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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我们在宫殿外下了车,柳无常带着我拾阶而上,不知怎的我这心里很是有点紧张,要说这回见的可是个大官,我还没有啥心理准备呢,一会见面说点啥呢总不能开口就要工资吧忽然间我又想起个问题,阴间的工资,我能花吗

宫殿门口柳无常站住了脚步,垂手侍立一旁,示意我一个人进去。这个咱明白,他那级别不够,不能随便进去,这要是在古代,这个什么帝君最低也得是个王爷级别的吧

这时不知从哪蹦出来个鬼吏,嗷的喊了一嗓子:“第六司阴曹官吴忧觐见。”

吓了我一跳,这几个字让它喊的尖细悠长,嗓音沙哑,跟太监似的,搞的还挺正规。我抬脚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四下打量。这宫殿里面其实很空旷,什么摆设都没有,左右各有八根巨柱,上面雕饰的都是一些天宫彩障,瑶池仙境的场景,最里面有一张很高大的条案,条案后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王者,只见他华服高冠,面容清癯,正用手扶额,微微靠坐在那里。

有点诧异,我一直认为这地府里面就应该处处透着阴森恐怖,这酆都大帝的宫殿里怎么着也得弄点吓人的玩意,那柱子上要是没有点地狱景象,什么抽筋扒皮,油锅火海的,都对不起观众啊,没想到这个宫殿里竟然简朴而又华丽,一时间我觉得这里似乎不是地府,而是到了仙界了。

走到了条案前,那人没有动,我学着柳无常的样子躬身施礼,清了清嗓子,带着一丝戏谑的心理喊道:“拜见帝君。”

那人缓缓的正襟危坐,垂眼看了看我,开口说道:“下站可是吴官”

这不废话么,我忙答道:“正是,那什么,帝君叫我来有啥事”说着话,我偷偷抬眼往上打量,这位酆都大帝竟然英俊的很,和我心目中凶恶的鬼王形象反差非常大,只见他面白无须,剑眉星目,看去如同三十许人,仔细看又好像年过中旬,让人无法测度。

这位帝君袍袖一展,双手扶案,声音带着一丝空灵,缓缓对我说道:“近来闻得你颇有才干,所提之意甚好,虽惊绝骇俗,却也巧妙无方,不过此事甚大,容后众议,今召你来,乃是因另一桩奇案,想请你共同商榷决议,以正其典。”

我了个去啊,这几句话听的我这个累,我挠了挠头,吭哧吭哧的说:“那个,帝君那,不是我事儿多啊,咱用普通话交流成不要不我实在是听不太懂,再找个翻译来您说多费劲那”

酆都大帝表情怪异的看了看我,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其实吧,是这么个事儿”

这话一提起来,还有点长,说的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天有仙神,地有幽冥,而这天和地又是分界而治,天上有天庭,佛土,教廷,三个势力,而幽冥界又分为东狱和西狱,天上的事咱们不去管,单说幽冥界,这东狱西狱实际上就是东方西方之分,东狱有十殿阎君,分掌各大洲地狱及各方轮回。西狱有十大魔神,跟东狱一样也是各司其职各守其界。

东西两狱原本只是相通却不相往来,而不知从哪年哪日起,当时双方的领导者忽然达成了一项奇怪的约定,就是每隔一百年,双方要举行一次高层集会,除了正常的交流沟通之外,双方各要出三道难题,要求是这百年中最离奇最难以判决的案子,由对方予以判议,再双方合议,最后共同定案。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互相刁难的由头,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双方经验交流,但是如果有一方无法判议,那无疑就是表露了自己这方的无能,如果判错了,又难免会授人以笑柄。而由于东西双方的文化历史背景不同,和思想观念的差异,所以这百年一次的集会,往往都成为了双方打口水战的阵地,双方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的对,这么多年下来,双方共同认可的案子少的可怜。

而今年恰好就是百年之交,西狱那边给了三个难题,其中两个都解决了,只有一个案子彻底把这东狱地府里的大佬们难住了,于是,今天酆都帝君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就把我找了过来。

听完这段话,我忽然有种扯着蛋了的感觉,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在古代中国女人敢露着胳膊大腿上街都算伤风败俗十恶不赦,而在西方那是一种被赞扬的女性的优美,这么大的观念差异,不打口水战才怪。

我哼哼了两声说道:“您就说说这个难题是咋回事吧。”

酆都帝君微叹口气,说:“在美国有这么一个人,跳楼自杀的时候被人开枪打死了”

第六十一章西狱的难题

酆都大帝似乎很久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闭目沉思了片刻,这才对我一拂袖,一道黑光在我手上一闪,接着就凭空出现了一本薄册。

这薄册的封面并没有字,我随手翻了开来,里面记述的正是西狱的那个无法判决的难题。

这个案子是1994年在美国纽约所发生的,曾被称为最离奇最难以判决的案件,全文如下。

有一位青年男子从一幢十层高楼的顶部跳下自杀,然而,当他跳楼后身子经过第九层楼前时,一颗子弹从窗户里射出,将他当场打死。

警方经过调查发现,死者和开枪的人都不知道的一个情况当时八楼正在施工,工人们在那里刚装了一张安全网,也就是说这个青年如果不是被枪击而亡,他的自杀计划其实是不能如愿的。

可是,当警方对九楼射出的子弹进行调查后,案子的性质又有了变化。当时,九楼的一对老夫妻发生了口角,正在吵架,老先生拿出了一把枪恐吓老太太,后来又扣动了扳机,但是子弹没有打中老太太,而是从窗户飞了出去击中了跳楼的青年。根据法律,一个人如果想杀甲,却错杀了乙,那么仍然应该判这个人对乙犯了杀人罪。因此,此案应该是一桩凶杀案。

然而当老先生面临杀人罪的指控时,老先生和老太太都一致表示,他们俩当时都以为枪里面是没有子弹的。老先生解释说,用没有装子弹的枪恐吓老太太,是他许多年以来与老伴争吵时的一贯做法,他并没有杀害老伴的意图。如果老两口的话属实,那么这就是一起误杀的案子。

那么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子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由什么人装进去的。警方在调查中找到了一名证人,这名证人证明在案发两个月之前亲眼看到这对老夫妻的儿子往这把枪里面装了子弹。警方从更深入的调查中得知,因为老太太决定停止给成年的儿子经济支持,这个儿子怀恨在心,起了杀意。他知道他的父亲有用枪恐吓老太太的习惯,所以就给枪装了子弹,希望借父亲之手杀了母亲。既然这个儿子明知给枪装子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么即使他没有亲自扣动扳机,他也应该被指控犯了杀人罪。所以,此案就成了老夫妻的儿子对那位跳楼青年犯下了杀人罪。

但是,峰回路转,警方在进一步调查后发现,这对老夫妻的儿子其实就是那个跳楼的死者。他由于借刀杀人之计一直没有得逞,心生沮丧,于是,在1994年的一天他决定从十层高的楼顶跳楼自杀,然而却被从九楼窗户射出的子弹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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