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现在也没别的选择,柳大小姐犹豫了一下,只好轻轻一纵,上了那棵大数。透过枝叶的空隙向园中望去。
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白衣的背影,修长而挺拔,正静静地站在假山前。
园里自然还有很多别的人,至少也还有五六十个人,分成几排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可是那一刻,柳若丝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她看到的只是这一个白色的修长背影,在初秋的微风中飘然出尘,不沾一丝人间的烟火之气。
她没见过有人可以将白色穿出这样的风采。
她有些懊丧地看了看自己的白衣,决定下次换种颜色穿穿。
再次看向园内时,客栈中见到的那妖美女子已微笑着将那玉美人送到他眼前。白衣人有些诧异地侧过头,没说话,也没接。他身边另一位青衣年轻人已替他说道:“容香,我们飞天岛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了”
那叫容香的妖美女子轻笑道:“这个玉美人,刻的就是冷纤月,主人不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她的手里仍然举着那个玉美人。
这个女子,容貌也许算不上倾城之色,可是她的笑容却实在是很妖媚,眼一挑,便有万种的风情洒落。柳若丝看了又看,比了又比,只好承认这女子实在是不比自己差,也许身材还要好一些。
那白衣人也似有些动容,伸手接过玉美人,仔细打量,他的手修长柔美,几乎与玉同色。良久,微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柳若丝自然也瞧见了那玉美人,不愧是天下第一雕玉大师的作品,形态逼真,神情宛然果然是倾国之色
柳若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玉像,渐渐的,那个玉像的容貌和脑海中的一个身影重叠起来,那是一个静默的少年,神色倔强却带着一丝茫然。
真像,她微笑着想。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早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是萧长歌的儿子,而冷纤月是萧长歌的妻子,他自然也就是冷纤月的儿子了。
容香又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仔细搜了两天了,没发现什么机关,主人可有发现”
那白衣人摇了摇头:“若是这么容易,我飞天岛也不会百余年来一直束手无策了。”
微微转头问那青衣的年轻人:“千浪,萧冷两家可有消息”
这青衣的年轻人剑眉薄唇,神色坚毅,乃是右护法方千浪,见白衣人问起,当下恭声答道:“还是没有,传回的消息都说萧家三年前已经满门被杀,凶手是谁至今无人知晓。冷家的人除了冷纤月失踪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病故。不过其余几家都很容易找,还有一个消息,听说再过三天,就是金陵南宫世家的一家之主南宫盛的七十大寿了。”
哦白衣人若有所思,“那么我们,就先去给他送份大礼。”
金陵南宫柳若丝心中微微一震。
白衣人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有意无意地向这边看了一下,却未说什么。
柳若丝立即大大地惊了一艳,这白衣人大约只有十八九岁年纪,容颜如玉无暇,无一处不光彩流转,竟似比得那天上的太阳也失了光彩。
她知行踪已露,一跃下树,悄然而去。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每年到这杭城来寻花探幽的文人墨客和追名逐利的巨商富贾也不知凡几。这些人未必都知道杭州西湖,却必定知道西子湖畔正面对着十里荷花的风满楼。但知道归知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见得有机会可以到风满楼里见一见楼子里美色动杭城的姑娘们,最多只能守在门口看一看姑娘们偶尔出入时纤美的身影,然后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而已。
名满天下的风满楼,集中了杭城最美丽的女子。这些美丽的少女们,不仅个个能歌善舞,而且极具才情,或琴或棋,或书或画,各擅胜场,不但令一般的青楼女子相形见绌,便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也是黯然失色。要进风满楼并不是有钱就可以的,还得看姑娘们让不让进,进门之前要先投帖,姑娘们点了头,这才可以登堂入室。风满楼是一个歌舞坊,不是青楼。楼子里的姑娘们会为客人清歌弄舞,也为客人斟茶倒酒,陪着吟诗作曲,却不提供其他的服务。当然,若是有两情相悦的,楼子里当家的也绝不拦阻。
这日晚上,风满楼里笙歌夜舞,热闹非凡。前厅里摆了几桌宴席,不过一些清酒瓜果之物,不见得丰盛,却是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几个温婉柔美的少女正在抚琴弄萧,一旁坐了个极是娇俏可爱的紫衣少女,十七八岁年纪,正在曼声轻唱,唱的是一首汉广,正是迎风。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咏的是诗人深爱汉水游女,却最终失望的事。
迎风声音娇柔甜美,一首忧伤缠绵的汉广居然被她唱得欢快无比,边唱边促狭地瞧着座中的一位蓝衫公子。座中几个同来的年轻公子,听得迎风的歌声都哄笑起来。那蓝衫公子姓李,相貌端正,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已来了数次了。他听迎风如此唱法,知她是取笑自己,不好意思地一笑,也不生气,眼睛仍是直直地盯着场中一身雪白舞衣,正自婆娑起舞的清丽女子。那女子年方十八,正是风满楼的头牌姑娘弄雪清丽如雪、软语温存,舞艺盖杭城的弄雪姑娘。蓝衫公子一直看着她,她却不管不顾,自顾跟着节拍轻盈飞舞,浑忘了身外万物。满厅之中但见她雪裙翻飞,柔纱轻舞。一时之间,人人有种错觉,仿佛她随时都会羽化成仙,就此飞升而去。
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
这是一个为舞而生的女子。
一曲歌罢,弄雪也停了下来,座中一位黄衫公子站了起来说道:“在下自前回见过迎风姑娘之后,诗兴大发,回家之后便做了一首诗,正好现在给姑娘送上”随即摇头晃脑地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尚只吟了个开头,座中众人已然哄堂大笑,“好你个刘三清,这不是诗经里的月出么也敢说是自己做的,太也厚颜无耻”
那刘三清也不羞恼,振振有辞地说道:“我倒是还做了几首诗,只是都比不上这首月出更能达意罢了。何况,这诗人家做得,我便做不得么人家见心上人是这样的心思,我见迎风姑娘也是这般的心思,写出一样的诗来又有甚好奇怪的”众人又是大笑,连迎风也笑得几乎自椅上跌落。
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风满楼前厅自管歌舞喧哗,后院却是既静且雅,此刻在后院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里。
柳若丝推门而入时,房中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约双十的女子,神色慵懒,容颜是极致的美。另一个是一位青衫男子,淡定从容,容颜清美,二十四五岁年纪。
柳若丝嘻嘻一笑,先摸到桌上的酒杯,提起酒壶满满倒了一杯喝了,这才开口说道:“玉蝶,这几日杭城可有什么动静”
“明知故问,还不就是那帮人了,前天入的城,一直呆在西郊那座破园子里没什么动静,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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