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文恭位卑言微,岂敢妄议朝廷之重臣”安敬的确也不便乱说什么,不为自已找想,也要为这一世的父母家人想一想吧,自已一句话可能为他们带来灭门灭族的惨灾,若只是自已一个孤家寡人倒也罢了。
靖国素娇见惯宦海中沉浮官吏的嘴脸,也知熟悉他们的忧心,撇撇嘴道:“你却直言,本夫人不怪罪你。”
“如此文恭便放肆了如今朝中权臣一手遮天者不外蔡、童、高、梁数人,彼等利益相结,沆瀣一气,实有牵一而动全身之虞,高太尉素唯蔡太师马是瞻,其本人又极受当今圣上的宠信,以文恭愚见,其时不宜与高太尉撕破了脸,此次皇后娘娘省亲河间遇袭一事,只怕另藏阴谋,但文恭身不在朝中,不知皇后娘娘这边厚谁薄谁,是以不便枉加臆测”说至关健处他便止了,靖国素娇平素也不关心这些,不由愕然。
这刻跟在后面的皇后娘娘与花蕊也行近了,靖国素娇便缓了一步,待姐姐上来她便将这一席话道与她听,郑皇后很是苍白的容颜上掠过一抹红潮,显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怨气,凤眸扫了一眼扶着妹妹的安敬,边行边道:“安文恭,你但说无妨,朝中事体你自不知,但本宫也不怕你知晓一些,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人精儿,便替本宫解析一二,知枢密院事郑居中乃本宫从兄,便与蔡太师等人貌合神离,此遭遇袭难道与朝中大员有关”
安敬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却没有什么实据,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皇后省亲这一节,她本是开封人氏,祖籍自在开封府,又怎么会跑到河北河间府来省亲仅此一项变数就不是安敬能想明白的,所以这一刻他只能按着自已对那几个人的了解来分析遇袭事件了,当下理了理思绪便道:“好叫娘娘得知,文恭以为娘娘省亲河间之行早在未出京师之前便泄露了出去,此间遭逢的贼匪中有一大部分是辽邦契丹人乔装改扮的,可见他们是早有准备的,若不知晓娘娘北行路线,又如何设此伏兵北上河间非6路一途,滹沱河水路亦可行”
靖国素娇这时插言道:“原定行程本是过了黄河后便入乐寿,再转乘舟船北上河间,只是娘娘素来晕船,不喜行水道,出京后高太尉曾向娘娘提出是否至乐寿改行水道对了,姐姐,当时是你说改行6路的吗”
郑皇后蹙了一下柳眉,道:“本宫当时犹豫未决,郑枢密倒是说乘舟船北行妥当,因河间府郑仕元曾有奏报说,啸风口一带有草寇山贼啸聚,恐其惊驾,那高太尉不以为然,只说有精锐龙武厢军护驾,毛贼定望风而逃,绝计无虞,哪知这啸风口真遇强贼扰袭,可我大宋的精锐龙武军又如何望风逃者是毛贼仰是高俅”
说到这里,郑皇后面色更是阴沉,但经过这番说话,她心里便有了计较,当下看了眼安敬就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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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好男儿
滔滔河水北去,宽约数丈的滹沱河就横亘在眼前,脱险的队伍走到这里再也抬不起腿脚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散跌一地,安敬清点了一下人数,计二十三人,宫婢七人,太监五人,再除了自已和高军士之外剩下的便全是乐寿县衙的差役了,这不算高宠和他带走的五七个军士,要加在一起的话也有三十多人的。
金黄色的晨曦已现于天际,放眼是一片无际的荒陌,予人几许苍楚的感觉,还好已是阳春月,绿荫荫的一片也象征着勃勃的生机大多数人都堆坐在草地或田梗处歇息着,一个个不无慌张的回头望着山峡方向。
高莺美独自一个人站在较远的地方,侧身眺望着奔腾的滹河,从侧面看她那张有鲜明个性的脸轮更予人深刻的印象,尤其那双眸子宛如璀灿星辰,秀气的鼻梁有如刀削斧剁般的挺削,修长而婀娜多姿的身躯裹在宽肥的皂袍中仍隐露女性的纤柔,在这边角度望过去更能看到她胸前微微隆起的那道弧度,只是俏脸图花了。
安敬也不晓得她有没有现自已昨夜与靖国夫人的秘密,似她这种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兴许多少察觉了一些吧,衙内这般想着,不知为何,自已突然会在乎她的感受,心念间,苦笑着微微摇了下头
其实从昨天安敬拎着刀步入屠场的那一刻起,高莺美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方面是要护卫他的安全,一方面是现自已小覤了他,注意他的原因是想进一步观察这衙内,无非是要更细致的了解他,若就这般离家出逃她也不甘心,又要背上不孝之名气坏母亲,所以她潜意识中还是不愿做个不孝女儿
实际上安敬和靖国素娇的尴尬一幕倒没引起她的注意,几次回看他时,只是看到一个宫婢靠得他很紧,却也没往其它方面想,又因脚步凌乱,也没听到他们间轻微的秘语,事实上,在那种逃命的时候,谁又能想到他们两个间会生些什么呢当然,也不是没人注意,偏偏有一个人就十分注意他们,谁花蕊。
花蕊自看到他们俩嘴碰到一起的那一幕后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亦步亦趁跟在两个人身后,虽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些片言只语,但这些已经足够她挥丰富的想象力了,当时花蕊是扶着皇后娘娘一起走的,也不晓得娘娘是不是也听到了一些不过从娘娘的神态中似能看出,她的心思不再这里,应是一无所知吧。
此时,安敬长身玉立站在一处田梗上,半仰着朝西北方的山峡疏林方向张望,其余大部分人的目光却聚集在他的身上,尤其和皇后坐在一起的靖国夫人郑素娇不时的扭过头瞅他,她都没注意到皇后另一边的花蕊正俯在皇后耳畔说些什么,只是二人一边说一边会把目光投在身右靖国夫人的脸上去,皇后神色时现讶然。
“奴婢听的也不大真切,就仅这些了”适才皇后娘娘垂询,花蕊也不敢隐瞒,如实汇报了情况。
郑皇后夜间慌行,也给前面的安晖和靖国夫人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说话搞的很疑惑,所以就问了心腹花蕊。
这刻听到实情,皇后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靖国素娇必竟是自已的亲妹妹,她便真的养了个汉子,自已又能把她如何了但也知她非是那等轻佻女子,至于说难耐寂寞倒能体谅,哪个花信少妇不思春能象妹妹这般克制的又有几人这小郎莫不是她命中克星只一个照面就叫她动了心思也可能是小郎出现的时机好,人在绝望之际更易放纵自已,妹妹死里得生心下正悦,又逢小郎手段高,这般对他有意也说得过去
再瞥了眼花蕊,郑皇后心忖:这妮子心计也多,也颇有主见,表面上端庄,骨子里却淫骚,对自已却算忠心耿耿,侍寢中宫,隆遇也不下数十次,却拒不受官家的封赏,不然现在至少称花淑妃了,她倒是和自已一样,肚子不争气,怎么也鼓不起来,自已位正中宫之后,隆宠也寡了,从政和二年起,官家留宿中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近来听说和一民间妓子打的火热,想到这些,皇后心里就极不舒服,贵为一国之母,却与市井贱娼同事一夫,即便官家性喜渔色,也不该这般贬低了自家的尊份吧很明显是间接玷污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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