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夺走。那金国武士只得了当中的一部分,便是眼下龙吟坛中的残本。只是书面已毁,金国武士一直不知此这剑经名称,后来完颜亨的师叔金国武圣完颜摩诘翻阅七星秘总纲,得知这剑经与棋道干连甚大,便命名为灵棋剑经。
那泰山老道士虽然夺得前半部剑经逃走,却已伤重不支,被剑狂卓藏锋救下后,未及说明剑经之秘,便溘然而逝。后来卓藏锋便将这老道士遗下的忘忧棋经赠与了施屠龙。施屠龙以绝大智慧,依照前面的剑诀总纲,终于破解了这残缺不全的神秘剑经,练成了忘忧剑法。当年王冲凝以易学和棋理融入剑法,精微通玄,当今之世,也只有同样深明易学、棋理和剑法的施屠龙才能领悟贯通。只是施屠龙却总觉自己这忘忧剑法虽然精奇,却因缺少了中间的几张修炼图谱,难至绝顶境界,数十年来总以未窥这剑经的全貌而抱憾。
卓南雁虽然不明了这其中的许多关联,但心中也隐隐猜到,这灵棋剑经只怕就是师父日夜思念的忘忧棋经的下半部。随手翻阅之下,只见剑经前面记的是九宫后天炼真局、太极顺逆局、水火匡廓局和三五至精局四张内功密图,后面更有施屠龙梦寐以求却又未尝得见的三十余招剑式图谱。这些剑招全依“大局在胸,洞察入微,避实就虚,应机而动”的剑诀总纲,招招精奇入微。
当下卓南雁便在龙吟坛的剑阁内如饥似渴地潜心练功,越练越觉那灵棋剑经精妙无端。四张内功密图之中,九宫后天炼真局讲究炼神还虚,与天地合一。太极顺逆局等三图却道破炼虚合道、复归无极的大道。那一幅九宫后天炼真局,虽然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几眼便有感应,但要尽数领悟,却非朝夕之功。他昏颠倒地足足钻研了十余日,才始有小成。
剑经上的内功以棋理、易学演述武学,钟离轩、百里淳和燕老鬼三人因没见过前面的炼气局和炼神局两张图谱,便始终揣摩不透那头一张九宫后天炼真局,内功既然不明,后面的剑招更是索然难解。三老见卓南雁练功兴致勃勃,纳闷之余,均有几分鄙夷不信:“这小子年纪轻轻,我们这些老妖精都不明了的精深功法,他能参悟几成”钟离轩三人素来眼高于顶,若是让他们向卓南雁虚心请教,只怕比要了他们的老命还难。既然这剑经上的内功难明其要,三人索性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屑之状,来剑阁翻阅剑经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卓南雁见了三人模样,心底暗笑,乐得一人读经练功。只是练罢了头一张图谱之后,越向后练,遇到的易学越是精深。勉力练到了太极顺逆局,便开始难以尽数参悟。太极顺逆局共分五层,由最下一层“玄牝之门”,循道家“颠倒颠”之理直炼到最上一层“复归无极”,讲究取坎填离,阴变阳合,引用的都是易学妙理,委实深奥难解。卓南雁暗自后悔当时没有向师父多学些易理玄学,眼见这三张图谱难以尽数领悟,只得生吞活剥地记入脑中,跟着跳过内功修炼,直接看后面的剑法。
好在这剑招却与忘忧剑法一脉相承,卓南雁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兴致一起,便在剑阁外信手演练。他知道龙吟三老均是暗怀机心的深沉之辈,所以每次练剑时便只求神似。百里淳等人冷眼旁观,见他兴致昂然地演练一些似是而非的剑招,心下均是嗤之以鼻:“这等剑招乱七八糟,比之剑经上所载,更加的异想天开,岂能用于临敌对阵。这小子果然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虚浮狂生。”
不知不觉之间,半月时光匆匆而过。卓南雁潜心练功之余,心中最想的便是两件事:那部记载着天下第一神功“天衣真气”的冲凝仙经和那涉及江南大宋安危的龙蛇变之秘。有几晚,他趁着夜深人静在坛内乱闯,只盼着能寻到那部仙经,但坛中道路生、死、休、伤诸门的方位设置大违寻常阵法常理,其中变化的精微之处,竟非一时三刻便能推算清楚的。饶是卓南雁自恃精通阵法,几次夜探,却险些给困在阵内。
这半月之间,完颜亨倒是来过几次,却只问几人内功修炼的进境,对武功之外的事决口不提。卓南雁难以探得龙蛇变之密的半点风声,却也不愿完颜亨知道自己习练忘忧剑法的进境,只是将练功中遇到的易学难题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完颜亨眉头紧锁,却不多说什么。
眼见着冲凝仙经和龙蛇变之密一时都难以寻出头绪,无奈之下,卓南雁只得将心思全放在忘忧剑法的修炼上。跟他共同参悟剑经的三老之中,百里淳早就跟他结下了梁子,钟离轩性子沉默,终日只知若痴若狂地苦练指功书法。只有燕老鬼时时跟他说上一阵子话,却只谈书画,不论剑法。卓南雁对书画是十足的门外汉,但眼见燕老鬼性子豪爽,便也乐得陪着他东拉西扯,几日之后,对顾恺之、吴道子、“拖枝马远”、“曹衣出水”等画师画理居然也能说出些门道来。燕老鬼兴之所至,竟将“九妙飞天术”的绝顶轻功传了给他。
龙吟坛内的日子寂寞而又漫长,便如庐山深潭中清澈的潭水,没有一丝波澜,却永远看不到底。卓南雁愈发思念起林霜月来了,有时夜深人静,他就捻着她送他的那冷玉箫幽幽地发呆,暗中咀嚼在金陵覆舟山匆匆一聚时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那玉箫洁白如雪,依稀便是林霜月那身窈窕的白衣。
他也常常握着箫,在心底跟林霜月说话,并总能“说”出些有趣的话来。有一次他兴之所至,忽想:“月牙儿这名字谁都叫得,我该当给你起一个只有我叫得的名字。嗯,小时候,你叫月牙儿,这时长大了,月牙儿该变得圆了,那就叫小月儿”他心内暖暖的,颇为自己想出的“小月儿”这名字而得意。那箫在他手中久了,凉中便透出一股温润来,似是他的小月儿正跟他脉脉轻语。
一晚明月初上,卓南雁正在剑阁外挥剑苦练,忽听身道:“身居北斗星杓下,剑挂南宫月角头。南老弟月下练剑,好兴致好风采呀”却是耶律瀚海摇着羽扇,脚踏月光缓步而来。这时已是十月寒天时节,他却还好整以暇地手挥羽扇,更显得有几分飘然出尘。
gu903();龙吟四老之中,只耶律瀚海自愿不练这灵棋剑经,卓南雁虽知此人心机颇深,但觉他外表谦雅,倒还可爱一些,当下收剑笑道:“原来是耶律先生,晚辈班门弄斧,倒让先生见笑啦。”耶律瀚海将大扇一摆,指着天上月亮道:“如此明月如此夜,南老弟可有兴致踏月一游。”卓南雁将长剑往地上信手一抛,哈哈笑道:“闲来无事,正好随先生赏月。”心下却却暗自戒备,“这厮当日让钟离轩三人跟我同参剑经,自己却知难而退,实在是个厉害人物。今晚来找我,只怕没安着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