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朗声笑道:“第一关,摊钱赌彩头为青城派秘籍广成灵文,请青城派石镜道长验过”凝立在博天客身后的那蒙面大汉捧出一张黄澄澄的金盘盘上一本旧得发黄的古书大步流星地走到石镜道长身前。
石镜捧起书,略翻几页,便道:“不错,这这确是本门失传三十年的真传秘本”相传唐末著名道士“广成先生”杜光庭曾隐居青城山修道,青城派内功与这位广成先生实有莫大渊源,青城派的内功也以广成真气为尊。偏偏记载广成真气的秘本在三十多年前自石镜道长师尊手中遗失,石镜道长对本派的这门绝学也只是粗通。这自是他的平生大憾,此时拿书在手,声音都不由得颤了。但他再要细看,那大汉已接过古书,转身走开。
石镜怒道:“博天客,怎么赌咱们一对一的比划吗”
博天客缓缓摇头:“这一轮,区区只是作壁上观对这广成灵文有兴致的,自可上前一博”
祁三在旁高声道:“赌注每注最小五十两黄金一轮定胜负”
众人听得一轮定胜负,均是一怔。唐门掌门唐千手已长笑道:“好玩得很老夫素来仰慕青城派绝学,这赌注虽贵,好在金子也是白来的”石镜恶狠狠地向唐千手盯去。唐千手仰头望天,视若不见。
管鉴也笑嘻嘻地道:“在下可不敢凯觑贵派珍本,但素来痴迷摊钱赌,每赌不落,也来碰碰运气”
霹雳门门主雷震也冷冷地道:“老夫也凑凑热闹”
石镜向这二人怒目相向,只恨本门没有以眼神发射暗器的功夫,可以瞪眼伤人。方残歌因师尊罗雪亭素来与石镜交厚,忙也挺身上前参战,只盼助他一臂之力。
赌局未开,石镜、雷震等人相互间已是虎视耽耽。卓南雁暗叹一声:“这几轮赌罢,几大家江湖帮派必会仇怨深结”
这时两名美女捧上来一只盛满铜钱的银碗,交到了祁三手中。祁三将银碗中的铜钱抖得哗哗作响,笑道:“各位爷看真,小的可要下手啦恭祝各位大爷大发利市”说话间已将一个金盘,扣在了银碗上,急速摇晃。
铜钱和银碗交互撞击,发出锵啷啷的清脆声响。猛然间他腕子疾颤,盘、碗间裂开一道缝隙,一蓬铜钱登时从缝内被震了出来,骨碌碌地撒满在地。金盘银碗再次严丝合缝地盖好。
祁三的手却是越摇越疾,高声吆喝:“大发利市,请各位大爷押宝啦”
摊钱又称意钱,大概是天底下最直白的赌法:就是随意取上一堆钱币,放在赌器内摇荡,开盅后细数钱币,以四相除,按其余数分为一、二、三、四的四门,押中者胜。
祁三先用金盘扣住银碗,再随意抖出一串铜钱,那么此时银碗内还有多少铜钱,便连他也不知道。这种行赌之法,自是为了显示公平,让石镜等人无话可说。这长桌上画满了各色赌法的盘谱,摊钱赌的四门更用金漆标得清清楚楚。
那锵啷啷的响声愈发脆急尖锐,震得众人的心一阵阵地发紧。管鉴、石镜等人脸色更是凝重无比。祁三口中念念有词,不住催促石镜等人下注。
唐千手忽地一笑:“钱财身外物,终究留不住押一门”五十两黄金不偏不倚地抛在了一门上。
祁三高唱道:“唐爷独押一门,早下注早发财呀”方残歌将牙一咬,把黄金推过去,沉声道:“四门”
管鉴忽地一笑:“便这么着了,三门”将金锭稳稳抛向三门。猛然间黄光一闪,却是石镜道长也是不早不晚地投出金锭,正和管鉴的黄金半空中交击一处。
只听当当声响,管鉴的黄金登时被撞到了二门,石镜的金子却稳稳落在三门。石镜大是得意,冷冷道:“老道押的,才是三门”
管鉴一愣,正待伸手抓回被撞到二门上的银两。博天客忽道:“下赌无悔管掌门已押了二门”管鉴无奈缩手,胖脸上满是苦笑。
一直凝神沉思的雷震这时却缓缓将金子也推到了三门,干巴巴道:“老夫凑热闹,一百五十两黄金,押三门”
卓南雁见他出手最晚,但一下手便是旁人赌注的三倍,心头一凛:“这雷掌门倒是个狠辣角色”
祁三疾晃的双掌陡地顿住,银碗死死地扣在了桌面上。铜钱击撞之声渐渐止息,阁内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石镜等人的脸色也愈发凝重。
“开”祁三骤然掀起银碗,哗啦啦一声响,铜钱齐齐摊在桌上,旋即被他四枚一堆的分开,真是无巧不成书,最后正好剩下了三枚。
“押三门得中石镜道长和雷门主大发利市呀买一赢三,黄金入账”祁三高叫声中,两位美女各捧出黄金,堆到了石镜和雷震二人身前。管鉴三人的金子却被祁三收走。
摊钱赌中独押一门者叫“独角龙”,可连赢三倍。石镜先见自己白赢了一百五十两黄金,先是一喜,但见祁三却将那广成灵文恭恭敬敬地递到雷震手中,登时一怔,怒道:“怎么这宝贝落在了他手中”
祁三笑道:“雷门主押大赢大,自然独得这彩头”雷震脸上仍是紧绷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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