「她如何不会」一问出口,便心头略惊,怒道:「若是云老爷有三长两短,你也休得便宜」
刘义真叫道:「你要杀我就下手,何必啰啰嗦嗦司马贞或许早就杀了云萃啦那贱人巴不得我死在你手上,她好跟你双宿双飞」
陆寄风喝道:「你胡说什么」
刘义真道:「自从她在嵩山被你救了之后,心就都挂在你身上了,就连她身子在我床上,睡梦里还唤着你哼贱人,她还到平城的地牢去探望过你,我是瞎子聋子,全不知道吗这些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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