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顾客在这里反复周旋。想要确认他们发现的死者是不是汤乐蓉本人,显然是不能通过中介公司的工作人员来解决的,于是她一边询问一边摸出自己的证件:“你知道汤乐蓉的家庭住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汤乐蓉和我们可是有协议的。不可以单独接拍片的工作,你们就算”工作人员起初误会了秦若男,刚板起脸来提醒,话说了一半一眼看到秦若男手里的证件,立刻错愕的打住了话头。怔怔的看着秦若男一会儿才重新出声,“你你们找汤乐蓉有事啊是和她有关的事。还是她本人有什么事”
很显然,她已经很聪明的意识到,两个警察找上门来点名要人,肯定不是想要找汤乐蓉去帮忙拍什么形象宣传照。
“她的住址我不确定我们公司这边有没有掌握,我给你们想办法找找。”工作人员回过神来,见秦若男他们都没有回答自己方才疑问的意思,也明知的选择自动放弃,转身到后面的办公室里去帮他们找地址。
过了几分钟,她重新返回来,手里捏着一张便利贴。
“这是她刚来我们这儿的时候留下的地址,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准确的,你们去找一找试试看吧”她把便利贴交到秦若男的手里。
秦若男向她道了谢,和安长埔一起离开了这家中介。
汤乐蓉给中介留的住址距离这里倒不远,眼下已经到了临近下班时间,一些下班较早的人已经在回家的半路上,马路上汽车很多,不算畅通,安长埔他们索性把车留在路边,步行过去找人。
一路走过去,路途上花费了十多分钟,在这期间,安长埔一直默默的走路,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秦若男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想要找到话题来打破沉默,搜肠刮肚一番之后最终只能选择放弃,除了因为她不善于找话题打开局面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的“大功臣”当然是她自己秦若男不知道第几次偷眼去看安长埔的时候,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来。
安长埔似乎对她的几次窥视都无知无觉,只是面无表情的默默走路,对于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异于往常的沉默,他好像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活像两个人打从相识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相处的似的。
按照地址找上门,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一两岁大的小孩,在开门前这位年轻的母亲已经确认过了来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是来找汤乐蓉的,所以很痛快的就打开房门,与他们面对面风流邪尊修仙记。
“汤乐蓉不住这里了,这个房子是她之前租住的,她都搬走了得有一年多了”女人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
女人的身材比较娇小,秦若男比她高出差不多半个头,从女人头顶看进去,这套房子的面积似乎并不大,只是一套装修简单的小户型而已,客厅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很大的照片,照片上是这个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以及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
“一年多之前就搬走了”安长埔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有些失望,原本当做是一线希望的线索,看来很有可能会就此中断。
女人点点头:“你们去和这里隔着一个路口,全都是红色顶,门口还有一个仿欧式小钟楼的那个小区看看吧,我搬来的时候那个汤乐蓉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说她可能有一些包裹会陆续寄到,如果来了,让我叫快递员直接把东西给送去那个小区的8号楼1107室,我估计那是她后来租的房子。不过这也一年多之前她告诉我的,这中间她有没有搬过家我可就不知道了。”
知道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人没必要欺骗他们,却也知道这一年多当中汤乐蓉到底有没有搬过家谁都不能断定,不过既然如此,也还是要去那边找一找,试一试的。
好在两个居民小区距离不远,只隔着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遥遥相对,安长埔和秦若男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找到前一家的住户提供的地址,这一次,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了千沟万壑般深深皱纹的老太太。
“你们找谁啊”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精神头儿却很好,说起话来声音洪亮。
“请问这里是汤乐蓉的家么”秦若男开口问老人,她的语气特意放得轻柔了许多,听起来很和气。
老人点点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门外的两个陌生人:“是啊,你们找我孙女啊”
“这房子是汤乐蓉租的吧我们是派出所的,”安长埔拿出警官证给老人看,“来对咱们这一片儿的租户做例行统计调查。”
“我眼睛花了,看不清,”老太太把警官证往回一推,倒是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马上热情的招呼他们进门,“快进来吧我看你们俩长得就不像坏人”
秦若男看着老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可能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以貌取人,也最容易轻信的就只有老人和小孩了。
“你们俩坐着,我给你们倒点水喝吧”老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平时太寂寞,很少能有人和她说说话,把安长埔和秦若男迎进门之后就立刻特别热情的招呼起来,“哎呀,我这岁数大了,也不会办事儿,这大热天的,给你们倒什么开水啊我孙女好像还有什么饮料,在冰箱里,我给你们拿去凉快”
不等安长埔和秦若男客气的阻拦,老人就已经挪动着已经因为年迈而弯曲的双腿到厨房去了。
秦若男和安长埔默默的环视了一圈,这间房子似乎比之前的那一套要略宽敞一些,一个四四方方的客厅,两间关着门的大概是卧室,客厅里只有简单的家具,东西很少,门边的鞋柜被塞得好像有点满,柜门都关不严,从门缝里能看到一双深绿色翻毛带流苏的靴子。
没一会儿,老人一手拿着一个易拉罐从厨房里出来,把饮料递到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手边,招呼他们喝。
安长埔道了谢,为了不拂老人的心意,打开喝了一口,顺便开口问道:“汤奶奶,你孙女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