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话声未落,一夹马腹,马便撒蹄奔去,众人也连忙鞭马急追。拓跋焘的马术极精,顿时已脱出众人数十丈远,几乎看不见了。拓跋齐大急,拼命地策马想追上他,只见身边一骑黑驹迅速地超过了他,追上拓跋焘,正是赫连昌。
拓跋齐心头一惊,想道:「不妙此地的路究竟通往何处,无人知晓。赫连昌回到故国,若是还有他的爪牙与他里应外合,将皇兄引至危险处围攻杀害,可就糟了」
眼见拓跋焘与赫连昌的马匹都已经绝尘远去,看不见踪影,拓跋齐急得只知追赶。陆寄风的马术不像他们久习战事的鲜卑人一样高明,反而落在后面。他负有贴身保护拓跋焘的职责,也知道不能让拓跋焘落单,但马术硬是不如人,也只能拼命追赶。
陆寄风越是追赶,前面的路果然越是崎岖不平,陡峭之极,马速也放慢了,好几次陆寄风都想干脆自己下来扛马,以轻功追赶一定比较快,但是这毕竟有点不成体统,只好耐着性子,控运着缰绳让马踏上石层泥地,陡跃而行。
此时,前方竟传出一声悲惨的马嘶,陆寄风一怔,不知出了什么事,便翻身下马,以轻功赶去。只见前方的溪涧旁,拓跋齐痛苦地坐在地上紧按着左脚,而他的座骑倒在一旁抽搐着,不时发出悲惨的哀鸣,马匹的身子有一半浸在水中。
看来是他赶得太急,踏破了初结的冰,因此马滑倒断腿,他也被摔了下来受了伤。
陆寄风道:「将军无恙乎」
拓跋齐道:「陆大人唔」
陆寄风见他痛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欲看他的伤势,但他们都穿着军甲,无法解开衣服看视伤口,拓跋齐忍痛道:「别管我,我方才还见到万岁与赫连昌朝前面小路去了,你快点赶上他们,免得万岁遭遇不测。」
陆寄风道:「可是你的伤也不轻。」
拓跋齐道:「我不要紧」
他都已经痛得浑身冒汗,陆寄风不顾他的抗议,索性蹲在他身边,将拓跋齐的军靴解下,手上柔劲略贯,保护小腿的犀皮柔甲连坠的金丝应声碎断,陆寄风扯破他的裤管,果然膑部已经肿大如鼓,看来骨头可能被压碎了。
陆寄风背起拓跋齐,拓跋齐喝道:「放我下来,你应该立刻去保护万岁」
陆寄风道:「若将军有所不测,甚至废了左足,只怕万岁也会内疚。」
「可是」
他急成这样,陆寄风有几分无奈,道:「请将军勿忧,万岁朝何处去了」
拓跋齐指着西边,道:「那里。」
陆寄风道:「下官马术不精,但跑起来倒还算快,这下正好不用骑马了。」
说完,他双足一点,便如脱兔似地飞奔而去,轻捷的身子犹如闪电,在崎岖山林间疾奔穿梭,被他背着的拓跋齐惊愕得连伤都忘了,已经瞬间穿过密林,眼前是更陡的高崖。陆寄风也毫不费力地纵身一跃,跃上陡崖。
「哈哈哈」
才跃上平崖,便听见一阵浑厚的笑声,陆寄风和拓跋齐定神望去,前方已无道路,竟是一片极高的平台,高旷无边,四面垂云,俯瞰整个统万城,平原千里,洛水横画,一片壮阔的江山尽收眼底。
马上的拓跋焘与赫连昌,勒马俯视江山,难怪会发出那样豪爽的笑声。见到他们相安无事,陆寄风感觉到背后的拓跋齐松了口气。会稽公赫连昌没有趁独处时对拓跋焘不利,看来是他多虑了。
拓跋焘转过头看见他们狼狈之态,有点吃惊,道:「陆寄风,你的马呢库哿思,你怎么受伤了」
陆寄风放下拓跋齐,道:「将军担忧皇上安危,奋不顾身,因此受伤。」
拓跋焘看着拓跋齐的伤,摇着头叹道:「你何苦如此朕难道手无缚鸡之力,那么轻易陷于危险的吗」
拓跋齐不顾可能得罪会稽公赫连昌,道:「皇兄以万岁之躯,深入孤山,身边只有敌国之人,不能教微臣不忧」
拓跋焘一笑置之,道:「朕有天命在身,有什么好担忧」他转身对赫连昌道:「爱卿切勿在意,你将如此河山奉献予朕,朕自不辜负你」
赫连昌感动万分,跪下谢恩,道:「罪臣自知死不足惜,万岁垂怜而赐臣残喘,微臣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天恩」
拓跋焘哈哈一笑,扶起赫连昌,好言安慰一番。
陆寄风默默地观察着赫连昌,赫连昌根骨极佳,体态壮硕,甚至比拓跋焘还要雄壮,可是初次见到他,却感到他平凡无奇,也许那时他刻意胁肩缩背,看起来十分卑微。但在此时,衬着他的背景是壮丽的江山天地,他的气势便再也无法隐藏。他分明是个野心极大的霸主,并不是会被拓跋焘这样的推心置腹给感动的普通人。
方才赫连昌与拓跋焘独处,确实是有机会谋害拓跋焘。拓跋焘有那份胆识与他并肩策马,深入绝岭,到底是拓跋焘信心在握,还是赫连昌另有图谋陆寄风留意起赫连昌,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做出令人无法防范的事。
拓跋焘这番策马散心,心情稍解,众人才回转统万宫城。一回返城内,宗爱便禀报道:「崔侍郎已在殿内候旨了。」
拓跋焘道:「他总算来了」
骑装也不换,便直入内殿,见到崔浩就拉住他的手,道:「方才大殿之上你不发一语,朕便知道你有良计,来,快说秦国救是不救」
崔浩道:「万岁且莫心急,秦国将亡而来求助,若是不救,难道让北凉坐大」
拓跋焘道:「可是赫连定不知藏在何处,若朕分散了兵马,他在大漠中突击朕的军队,岂不是糟糕」
崔浩微微一笑,道:「赫连定不会有这样的计虑,皇上不必忧心。」
拓跋焘道:「那么依卿之见,朕是引兵去救秦了」
崔浩笑道:「万万不可,我军远行疲惫,对付赫连定已经十分困难,中途改变路径,只是消耗军力,犯了兵家大忌。」
拓跋焘道:「你这全是废话不分兵力,如何救秦」
崔浩慢吞吞地说道:「我军首要攻打赫连定,可是赫连定骁勇善战,胜算难料。而西秦若是不救,就会让北凉坐大。这三方各自分开,都是危机,但是合在一起,却大利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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