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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 楚国 2256 字 2023-10-05

陆寄风莫名其妙地看着眉间尺,眉间尺长舒了一口气,勉强调匀真气,道:「他是通明宫的手下,中了我三掌,应该是没命了,你你这几日,要格外小心,或许通明宫里的人会趁我受伤,前来偷袭」

陆寄风见他伤得不轻,还是扶住了他,道:「您别多说话了,快回去养伤。」

眉间尺「嗯」了一声,不再推辞,让陆寄风扶着他回到自己房中,侍候着躺下休养。

陆寄风安顿好眉间尺,告退欲离之时,却被眉间尺叫住了。

陆寄风回头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眉间尺淡然说道:「记得把琴擦干净。」

陆寄风笑道:「是,那日起我便记住了,一日也没忘。」

眉间尺仍盯着他,不知想看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挥手道:「你去吧」

陆寄风本想把心里那个疑问「我忘了一次,你记着一次,那便如何」给问出来,可是见他伤得不轻,不敢打扰他养伤,便没有多问。

陆寄风回到房间,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心里有些怕通明宫的人真的趁这个机会杀上来,此时才后悔自己前几个月没有好好练武功。

次晨,陆寄风与平常一样被老妇唤醒,盥漱用餐,便快步至传功的课室,向来应该已在此等他的眉间尺并不在。陆寄风放心不下,前往眉间尺的居舍,只见门窗紧闭,一片静悄。

陆寄风唤道:「师父您无恙吧」

眉间尺的声音自内传了出来,还是有点真气不振:「我没事,你你今儿自己练功,过两日我要考你。」

陆寄风道:「是。」

「去吧。」眉间尺道。

陆寄风应了一声,慢慢地离开此地。向来师父停课,而弟子们还会认真自修的,可以说从来没有,陆寄风自然也不例外,乐得闲散一日,至于昨晚的恐惧之心也抛到九霄云外。师父打中那青衫客三掌,自己只中了一指,就算两人都受了伤,青衫客的伤一定比师父重,通明宫打来之前,也许眉间尺就已经养好了伤,可以对付他们了。

陆寄风不知不觉竟步至那片高岩前,见到地上几摊血,有些惊心,他学那夜眉间尺坐于危岩上,往下一看,只见层层云海,脚底一软,便想后退,略定了定神,不服之心便起,想道:「师父敢临深渊而无惧,做徒弟的可也不能太漏气」

陆寄风坐了下来,克服了对高处的惧意,颇为得意。

陆寄风回想起昨夜的战事,越是想,越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陆寄风闭上了眼睛,细细回想着那场战况前后,想道:「师父到我房里,见我睁开眼睛时,便放下了手,当时他这么举起掌,似乎要打在我身上」

陆寄风一惊,怎会认为师父要打自己也许不是,可是那一掌除了往他身上拍下之外,也不像会有别的方向。

陆寄风左思右想,这一点怎么也想不通,又想下去:「师父和那青衫客激战之时,为何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那名青衫客师父定也这么想,所以会反问我:你不知他是谁到底是什么人,既是师父见过,也是我见过的呢」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片,此时,背心突然一凉,整片背部发麻,动弹不得,接着一只手用力一推,竟将他推下了深谷

陆寄风一惊,身子已在半空中往下急坠,他只来得及想到:「我命休矣」便已失去了知觉。

第十七章形骸久已化

不知过得多久,陆寄风才悠悠醒转,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想起自己坠下山崖。

他张眼四顾,眼前已是星光闪烁的夜晚,自己竟已昏迷了一整天。陆寄风慢慢起身,所幸手足筋骨都没有受伤,只有些瘀痕及擦破的皮肉小伤,衣服被勾破几处而已。

陆寄风仰首一看,眼前的山壁高耸,尽头云烟飞拂,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自己由这么高之处摔下,竟没有摔成一团烂泥,实在不可思议。

陆寄风叹了口气,靠着山壁坐下,一面行功,一面让自己冷静。真气在体内行了一遍小周天,陆寄风稍感精神奕奕,脑子也更加清楚。他渐渐平静,回想起自己坐在大石上的情景,确定是有人将他推下去的。他直接想起是那名青衫客,他一定是没被师父打死,又回到原地,杀自己出气。

他想起曾经见过眉间尺跃下这片绝崖。难道由那片大岩跃下,有法子安然无恙地抵达谷底吗

陆寄风仰头仔细地看着高处,虽然不见尽头,还是决定一试,便将真气上提,发足往山壁奔去

他一口气不换,笔直上奔了几百尺,便无以为继,只得抓住突出的山岩,身子攀在半空中,略事喘息。

陆寄风再度运功调息,又往上奔了百来尺,便无法再攀上去了,抬头看高处,依然没有尽头。

陆寄风只好放弃攀壁,慢慢地贴着壁面而下。经这么一攀壁,双手已伤痕累累,陆寄风环顾周围,石砾杂草,荒芜至极,不辨东西南北。

一阵微弱的青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陆寄风朝着光线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出没几步,脚下便踢到一样硬物。

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白惨惨的骷髅。

陆寄风暗自奇怪:「此人为何死在此地他也是摔死的吗」

可是放眼四顾,遗骨残缺不全,不知其他的部分在何处此时既是黑夜,他也无心寻查这个人的死因,只是更加快脚步朝光线的方向行去。

约莫走了两刻钟,他才来到一处山洞,幽暗的绿光是由此处传来的。越是走近,那光线更是摇曳模糊。等他走到山洞外,便已几乎不见。

只见山洞内一片黝黑,并无野兽的气味,陆寄风略一迟疑,便索性先入山洞休息一晚,明晨再看清这山崖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所在。

山洞内颇为干燥,借着微光,隐约可见地面上似乎散了不少杂草,陆寄风举脚略为拨拢一些长草为垫,便打坐其上,居然十分柔软。陆寄风心下稍安,不久也渐渐睡着了。

睡梦迷糊之间,身上亦不觉寒冷,次晨,阳光明耀,照醒了他。陆寄风一觉醒来,精神奕奕,正欲起身,忽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袍。

陆寄风大惊,抓着紫袍一跃而起,会是谁在他身上披了这件紫袍陆寄风发了一会儿呆,细看手上的紫袍,紫袍虽然轻暖,但颇为陈旧,难道是从前有人遗留在此,自己昨夜不知不觉随手抓了盖上的吗

陆寄风尚未想出头绪,一望此地,登时倒吸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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