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在廊下的孤拐翁扬声道:「嘿嘿,姓刘的小杂种,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刚刚叫人放暗箭射我,害我失手,现在你又怕什么怕人打断你这头羯狗的狗腿,就叫你手下放毒箭的人出来射死我徒弟,省得你自个儿丢人现眼」
刘义真一听,大声道:「站住」
柳衡立刻站定,看来果然十分想求战,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一个小小孩童如何会有此举在场众人均感诧异,座中高手们细细打量,只觉这名少年动作虽然灵活了点,但是什么根基也无,怎么看也不像习过武艺。
刘义真道:「哼,看不出你这个小鬼,是这名要犯的徒弟,都是一党的逆徒」
柳衡一听要抓他入官,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下道:「小人不是他的徒弟,小人不认识他,请刺史明查」甚至用力叩了几下头,十分惶恐。
孤拐翁骂道:「别跟他求饶,没的堕你师父威名」
柳衡急得叫道:「我不认识您老爷子,您别乱说害我。」
武林群侠更确定他不可能学过武,如果他真的拜师学艺过,那么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江湖规矩,孤拐翁故意出声给他机会,他若是真的有一点江湖道义,就算不便认他为师,也应该拍拍胸脯,与孤拐翁一同担罪。但是他马上求饶撇清,完全是个市井小民的做法。
他这诚惶诚恐的样子,颇投刘义真的脾性,刘义真扬声笑道:
「你想比武」
跪在阶下的柳衡不安地点了点头。
云萃长叹了一声,实不解为何这小孩会这样不知好歹。
果然刘义真扬着手中锦囊,笑道:「不管输赢,这个都给你,可是万一你被打死了,那可就用不到了。」
柳衡叩头道:「小人知道,求刺史让小人试试。」
「你的剑呢」
「小人没有带剑来」
刘义真一使眼色,对侍卫道:「借他一把」
一名佩剑卫士立刻解剑递给他,柳衡双手一接,便差点将剑摔落地,像是没想到剑这么重。众人一看,更是万分惊异,他的架势,根本是连剑都没碰过的架势。
柳衡双手捧着剑,面露难色,道:「启禀刺史,小人用不惯这样的剑」
刘义真冷冷地问:「要什么剑,自己去拿来」
「是」柳衡叩了个头,便奔了出去。
众人以为他要拔脚逃走,有的人还探着头朝外张望,看柳衡是不是真的跑了。
只见柳衡奔到园中,扯下一条垂柳,搓去叶片,便奔入堂中,将柳枝一横,道:「这是小人的剑。」
刘义真怒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敢戏弄本公」
柳衡又是跪倒,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连孤拐翁也觉有意思,纵声大笑:「哈哈哈师父拿大棍子打狗,徒儿拿小棍子打狗,咱师门渊源,你还敢不认师父」
柳衡急道:「老爷子,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不要牵连我」
「呸小子,你认了我这个师父以后,自有你的好处,怕什么」
「我我要奉养母亲,不能拜要犯为师」
孤拐翁怒道:「要犯嘿嘿,老夫最爱犯法,杀官兵你不,我偏不容你不」
说着便一跃而起,要往堂中冲来,几名家丁哪里是他对手砰砰两响,已被震飞退开。孤拐翁冲进堂中,他一身鲜血淋漓,面目狰狞,吓得柳衡连滚带爬,叫爹喊妈,拼命退后。
见到这乱象,刘义真与侍卫们都哈哈大笑,开心地喧闹叫好,云萃虽然心急,但是如果这场胡闹能让刘义真忘了比武的事,不再为难众侠,那反要感谢这闹场的小僮了。
孤拐翁只是要强力抓住了他,逼他当众喊声师父,以出一口气罢了。以他孤僻暴躁的个性,绝不会收徒自找麻烦,况且柳衡并不讨他喜欢。
柳衡年纪尚幼,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害怕得只懂要逃。孤拐翁伸手一抓,便拉住了柳衡的手,柳衡手中细枝一挥,噗地刺中孤拐翁的手腕,顺势一挑,击取双目,逼得老人往后一仰,也放开了手。
孤拐翁怔住,「咦」的一声,又扑上前揪他,柳衡手肘一屈,手势虽是收曲,手腕却略往下沉,使得柳枝向前挥抚,有如被轻风吹动一般,美妙轻逸,却不偏不倚地「啪」一声,又一剑拍在孤拐翁脸上。
以孤拐翁的武功身手,被一个称作「少年」都还嫌太大的小孩子给连中两击,而且两招皆中要害,如果少年手中之物不是柳枝,而是真正的宝剑,又会是什么情况众人皆难掩异色,专心地看柳衡的动作。
柳衡往后大退了好几步,叫道:「老爷子,小人不是故意冒犯,您大人大量,恕小人一回吧」
背后的卫士将他往前一推,笑道:「去再露两手」
柳衡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孤拐翁又已伸出手擒拿,柳衡只好回手一击,柳枝有如摇摆的龙蛇般,轻轻地一转,便咬向孤拐翁的咽喉,孤拐翁举手要扯住柳枝,柳枝却已一溜,又「啪」地打中了他的老脸。孤拐翁连中三击,简直是不敢相信,不自觉地施展出内家的轻功,在柳衡身侧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寻隙要抓住他。而每一出手,柳枝就不偏不倚地挥来。就算他在柳衡背后,柳枝也绕过他的肩,柔和地拍拂而至,势道虽柔,又隐藏着一股锐气,逼得孤拐翁抽手。
柳衡渐渐使得顺手,柳枝的挥洒也更加飘逸,或转或击,柔似鞭,利如剑,自在如意。柳衡的动作极少,几乎只有笨拙的闪躲,但是手中的柳枝却像是活的,自由地变化灵动,忽而缠绕着攻击孤拐翁,忽而转动为圈,护着柳衡周身,穿梭游移,咻咻划空之声,有如奔窜的飞狐嘶叫,使人眼光几乎无法转开。
座中一名蓝衣剑客眯起眼来,目露凶光,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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