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君被一剑劈断了头,血从颈部的断口像泉水般喷涌而出。
哗啦的喷血声中,乾阳君身边的众人已被他的血淋得满头满脸,众人都被这景象震慑住,根本没想通怎么回事,另一剑已刺入坎阳君的肚腹,剑尖一挑,坎阳君自胸至腹整个被剖开了,内脏顺着流出的脂肪滑曳而出,接着一剑横劈,坎阳君身边的艮阳君已被腰斩
三人的血像是三具红色喷泉,一下子就将天地染成腥臭地狱。
五阳惊骇莫名,那三剑就杀了三名当世高手,速度之快难以想象,更可怕的是:
他们绝对没想到这个人会对他们动手
五阳几乎被震慑得全身动弹不得,但已本能地拔出剑来,浑身血淋淋地正要对付面前的恶鬼,然而,手才碰到剑鞘的坤阳君,突然头顶一震,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那个景象却让四阳君永远难忘
有一道黑影,自高处一闪而落,一剑,就将坤阳君由头顶至胯下劈成了两半。
坤阳君的身体往两个方向裂开了,出现在四人面前的,是一张没有沾到任何鲜血,皎洁如月的脸孔,带着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望着他们。
「你」
就在四人浑身发冷的时候,杀了三阳的那人,手中之剑已如水练般嗤地划来,银光闪过,绝命只在一瞬间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杀戮,他的容颜,就像地狱中的阿修罗般,美得令人害怕。
那邪美的容貌,成了他们死前留在眼里最后的残像。而地上大片散染着的血肉,与漫漫升起的朝阳一样,是绚丽的红橙之色。
第八章念之五情热
陆寄风带着眉间尺奔离了荒野,既然不能去平城观,那么他只好将眉间尺带往自己所住的府邸之中,以免再遇干扰。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与眉间尺商讨个明白。
陆寄风与眉间尺奔出了一段路,才放开了他,在前面领路,两人一前一后,以极快的身影闪身进入府邸书斋,陆寄风关上门,没让任何府中仆侍守卫知道他回来了。
眉间尺张望四壁,笑道:「你哪来这么大宅院你当官啦」
陆寄风满佩服他一下子就猜了出来,便点点头承认。眉间尺眼中微现惊异,道:「这可真是奇事一件。」
眉间尺虽然桀骜,却也是心思细腻之人,他见这处华宅的书房并无多少经书,不像一般附庸风雅的官员,就算不读书,也要把书房弄得到处是书,以表现自己的学问,就猜出这间华宅的主人生性自然淡泊,应该是陆寄风。只不过武林中人竟会受官衔,而且由宅第的外观看来,还是不低的官,那无论如何还是令他有几分意外。
至于陆寄风为何愿意接受官位,眉间尺也懒得问,他相信陆计寄风必有他的充分理由。
见陆寄风阴沉沉的样子,眉间尺也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便微笑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
陆寄风大声道:「没错弱水道长死在我面前,还是我亲手把尸体交给停云道长的,他如果没死,瞒不过我」
眉间尺道:「哼,瞒不过你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瞒过你」
陆寄风道:「你凭什么认定弱水道长没有死你有证据吗」
眉间尺会那么有把握道出这件耸人听闻的事,那一定是手上握有极有力的证据,谁知眉间尺道:「我有十成的把握,不需要什么证据。」
「你」陆寄风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你就说说为什么你这么有把握。」
眉间尺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和仆人在走廊急奔,管家着急地问道:「中领军大人怎么不在房里谁知道大人去了哪里」
仆人的回应声都是茫然不知,管家急得跳脚,叫道:「千绿姑娘呢千绿姑娘也不知大人下落吗这可怎么好」
此府的管家与仆婢都是朝廷赐的,这几日以来陆寄风根本都还不大认识他们,不过他素知这位管家已服侍过好几名三品以上的官员,十分稳重能干,如今急成这样,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陆寄风推开书房的门,道:「我在这儿。」
管家一见陆寄风居然就在书房,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刚刚明明就已经找过书房,却没见到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不过反正人在就好,他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他面前,屈身跪禀:
「大人,万岁圣驾亲临,请您到街门迎接。」
拓跋焘竟会突然间亲自到临,令陆寄风有些吃惊,回头一望身后的眉间尺,眉间尺挥了挥手要他先去,陆寄风只好先随管家出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管家指使仆人们七手八脚地替陆寄风换上官服,又指派了几骑随从出府,到领军府外的街门等候皇帝的圣驾。到底在宫外面见皇帝的仪节是怎样,陆寄风也不大明了。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竟会劳动御驾亲临
虽然这有点让陆寄风感到意外,可是对魏的国人来说,却不是什么奇事。拓跋焘生性极为好动,精力充沛,平日几乎不需要多少睡眠,除了朝堂之外,想到什么就会突然间只带几名随从轻骑出宫,到臣子的家中讨论国事。有时御驾巡幸外地,回都之时,连皇宫都还没进,就先到臣子的府第谈论他的想法。朝中受重用的臣子都已经习惯了拓跋焘这样的作风。
陆寄风才至门外,拓跋焘的前行队伍已至,拓跋齐骑着骏马守着的华车,一定就是御驾了。
陆寄风下马步行上前,近侍宗爱以玉钩挂开御帘,车内的拓跋焘露出面,微笑道:
「陆寄风,你可起得早。」
陆寄风暗想:「知道皇帝要来,起得不早也得起,难道叫你明天再来吗」
拓跋焘又道:「今日已是国师斋醮的第九日,你随朕同赴法会,一同为国祈福。」
陆寄风应了声是,便告退下去,他才一上马,内侍便牵着他的马将他引到御车旁随驾。
陆寄风这才知道来到平城的这几天都见不着寇谦之的原因,原来他在行祈福法会。自从寇谦之被奉为国师之后,便时常举行漫长浩大的祈祷仪式,每次参与者上千人,规模之大,世所未有。
仪驾行进之中,车中的拓跋焘不时转过脸与陆寄风说话,问他祖先之事,陆寄风自小时常听父母说起,便将所知告诉拓跋焘。
拓跋焘听得悠思不已,道:「原来你是贤人之后,难怪清拔不群,崔先生所说的中原门户品级,是有些意思。若是我大魏也有这等严密的品级之分,必能使人人重视家誉、激励风俗。」
陆寄风心里想:「那是你不知道门户等级的弊病才这么说」但他也不置可否,拓跋焘又道:「我大魏国威纵横,但为何就是不出像崔先生、卢先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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