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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 楚国 2209 字 2023-10-05

漫无目的地原地团团乱走,眼神涣散,面露傻笑的样子,更让陆寄风愧疚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寄风看起来没事,脸上却忧色沉重,令千绿更是担心,道:「公子,您没受伤吧要不要先服下国师的灵药」

「不必了,我真的没事。」陆寄风见千绿眼中满是关怀,勉强对她一笑。

云拭松道:「他们怎会都疯了」

此时,六僧都猛然抬起头来,望向西方,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他们原本有的坐有的站,突然间都立定了,狂呼着往西边奔去,差点撞上陆寄风和千绿等人。陆寄风急忙拉着千绿闪开,那六僧奔过他们身边,视若无睹,直往西边奔去,一瞬间便看不见人影了。

那女子道:「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陆寄风的右手仍拉着她的手腕,转头对那女子道:「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那女子道:「强盗追个弱女子,还有为什么吗」

言下之意竟是六僧意图非礼于她,陆寄风当然不信,那六僧武功高强,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怎么会在荒野劫色

陆寄风道:「他们不是中原人,更不像强盗,特地到这里来抓你」

那女子道:「也许是哪一国的王公大人,派他们来抓我回去吧」

说着,她抬手优雅地解下幂褵,拿在手中,当那张面孔呈现在众人面前之时,陆寄风方才已经见过,此时心口还是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一般,闷重而几乎不能呼吸。

云拭松更是呆若木鸡,张着口,完全无法反应。

望着那娉婷的身姿,雪白的肤色与精致的五官,虽然冰冷如死,却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柔媚之态。

云拭松流下了泪,大叫道:「紫妹紫妹,原来你没有死,你」

云拭松竟然忘情地便往她奔去,张臂要抱住她。不料那女子随手一抬,宝剑横划,意欲削断云拭松的双臂,云拭松及时闪身缩手,幸好避了过去,两臂上却都被划出了血痕。

云拭松吃痛,既心惊又错愕,看着她,道:「紫妹,你你」

血淋淋地由剑尖滴落在地,她只是漠然说道:「你认错人了。」

陆寄风吸了口气,左手取下她手中之剑,递还给云拭松,才道:「你是什么人」

她道:「我叫无相。」

「无相」陆寄风喃喃念着这样怪异的名字,一面打量着她,眼前一亮,发现她胸前所佩的项链坠着一颗晶亮透明,有无数奇光流转的宝石,大如掌心,简直像会从内部发出七彩的光芒来一般。这种瑰丽至极的宝石,与他幼年时所见到的冷后葛长门的武器一样。陆寄风心头惊悸,也不由得产生防备之意。

她注意到陆寄风在看着她的胸颈之间,没有笑意地微微一笑,道:「你看什么」

陆寄风冷冷地问道:「你的链坠是哪来的」

无相道:「你识得此物」

陆寄风摇了摇头,无相道:「我想你也不认得,这叫做金刚石,就算在天的尽头,也未必有人见过。」

「那么怎会在你身上」

无相微笑道:「是宠爱我的一位大王从他祖先的神像上敲下来给我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寄风问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无相道:「我是舞伎,服侍过许多国王,大公,或是有钱的男人的舞伎。」

「舞伎什么舞伎什么服侍国王紫妹你你究竟怎么了」云拭松又气又疑,连声追问。

无相淡淡地说道:「我是当过好几个王的宠妾,但那也不是我自愿的。」

陆寄风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被迫的」

陆寄风虽知她必定不单纯,可是他竟还想到:若她是个被劫掠的良家女子,那么或许可以为她找回家人,重新过普通的日子。而浑然忘了自己现在身上诸事繁杂,不见得有余力再多揽外务。

无相想了想,道:「说是被迫也许算吧有的王和我欢好时,被嫉妒的臣子砍下了头、刺穿了身体。于是我只好成了下一个王的女人。也有冒充为阉官混入宫廷见我的王子,被他们亲爱的父亲当场杀了;许多个国家的巫师都视我为祸害,要将我杀死,我逃到民间,却又辗转落入好几个王公巨富手中。他们有的为了搏我一笑,烧尽所有财产;有的为了听我在床笫的喘息,不惜服方士之药而身亡;死在我身上的男人有多少,我已经算不清了。我说东方的皇帝是个真正的男人,不会被美色所惑,也不怕上天降下灾殃,征服过的范围是人类永远走不完的范围,臣民多如星星,所以我来服侍东方的皇帝,我要当真正男人的奴隶。」

看着云若紫清雅柔美的脸庞,毫不在乎地说出那样的话来,陆寄风的心口很难不升出阵阵怒火。但他总算竭力收慑定意,努力告诉自己她不是云若紫。

云拭松却已经将近发狂了,厉声道:「住口你疯了么紫妹,快随我回建康」

云拭松竟大步上前,要抓住那名自称无相的女子,只见金光一闪,云拭松已按着肩,踉跄倒退好几步,按着肩的指缝中鲜血长流。原来无相随手以手中的小小金刀刺伤云拭松肩头。

云拭松手按着剑道:「好,用强的我也要逼你就范」

云拭松怒喝着,竟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一般,拔着剑又往无相挥去,胸前门户大开,无相绝对可以轻易地一刀刺入他的心口。陆寄风大惊,手臂一舒便抓住了云拭松,道:「你冷静些」

云拭松转头道:「你放手」

竟一剑往陆寄风的手腕削去,陆寄风手一收,手腕略屈转上,两指便夹住了他的剑刃,真气贯振,逼得云拭松宝剑脱手,同时陆寄风的手掌往云拭松胸口一推,便将他推跌了好几步。

云拭松又一跃而起,道:「陆寄风,我要带走紫妹,你不要管」

他手无寸铁地朝那无相扑去,陆寄风快了一步,挡在他面前,同时指尖在他腰边几下疾点,云拭松登时双腿一软,噗地跌坐在地,两脚穴道被封住而动弹不得。而几乎在同时,当的一声,陆寄风另一手已将宝剑收入云拭松腰边剑鞘内。

云拭松又惊又气,道:「你想干什么陆寄风,放了我」

陆寄风大声喝道:「她不是若紫你看清楚,她不是」

「你是的,你是的」

云拭松望着无相,像着了魔一般喃喃说着,眼泪不断地滑落,云若紫逝去以来的悲哀,在见到无相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让云拭松几乎崩溃了。

陆寄风对无相道:「对不起,你实在太像一位故人了。」

无相无动于衷地说道:「每个男人见到了我,都会看成他们心中最爱之人,但我谁也不是。」

「是吗」陆寄风狐疑地问着。

无相重新戴上了已被扯破了下摆的幂褵长纱,道:「是不是,带我回去不就知道了」

「你要去哪里」

gu903();「我的舞队在平城的太常坊中落脚,你们带我回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