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陆寄风止步不前,只怕冷袖真的横无顾忌地杀了封秋华,造成遗憾。
陆寄风呆呆地站在解功台前,人落入冷袖手中,形同人质,可是真的要陆寄风因此娶迦逻,也太过强人所难。
陆寄风抓了抓头,慢慢地走回房里,坐在几边,看着迦逻。
迦逻也看着他,两人竟无一语。
过了许久,迦逻才起身道:「你那么为难,也就算了,我去跟冷前辈说叫他不要这样。」
陆寄风道:「迦逻,我为难决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兹事体大,不能随便承诺。」
迦逻闷闷地说道:「我愿意跟你纠缠不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是你不想跟我纠缠不清,那我也不能逼你。」
她说着,眼中却是泪光盈然。陆寄风于心不忍,招了招手,迦逻便走了过来,陆寄风握着她纤细的肩膀,道:「做夫妻为什么会纠缠不清,你还不知道,等你知道了再说吧。」
迦逻投入陆寄风怀里,哽咽着说道:「那你就告诉我呀,我喜欢看着你,喜欢你的气味,喜欢让你抱着我,我觉得我已经和你纠缠不清了。这还不够吗」
陆寄风听她说的还是孩子话,却又有着女人般的心思,更是感到再这样下去,只怕情丝难断,狠下了心放开她,道:「看来冷前辈是不会医封伯伯了,我会想法子把他从冷前辈手中救出来,把他再带回云府,迦逻,我真是对不起你。」
迦逻怔怔地看着陆寄风,眼泪不断地滑下来。陆寄风硬是狠着心不理睬她,背对着她打坐调息。
背后,迦逻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流泪,直到天明。
天色方明,迦逻才慢慢地起身离开陆寄风房间,什么话也没说。
陆寄风虽感万分不忍,可是情丝能斩就当斩,若是无意却又有情,才是最牵绊无奈的。
为了不让冷袖真的杀了封秋华,次日,陆寄风更加小心地潜入梅谷,封秋华并不在藏书室内,梅谷塌了一部分,还有不少地方,冷袖不知会把他藏在何处,找起来也不是易事。
陆寄风在梅谷东寻西找,突然听见远方传出呼喝之声,掌气轰隆。陆寄风连忙循声赶去,但见梅树间身影翩连,冷袖的身子穿梭于枝桠,轰然一掌震落了一大把的枝叶。
冷袖收掌,喝道:「再来呀你有本事就再来」
树间空寂无人,不知冷袖在对谁吼叫。只听冷袖喘着气,道:「才过了五招,你就不打了老子还可以跟你交手五百招」
半空中飘然落下一片梅叶,原本轻柔的落势,在半途忽然变了方向,朝冷袖击去冷袖连忙发掌欲反击,可是一片落叶在冷袖汪洋般的猛烈掌气中,非但不沉,反而随掌而飘,「啪」的一声,稳稳地贴在冷袖的额前
冷袖脸色苍白,呆立了一会儿,直到那片落叶自己掉落在地,他的额上出现一片淡淡的红痕,人却没怎样。
陆寄风也看呆了,那片落叶的方向,绝对不是自然掉落,而是有人以内力操控,要是打在冷袖额上的,不是一叶,而是任何暗器刀剑,冷袖早就死了。
陆寄风几日以来的猜测果然没错,梅谷内还另有其人,是他刺激冷袖新的习武方法,新的医理,才会让冷袖虽然饱受折磨,却在数日之内突飞猛进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神秘高手,委实超出了陆寄风的想像。
冷袖呆站着,良久,垂头丧气地一转身,便看见陆寄风,有点恼羞成怒,道:「你看见了」
陆寄风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冷袖吼道:「不知道总之是只藏头缩尾的乌龟」
陆寄风道:「前辈从没见过他的样子吗」
冷袖道:「一只乌龟有什么好看的我问你,你跟迦逻做夫妻了没有」
一看陆寄风吞吞吐吐的样子,冷袖便知道了,怒道:「我答应了那只乌龟把你们送进洞房,你不做,分明是要让我背信」
陆寄风惊道:「什么你是答应了那位神秘的高手,所以才为什么要把我扯进去」
冷袖道:「谁知道乌龟的想法你不服气就自己去问他。」
陆寄风满头雾水,道:「要怎么问他」
冷袖幸灾乐祸地看着陆寄风,道:「你问啊,你不是也身怀绝艺吗有本事你就把他逼出龟壳,老子也想会会他本人」
梅谷重峦叠翠,高天远山,斯人却在云深不知处,根本无从找起。那位神秘高人屡屡不现身地与冷袖过招,已经摆明了不愿见人,他自己不现身,陆寄风知道是无从找起的。
陆寄风说道:「那位高人就只要你逼我和迦逻成亲」
冷袖沉着脸道:「呸,他有这么好打发」
陆寄风忙问道:「他还要您做什么」
冷袖闷闷地说道:「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
冷袖怒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快去跟迦逻成亲,不要害我失信」
不知那人是正是邪,有何居心他竟会做出这种奇怪的要求,只怕还有什么教人意想不到的指令,要透过冷袖去执行,所以才表面上与冷袖交手,实际上点拨于他,让冷袖成为自己的工具。
陆寄风道:「先让我看看封伯伯是否平安。」
冷袖眼睛一转,道:「好,你跟我来。」
冷袖在前面带路,将陆寄风带至另一间与藏书室相似的山洞,陆寄风道:「封伯伯在里面」
冷袖道:「你看了就知道。」
他按了机关,打开石门,门内十分幽暗,但陆寄风一眼就看见里面的人,并不是封秋华,而是迦逻。迦逻闭眼躺在石榻上,脸色有点浮肿憔悴。
陆寄风吃了一惊,连忙奔上前去,看看迦逻怎么了。不料他才一进入石室,背后的门就关了上,冷袖在外面道:「现在没人打扰你们了,快给我乖乖的成亲」
陆寄风喝道:「你干什么为何捉了迦逻快把我们放出去」
冷袖道:「我没抓她,是她自己下来要我放过你,哼,她说放过你我就放过你是什么东西」
陆寄风道:「可是你把一个小姑娘关在牢里」
冷袖道:「她自己累了要找个地方睡,这么舒服的房间哪像个牢房当洞房还差不多,你真是想太多了」
陆寄风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光线,四壁空空,可是床榻清洁,倒是个安静的睡眠之所。迦逻听见他们的争吵,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一看见陆寄风,便掩着脸叫道:「你出去,别看我」
陆寄风道:「怎么了,迦逻」
迦逻仍掩着脸道:「我哭了一夜,眼睛肿得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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