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开斥道:“先前何咄咄,如今何惟惟解东巨,快说,你一再要将万合帮推进三圣教,到底意欲何为”
解东巨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隐瞒。韩信平等人早就与三圣教合谋,要将万合帮加入三圣教,到时取了江湖四宝,都在计划之中。我本是三圣教中人,受教中差派,本意只是混进万合帮,不料何副帮主听信我能将老帮主救出,竟推举我当了帮主。我与韩信平等人密谋,由他们太原七义出面,共同策反,促成加入三圣教一事。”他身上受了几处伤,疼得几欲昏死,说不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鞠开喝道:“好个奸贼”上前一斧砍去,解东巨叫道:“饶”“命”字便留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了。
莫之扬见鞠开做事干净利落,心中大为佩服:“此人倒真不愧豪杰二字”起身谢道:“姓解的三番五次辱我恩师名头,鞠门主手刃此贼,莫之扬代师谢过。”鞠开道:“哪里哪里,今日若非少侠,我等听信奸人欺哄,怕要从此堕入邪途各位兄弟,鞠某说的是也不是”在场七十余人都是忠于万合帮的老帮众,想起方才受韩信平、解东巨等人蛊惑,竟自生了动摇之念,不由得十分后怕,齐声道:“正是如此”
鞠开道:“万合帮帮主向来只有侠士英雄才能担当,那姓解的狗贼虽一时蒙骗了咱们,却算不得咱们帮主。我鞠开推举一位少年英雄出任万合帮帮主,此人是秦老帮主真传弟子,为人有胆有谋,智勇双全,便是这位莫之扬莫少侠,各位觉得如何”
莫之扬吃了一惊,道:“不可不可,这如何使得”
众人议论纷纷,忽然一齐拜倒,齐声颂道:“拜见万合帮第八任帮主莫大帮主”其时万合帮所余人众不过七十,却称莫之扬为“大帮主”,自因万合帮向来以天下第一大帮自居,历代帮主上任,都给称为“大帮主”之故。鞠开大喜,正要祝贺,莫之扬已急道:“各位朋友,在下年纪轻轻,见识浅鄙,哪能胜任帮主贵帮何副帮主、鞠门主都是豪杰英雄,人才济济,在下断难从命。”
忽听一人道:“姓何的善恶不辨,误听人言,还敢自称什么英雄豪杰”三个人走过来,正是何大广、秦谢、席倩。帮众纷纷道:“是何副帮主回来啦。”何大广快步趋前,在石台前拜倒,道:“何大广自知罪孽深重,请莫帮主发落。”莫之扬慌忙将上官楚慧放在一侧,上前扶起何大广,道:“何副帮主言重了,你旨在救秦老帮主,一时不察,让奸人钻了空子,然而自能以死相抗,不致奸人计谋得逞,小弟甚为钦佩。”何大广再拜道:“谢帮主宽容。”莫之扬摆手道:“小弟不过是实话实说,可不是什么帮主。”返身抱起上官楚慧道:“在下与众位好朋友告辞啦。”万合帮众人方才拜他为帮主还不是十分甘心,现下见他要走了,却是十二分的着急,一齐苦苦央求。鞠开道:“莫少侠若是再推辞不就,万合帮将从此冰销瓦解,秦老帮主得知,必将成为终生憾事。他老人家自志平生以三惭为限,莫少侠于孝于义,均不该视万合帮此局面而无动于衷。请少侠三思”
莫之扬心头一震,暗道:“不错大丈夫岂可为图清心寡欲之虚名,忍看正衰邪盛之世界想当初梅伯伯怎样教我的他若也是冷淡之人,当日将陆通推出门外,哪里会凛然赴死我莫之扬不是因一连遇到热心快肠的好人,又焉有今日”一时竟呆住。转身一看,见万合帮众人均拜倒在地,胸中一热,朗声道:“好,既蒙众位错爱,小可便斗胆应允了”万合帮众人大喜,齐声欢呼。
莫之扬请众人站起,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大声道:“各位同门,小可自知无德无能,今后帮中事宜,还要多向众位请教。”请何大广、鞠开两人上前,道:“何副帮主仍为副帮主,主持帮中事宜,鞠兄为第二副帮主,大家意下如何”帮众见新帮主不责罚何大广,又推文武全才的鞠开为第二副帮主,尽皆臣服。
鞠开道:“帮主身上有伤,又已劳累,今日议事便到此如何”莫之扬低头看看上官楚慧,见她呼吸急促,必要好生料理,点头道:“不错。请鞠副帮主酌情安排就是。”鞠开与何大广商议几句,朗声道:“各位兄弟,天幸咱万合帮,危难之际,让真英雄挽救困局。咱们当今第一要事,是尽快与帮中老兄弟一一联络,传播新帮主登位的消息,将散失之部一一召回。各位明白么”而后分派各门要联络的旧部,众人领命而去。
秦谢、席倩上前给莫之扬道喜,说道:“请帮主也给我二人一个差使。”莫之扬道:“雪儿呢”席倩道:“梅姑娘说有急事,来不及与帮主道别了。”莫之扬心知她必定是怕三圣教追踪,暗道:“我发誓要好好照应她,哪里做到了”叹了一口气,道:“秦兄,席姑娘,我正要去长安,你们二人可协助何副帮主、鞠副帮主办理帮中诸般事务。到时召回帮中各部,咱们再与三圣教决一雌雄。眼下咱们元气大伤,不宜正面为敌。”何大广、鞠开均点头称是。当下莫之扬将帮中诸事托给了何、鞠等人。约好见面时、地,天色已大亮,与众人告别。
赶回三原城中,找到雪儿住处,但见人去房空,铜锁高挂,只有那只藏犬依然伏在门口,见到他已不再吠叫,反而上前向他摇头晃尾,甚是亲密。莫之扬心道:“这藏獒跟着雪儿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却不知主人已走了。唉,人也无家,犬也无主。天涯虽大,何事遂过人意”长叹一声,抱了上官楚慧,租了一辆马车,直奔长安而去。
长安古道,秋风正紧。一辆马车在路上急急行进。
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喜气洋洋。今日生意不错,搭车的一男一女出手很大方,给了足足十两银子。只是有一样,他觉得很难受,因为那乘车的姑娘似是得了重病,上车时是那男的抱上去的,到现下都没有出声,这就足以证明她病得不轻。车夫心想:“像这样的好人,老天爷不该让她得重病的”自然,车夫只是直觉上感到这两人是好人。除了十两银子的车资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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