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什么」陆寄风问道。
武威公主道:「我找火石和火种,姑姑身上一定有带。嗯唉都湿了。」
方才落水时,想必都已将火种等物给浸得湿透,陆寄风伸出手去,道:「给我。」
武威公主道:「都湿了,点不着的。」
陆寄风笑道:「我知道,给我就是了。」
武威公主摸索着找到陆寄风的手,将火种递给他。陆寄风一手握着火种,灼烈的真气在掌中摧发运转,不一会儿就将潮湿的火种给烘干,再递给武威公主,道:「你拿着。」
武威公主道:「我就说湿了,点不着。」
但是当她一从陆寄风手中接到干的火种时,不禁喜得大叫,道:「干了干了你怎么弄的」
陆寄风道:「这不难,难的是如何找生火之物。」
光有火种,而无生火的木材,也是无用。武威公主道:「先留着总有用处的。」
在这漆黑一片中,柔弱的她却一点也不绝望,令陆寄风心中宽慰不少,放胆说出心中的忧虑,道:「这水道也不知要通去哪里,或许还很长远,若不快点找到出口,恐怕也不是办法。」
武威公主笑道:「虽无粮食,但是有水就可以撑很久,你不必担心我。」
陆寄风见她这样体贴,更生怜意,道:「你可要撑下去,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弃你不顾的。」
武威公主一笑,声音突然有些哽咽,道:「你待我真好。」
陆寄风奇道:「公主乃贵重之躯,有无数人待你好,皇上不也待你很好」
武威公主道:「阿哥虽然待我好,但我知道,若是有一天邻国不安,阿哥也会为了国家,把我下嫁到异国,就像姑姑一样他现在对我好,只是心里愧疚罢了。可是你却没有理由,就对我这样好。」
陆寄风心头一沉,武威公主竟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拓跋焘也尽力想避免如此,所以才要把武威公主下嫁给他,自己在拓跋焘面前竭力推辞娶她时,根本就没想到:万一自己执意不娶,武威公主只有与远国通亲的命运。她又不像西海公主那般强悍,在虎狼之域会有什么遭遇,谁也难以预料。
陆寄风道:「公主不必忧心,只要你不愿意,皇上也不会舍得你离开家乡的。」
武威公主静了一会儿,道:「你别叫我公主了。」
「为什么」
「我不想当公主,我只想当拓跋雪,一个名字中有雪字的人,而不是你口中,没名没姓的千万个公主公主之一。」
陆寄风默然,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好默默地划着冰舟,两人都无言语。
突然间冰舟剧震了一下,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武威公主惊呼,道:「是不是到尽头了」
陆寄风伸出冰桨探索,前方果然有阻碍之物。陆寄风将冰桨递给武威公主,道:「你先拿着,我试试前方是什么。」
武威公主接了冰桨,道:「你小心些。」
陆寄风纵身一点,跃至对岸,脚底所及竟是稳固的石地,陆寄风大喜过望,跃回冰上,道:「有地方落脚了。」
他抱起两位公主,跃离冰块,登上石地,也不知这是处平台,还是条通路。武威公主点起火折,火光一亮,映着壁上青石,道:「看来这是条通路。」
陆寄风望着武威公主,不禁一怔。
这几日陷于黑灵城内,在陆寄风来说是一眨眼的时光,但是对凡人来说,却已是好几日的折磨,武威公主早已神情憔悴,蓬头散发,脸色十分苍白。
陆寄风不禁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武威公主,她的手臂也已瘦了一大圈了。武威公主发出一声轻叹,投入了陆寄风怀里,火折落了下来,发出「嗤」地微响,被冰流所熄灭,一切又归于黑暗。
武威公主依偎在陆寄风怀里,倒是令陆寄风始料未及,一时之间也不知推开她好,还是抱住她好。但是,武威公主一靠在陆寄风身上,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陆寄风连忙抱紧了她,武威公主这几日的折磨,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一靠在陆寄风怀中,便昏厥不醒。
陆寄风抱着她瘦弱的身子,百感交集。将她护送回平城,若自己不娶她,她一样要被远嫁他国,那时她受得了异境风霜吗除非是为了与宋和议,嫁到南方,但是听说宋朝宫廷内斗争更加激烈,不管如何,武威公主的命运都只有坎坷一途。
陆寄风叹了口气,想道:「我如今烦恼这些,又有何用陆寄风呀陆寄风,你未免太优柔寡断,太顾念私情了」
陆寄风狠下心来,不再去想武威公主的命运。或许吉迦夜说得没错:慈悲易生祸害。成大事,往往无法顾及每一个人的命运与公平。
陆寄风放下武威公主,将西海公主托行坐起,慢慢地顺势导气,将她体内的伤筋断脉,一一接续。随着陆寄风的传功导气,西海公主的内伤渐有起色之时,也已过了许久。
西海公主发出一声低吟,攸然醒转,接着却发出惊恐的沉重呼吸,颤声道:「小雪小雪你你在哪儿我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陆寄风道:「你别担忧,没事了。」
西海公主听见陆寄风的声音,惊得吸了口气,勉强一笑,道:「你没死呀」
陆寄风道:「彼此,彼此。」
西海公主闷哼了一声,问道:「小雪呢」
陆寄风道:「就在你身边,她昏过去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西海公主摸索了一会儿,拉住武威公主的手,将她搂在怀里,略感安心,道:「还好她没事,你差点杀了她,你知道吗」
陆寄风苦笑不语,西海公主的重伤才略有好转,仍十分不济,便不说话,靠着石壁养伤。陆寄风也感到有些疲累,也坐在一旁行气调息,等养足精神后,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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