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丑陋的钢铁物件有些失望的道。
“陛下,这确实就是臣等按照陛下的意思,耗时六载能够造出来的最为完美的蒸汽机了。”田丹看到胡亥的神情有些尴尬,连忙躬身道。
这是一个长丈余、宽不过五尺、高不过六尺的钢铁物件。在这钢铁物件的下方则是有着两排十余个没有轮胎的轮子。
此刻这件怪模怪样的丑陋物件却是正停放在一段长近百米的类似后世铁轨样式的两列钢柱上。没错,这就是胡亥在大秦造出来的铁轨。
至于那丑陋的长着轮子如爬虫一般的物事,自然就是蒸汽机头了。
邯郸铁场四年前竣工,到如今已经投产整整四年了。三年前。在一众成功研制出火药信心大增升级为化学家的伪劣化学家的鼓捣下,却是终于炼制出了大秦历史上第一块碳化钢。
当然,这其中胡亥在其中可也是绞尽脑汁提供了不少具有重要作用的建设性意见。
但是这最初的碳化钢除了要比铁硬些外,却是极其脆的。实用性甚至还不如百炼铁。又经过两年时间无数次的实验,邯郸铁场的一干伪劣化学家们却是终于炼出了硬度和延展性都要超过百炼铁的钢材。
在胡亥的授意下。一年前龙卫府开始秘密的在关中、陇西、九原、内蒙、黑龙江、会稽、南海等七郡同时铺设了一段长达五百米的铁轨。
这是测算在自然环境下,面临风吹日晒雨淋,邯郸铁场炼制出来的钢铁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会不会有变形、开裂甚至断裂的可能。
如今铁轨铺上去才不过六个月,从龙卫府上一次禀报上来的信报来看,铺设在七个郡各种环境下的铁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胡亥担心的那些变化。
不过时间还很短,这铺设在七郡的铁轨,在胡亥看来至少需要经历一年四个季节的冷热变化才能最终看出来到底可不可用。
毕竟,如果匆忙上马大肆铺设的话,后面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怕是就不仅仅是车毁人亡的事情了。无数的铁轨铺设下去又要重新收起来回炉,这一来一回又得浪费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收到田丹等人的信报,胡亥一路兴匆匆赶来,原以为田丹等人应该是已经造出了同后世差不多的蒸汽机车了。此刻见到实物了却是没有想到仅仅是看尺寸就是已经同胡亥心中的蒸汽机车相差甚远。
“这蒸汽机能跑”胡亥看着田丹指了指暂且称为蒸汽机车的物件不确定的问道。
第两百五十章国医馆
进入十月,关中大地的天气已经是极为的寒冷。每到早上,从天而降的白霜就将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咸阳城染成一片晶白。
随着太阳升起,霜降融化,白蒙蒙的薄雾升腾而起,将整个咸阳城所笼罩。晨曦微露,万点金芒穿透朦脓薄雾洒遍静谧的咸阳城。
“死人拉死人拉国医馆医死人了拉”
咸阳城东的太医馆中,陡然传出一阵大呼小叫。片刻之后,更大的喧闹之声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咒骂和哭音。
静谧的咸阳城清晨,这样的争吵很快就引起了周围街坊邻居们的注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国医馆不太大的馆门前却是已经围满了裹着棉袄从被窝中爬起来看热闹的咸阳百姓。
国医馆门前,六七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却是将国医馆的大门整个给封堵了起来,而在这几个大汉身前,一块薄薄的木板上躺着一个身材壮实的年轻人。初冬的早上,本就温度够低了,木板上没有丝毫生息的年轻人脸庞更是青白一片。
嘴角边,一缕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却是在那片青白之色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在木板边上一个穿着粗麻布袍的女子带着两个不过四五岁的孩童正哭的伤心欲绝。
国医馆门前,几个穿着国医馆服饰的年轻人鼻青脸肿的挡在那六七个大汉面前。为首的一个年轻一脸愤怒的看着几个欲要冲进馆内的壮汉。
“诸位乡邻都来看看这国医馆。圣天子脚下,竟然医死了人还不承认,我等兄弟几人想要替我家老六讨还个公道,拿了那医死小六子的庸医去官府告官,却不曾想这些国医馆的小厮挡在我等面前不让我等进去。天理何在我大秦律法何在”
几个刚刚动手的壮汉看到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个瘦瘦的高个却是站了出来对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抱拳大声道。
这几句话说的极有水准。
身为大秦帝都咸阳城的百姓,也许并不是真正的有瞧不起大秦其余数十郡百姓的想法。但是作为帝都百姓,做为距离大秦圣天子最近的那么一群人,其实每个咸阳百姓心中都是极为的自豪的。
而大秦以法治国,如今大秦所使用的律法更是圣天子陛下耗时三年制订出来的。剔除了绝大多数的严苛刑罚,到如今已经却是渐渐被大秦百姓所接受并遵从。
咸阳百姓做为距离圣天子皇帝陛下最近的人,心中莫不有着以圣天子威名维护朝廷法度为己任的想法。
听到那瘦高个如此说,周围没有弄明白状况的百姓顿时对着几个穿着国医馆服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指指点点,言语间尽是指责。
“诸位乡邻不要听信此人一面之词。我国医馆开馆年余以来。何曾有过草菅人命之事风评如何诸位乡邻当是最为清楚。这位躺在地上的兄台,在今晨送到国医馆之时就已经不行了。老馆主我等劝阻,本着医者之心执意开门救治,岂料一剂药剂未曾入口,这位兄台就已经撒手而去。而跟着这位兄台一起来的几位大汉,却硬是说我国医馆药剂毒杀了这位仁兄,想要讹诈馆主。
老馆主不从,那大汉就暴起伤人,孰是孰非等到府衙来人即可一问便知。此刻老馆主被殴受伤,我等万万不可离开以免老馆主遭歹人之手。还劳烦诸位乡邻能够为我等报官。”
为首年轻人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就连说话都有些漏风。但是言语间却是一片愤怒。
确实,天微亮时这些人过来敲门求馆主出手看病。那个时候国医馆并未曾开门,老馆主依然开门接诊,却不料药汤还未曾入口。人就已经死去,这又怪的了谁
听到年轻人如此一说,原本就在国医馆附近的百姓纷纷开口了。
“我等贫苦人家,老馆主经常不收诊费并施医送药。怎会如此草菅人命”
“就是,想来是有人要讹诈馆主。”
周围先前本就对瘦高个的话有些疑虑的国医馆近邻。纷纷出言帮衬。
“让让府衙来人”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自人群后响起。
围拢在国医馆门前的百姓听到府衙来人连忙朝着两边散开,露出一条走道。
gu903();三个穿着公服腰悬跨刀的衙役跟在一个年轻人身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