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受不了油头粉面的邪恶目光,乔婉干脆也是劝道:“墙上的公子,我劝你还是走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听我父亲的话赶紧逃命吧,不然的话,等城里的兵马来了,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没事,没事,我不怕。”油头粉面摇头,又涎着脸向乔婉说道:“小乔姑娘,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徐州的陶应使君绝不是邓当污蔑的那种人,徐州的陶使君不仅年轻英俊,年少有为,还十分的温柔体贴,是全天下都板指头数得着的好男人。邓当之所以污蔑陶使君,不过是因为陶使君杀了他的旧主孙坚的长子孙策,他为了泄愤才胡说八道,其实陶使君一点都不好色,还非常的专一。”
“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见过陶使君?”乔婉有些莫名其妙。
“见过,见过,当然见过。”油头粉面连连点头,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小乔姑娘,你有没有兴趣见一见传说中的好男人徐州陶使君?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见他干什么?”乔婉益发厌恶油头粉面的嬉皮笑脸模样。
“见他干什么?”油头粉面的三角眼转了几转,忽然又笑道:“见他当然有好处了,刚才的情况你也亲眼知道了,李冠在你家大门前吃了大亏,这会肯定去找他父亲李术搬救兵来找你们算帐了,你用木盆砸破了他的鼻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用这个当借口逼着你爹把你们姐妹的其中之一、甚至是逼着你们姐妹一起嫁给他——如果你认识了徐州陶使君,得到陶使君的帮助,你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咦?这个油头粉面说得有理啊?”
其实心里也是无比担心的乔婉一楞,不由有些心动,谁知乔婉素来温柔软弱的姐姐乔靓忽然站了出来,红着脸鼓起勇气向那油头粉面的问道:“请问公子,刚才公子的话是否说笑?公子真能为小女引见徐州陶使君吗?”
“当然。”油头粉面拍着胸口保证,本就尽是yin亵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些奸笑,问道:“大乔姑娘,你想与陶使君相见吗?”
大乔温柔的点头,又无比羞涩的说道:“如果公子能为小女引见陶使君,小女定然报答公子。”
油头粉面的三角眼又转了一转,然后笑着说道:“大乔姑娘,在下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他的好——徐州的陶应使君虽然不好色,可是见到了姑娘你这样的绝代佳人,难保不会动心,万一已经娶有妻室的陶使君逼着姑娘做妾,那在下岂不是误了姑娘终身?”
听到这话,脸皮极薄的大乔羞得都张不开口了,脸红心跳的又赶紧把脑袋低下,旁边小乔则勃然大怒,一扯大乔的袖子说道:“姐,不要和这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说话,更别听他吹牛,父亲早就打听清楚了,徐州陶使君根本就没来我们皖城。”
“陶使君是没来皖城,可是陶使君的堂弟陶基来了啊。”油头粉面飞快的说道:“在下与陶基将军也算有点交情,在下可以先求陶基将军出面帮你们摆平今天的事,然后再替你们引见陶使君。”
“真的?”大乔又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
“当然是真的。”油头粉面笑着说道:“大乔姑娘你可以想一想,在下如果不是有陶基将军这位靠山撑腰,让人打了李术的儿子后,又怎么敢留在这里等死?大乔姑娘,现在你该知道在下是不是吹牛了吧?”
大乔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稍微盘算后,大乔便用哀求的口气向油头粉面的说道:“那么公子,你能不能请陶基将军出面,替小女一家解决今日一事?若公子能帮这个忙,小女一定厚报公子。”
“姑娘不用客气,在下刚才已经说过,路见不平旁人铲,区区小事,那敢贪图姑娘的报答?”油头粉面忽然大义凛然起来,还又用担忧的口气说道:“可是大乔姑娘,在下是在为你担心啊,请陶基将军出面帮忙,你就一定得与陶基将军见面,陶基将军见了你的绝代容颜,又肯定会把你引见给徐州陶使君,万一陶使君逼迫于你……。”
“只要徐州的大军能为小女的父亲解决今日之事,小女不怕……。”大乔的倾城容颜上先是露出坚强,然后又露出羞涩,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只要陶使君能让李术将军不再追究今日之事,也不再追究小妹伤害李冠公子的事,不要说给陶使君做……,做妾,就是为奴为婢,小女也……,也心甘情愿。”
“好!就冲大乔姑娘的这份孝心,在下这个忙帮定了!”油头粉面恬不知耻的鼓掌叫好,然后又转向小乔笑道:“小乔姑娘,你姐姐相信了我的吹牛了,为了救你准备牺牲自己了。你这个当妹妹的,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呸!”小乔红着脸呸了一口,哼道:“我姐姐就是太老实了,相信你的骗人鬼话,就你那模样,也能请城外的陶基将军出面?好吧,如果你真能做到,我给你为奴为婢!”
“疯丫头,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等油头粉面叫好,后面已经传来了乔玄焦急的怒吼声,吓得乔靓和乔婉姐妹都是花容失色,也吓得那油头粉面赶紧从墙头消失。不过还好,乔玄连滚带爬的拿着金银冲到前院后,并没有马上找两个私定终身的女儿算帐,而是手忙脚乱的去开大门,一边开门一边飞快的说,“公子,谢仪在下已经拿来了,求求你快走吧,不然的话,在下一家可真要被你连累死了。”
说话间,乔玄已经打开了大门,快步出门去寻油头粉面答谢,可是乔玄前脚刚出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突然就大叫一声娘啊!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全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张胖脸也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父亲,怎么了?”乔靓和乔婉大吃一惊,赶紧上来搀扶乔玄,可是刚刚到得门口向外一望,乔靓和乔婉也顿时呆住——大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徐州军队士兵!还不声不响的把乔府团团包围!
“伤我儿子的人在那里?在那里?!”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李术暴跳如雷的声音,飞快的向着这边逼近,“乔玄老儿!你一再拒绝我家提亲就算了,竟然还敢纵容你的女儿殴打我的儿子,勾结外贼伤害我的儿子,今天的事,你休想三两句话说清楚!各位兄弟,你们的带队将领是谁?打伤我儿子的那个奸贼抓到没有?”
不知是谁下了命令,徐州士兵让出了一条道路,曾经的皖县一霸李术领着一群持刀家丁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外号皖城银枪小霸王的李冠公子——手已经被挂在脖子上了。径直冲到了乔府大门前后,李术将军先是看看已经面无人色的乔家父女三人,狰狞一笑,然后又大吼道:“打伤我儿子的狗贼?在那里?”
乔玄父女三人更加面无人色了,旁边的人群中却站出了之前的油头粉面,从容不迫的微笑说道:“在这里。”
“父亲!就是他!”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看到油头粉面出现,胳膊已经挂在脖子上的李冠公子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吼叫了起来,“父亲!就是这个狗贼!就是这个狗贼让他的走狗打断了孩儿的手,又把我们家的**个家丁砍成了残废!父亲,你快抓他!快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用我们李家的三十六道酷刑把他折磨死!父亲!父亲……,父亲你怎么跪下了?”
李冠公子叫嚷到这里就叫不下去了——因为他的保护神老爸李术已经扔下了武器,双膝跪在了那油头粉面的面前额头紧贴地面,颤抖得比乔玄父女还要厉害百倍。李冠愕然瞠目之余,忙又向李术问道:“父亲,你怎么跪下了?这个狗贼是谁?你为什么要向他跪下?”
“给老子闭嘴!”从来没舍得打过儿子的李术忽然跳了起来,一大巴掌甩在儿子的脸上,把可怜的李冠公子一颗摇摇欲坠的牙齿又飞出了口腔,然后李术一把将儿子按跪在地上,自己也又向那油头粉面双膝跪下,满脸汗水的颤抖着说道:“末将教子无方,犬子冒犯主公,末将罪该万死!请主公从重治罪,请主公从重治罪!”
油头粉面看着李术没有说话,可怜的李术将军却颤抖得更是厉害,贴地的额头处汗水都把地面濡湿了一大片,许久后,油头粉面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将军,之前我承诺过封你为庐江太守,是打算让你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的好儿子却当街当众泄露徐州的绝密军机,差点就害死我徐州成千上万的将士,现在你的庐江太守是不用想了——既然令郎说你很擅长用刑和调查罪犯,庐江郡督邮(没有兵权)的职位很适合你,收拾一下,准备上任吧。”
李术又瘫了,这次还是当众瘫了,不过就算是当众瘫了,李术还是得向油头粉面磕头感谢,“罪……,罪将,谢主公不杀之恩。”
油头粉面没有继续理会李术,只是转向了瞠目结舌的乔家姐妹,微笑着说道:“两位乔姑娘,君子一诺千金,淑女一诺也得千金——刚才你们的承诺,可不要忘了噢。”
乔靓和乔婉继续瞠目结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顿时又一起羞得无地自容,一起藏到了乔玄的背后,乔玄也是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赶紧向油头粉面拱手问道:“公子,刚才匆忙多有冒犯,还没来得及请问公子的高姓大名,请问公子……。”
“我的名字你刚才说过。”油头粉面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涩,道:“就是你嘴里很好色、青面獠牙还獐头鼠目的那位。”
“我嘴里很好色、青面獠牙还獐头鼠目的那位?”乔玄先是有些糊涂,好不容易回忆起来后,可怜的乔玄先生自然也就口吐白沫的晕在了地上,又露出了藏在他身后脸红耳赤的乔靓和乔婉姐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