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修真)破戒 !
最终,花静水苦着脸说容他考虑一下。
变异不是一件小事,不可能一口做出决定,何况这变异药还不知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万一搞的像他太师伯,那可真悲剧了。
会议还没散,简小楼将莲灯留下先行走人。
回去将商讨结果告诉了夜游,止不住的感慨:“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世上真没有海牙子办不到的事儿。”
不,不是海牙子。
应该是海·达尔文·爱因斯坦·牙子。
夜游也是颇感惊奇,过后与她一起感慨:“敢情我们龙族,还不如海乌有本事。”
简小楼摸着下巴:“你是不是想到傲视了,花静水若是能匀给他一条触手……”
傲视堂堂一条金龙,一身硬骨头,子孙根被素和切了就完了,整个蓝星海都断了传承。
龙族总是骄傲自身繁殖能力天下第一,结果却干不过变异触手系。
不过,简小楼认为若是海博士愿意去研究,肯定拯救得了傲视。
夜游的确想起了傲视,却没有接她的话,刚服用过补血丹,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吸收。
“算起来,傲视是你表哥,与你一脉同源。他对你没有恶意,还将你从海心里放了出来。”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简小楼倚着打坐台,低头看自己的脚,“傲视的个性其实很爽快,海心之事,估计都是符萦的计谋,傲视只不过帮凶……但是夜游,我眉心那根针是他亲手刺进去的,你理解不了我当时的绝望和无助,此生我都不会原谅他。”
“你想哪里去了。”怕她误会,又生嫌隙,夜游连忙解释,“我刚才只是再思考,该怎样化解傲视与素和之间的仇恨,傲视已经知道三千三百年前,闯入蓝星海虐待他的是素和,一直揪着素和不放。”
“傲视知道了?”这事简小楼真不清楚。
“傲视已经闹去了苍岭。”夜游垂了垂眼,“小楼,素和因为我们曾吃过的苦,再也无法偿还了,我现在满心想着,不能让这个恶果延展,继续困扰着他,所以我们要解决的,除了戚弃,还有傲视。”
简小楼思忖道:“可我们暂时杀不了傲视,他太强了,还有十七阶的符萦看顾着……”
哎,与蓝星海之仇不容易报啊。
强不强不是重点,符萦占据了符娇的肉身,杀死符萦等同杀死符娇,不论承不承认,符娇是夜游的亲生母亲,杀她等同弑母,天理不容。
朝歌诛杀了傲视的爹,取他一身修为供养弯弯,这仇也算是报了。
只要符萦不再下手对付他们,彼此相安无事,简小楼甚至想着这一页就此揭过去,就当做了一场噩梦。
夜游捏着眉心:“和蓝星海之间无论怎样解决,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再将素和牵扯进来。如今素和在苍岭,不再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他的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这一段日子,夜游真的想了很多。
戚弃,傲视,等这些问题解决之后,他得远离素和,或者想办法让素和远离他。
他没有忘记,小楼身上存在“色戒”诅咒,他的天运一直都在崩溃,此生注定风波不断。
一晃眼,他们在仙音门待了一年。
不知出于哪个理由,花静水最终接受玉无涯的一番“好意”,简小楼有点好奇以他这般稳重的个性,去泡乌那那,究竟能不能泡到。
半年前,任明朗养好魂魄从她莲灯离开,回到自己的肉身之后,她与夜游搬去了较远的客居,过着隐居似的生活,鲜少出门。
直至今日夜间,一阵急促的擂鼓之音突然划破寂静。
这意味着太阴王朝的女悍匪们,踩到仙音山外妙音林的线,激发了绵延万里的阴阳五行大阵。
一刹那,天光骤起,灵气涌动,五色结界罩宛如一顶瓜皮小帽,“咣当”盖了下来,将太阴女匪们隔绝在妙音林外。
所以即使麻烦,她们不远千万里也得带着战兽,依靠战兽的力量冲击结界罩。
“做好准备了么?”
平静就此结束,稍后一场硬仗要打,夜游难得束起长发,换上简小楼从前买给他的、带有腰封袖封的玄色紧身法衣。
收起那副没睡醒的懒惰,眉目透出几分锐利。
简小楼仍是一套平时穿的绿裙子,重新裹上黑斗篷:“不瞒你说,我有点害怕。”
眉目又温软下来,夜游捧着她的脸,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现在呢?”
简小楼想翻白眼,可她翻不动,一想起即将面对什么,双手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系个斗篷带子,系了半天打不成结。
夜游握住她冰冷的手,搁在自己手心里暖了暖。
系带结好,再压下她的斗篷帽檐。
简小楼一个深呼吸:“走!”
……
离开洞府,两人来到仙音大广场。
简小楼的感觉像在参加运动会,只见广场上整齐列队,三千内门弟子身着同款水蓝色校服,手持乐宝,神情各不相同。
有凛然的,也有焦虑的。
有兴奋的,也有恐惧的。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身姿总是一样挺拔,如松似竹。
仙音门下并非没有怂包,从文之初决定和太阴王朝死磕到底那日,已然公开表示过,门派有难,想走趁早,并会根据他们入门时间的长短,发放辛苦费与路费。
陆陆续续,内外门加起来走了大概六百人左右。
大浪淘沙始见金,余下这些,皆是愿与仙音门共存亡的弟子。
最前排,自然站着掌门亲传,以身背古木瑶琴的花静水打头,赤手空拳的司空楚楚第二,一字排开。
玉无涯站在尾端,面色沉静,毫无表情。
内心却凄楚不已,担心妙音林外、他的妻子白灵珑,担心仙音门内、他的众多师兄弟,还担心会生出什么他预料不到的变故。
愧疚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却又无能为力。
稍后,他这奸细身份很可能就要暴露了,又该怎样面对师父。
简小楼站在广场东侧,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弟子实在太多,一时间分辨不出这目光从何处而来。
巡睃之际,听见夜游传音:“你认识那个少年人?”
“谁?”
夜游伸手遥遥一指:“他。”
简小楼顺着夜游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花静水身后数三排,最尾端站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少年长眉斜飞入鬓,凤眼勾魂,鼻若悬胆,唇红齿白。
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过人的英俊。再瞧他的个头,比起简小楼高不了太多,扔进男人堆里过于低矮,可不知为何,浑身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
瞧他站的位置,应是某位长老新收下的小弟子。
简小楼多看了两眼,总觉着他颇为面善,不知怎么地,想起篱笆禁地里那个小宝宝。
可不正是扶摇子。
一年时间,扶摇子发愤图强,也只成长到这个地步。
修为约有十三阶,不敢轻易暴露,便以长老亲传弟子的身份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