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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分开上课,男生学球类,女生上形体。”
寒喧了一会儿,老板就自顾自的去忙,安长埔和秦若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几个比较早到的人打羽毛球,一边等着当天给方万上过课的健身教练。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一个中等身材、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从门外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走得急,让她的呼吸显得很急促,进门之后,她直接奔向健身中心老板,同对方说了几句话,老板朝安长埔和秦若男一指,女人跟着向这边看了看。立刻走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那天给学生上体育课的健身教练,我叫柴秀,刚才我听老板说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女人走到两个人面前,对他们笑着打了声招呼,眉宇间带着点淡淡的担忧神色,说起话来语气倒是十分温柔。
安长埔和秦若男两个人随后被柴秀邀请到比较靠近里面的一间教练休息室。以远离羽毛球场边吵杂的说话声,更方便谈话。
坐定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分别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和柴秀随意聊了几句,得知她今年35岁,是这家健身中心常驻的形体教练。除了担任方万就读那所私立小学的几个班级形体课之外,也是这家健身中心里炙手可热的一位形体私教。
而后,话题开始转向今天他们来访的中心目的方万。
问起方万,柴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迷茫,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秦若男便拿出方达提供的孩子照片递给柴秀,柴秀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想起了这个孩子。
“这个小男孩儿我还是有印象的,虽然男生上球类课。就在外面。而我是负责教女生上形体课,练功房在楼上,”柴秀朝他们所在的教练休息室天花板指了指,“但这个小孩儿我印象还挺深的每次他们班来这里上课。他都会和另外的两三个小男孩儿跑到楼上去,在练功房的玻璃墙外面做鬼脸,或者趁我不注意遛进来恶作剧,几乎可以说是屡禁不止了。”
“男孩儿们不是应该在楼下上球类课么他们为什么可以跑到楼上去捣乱”安长埔问。
“卫生间在楼上,我问过他们为什么跑上来,他们就说上厕所,教他们球类课的教练不管,我这个只负责教女生的也不好管太多份外的闲事。”
说着,教练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把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冷不防吓了一跳。
一个身高差不多接近190公分的健壮小伙子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休息室里的三个人,瓮声瓮气的问柴秀:“这俩人是警察”
年轻人的态度让秦若男皱起眉头,安长埔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站起身来走向比他高壮不少且一脸盛气凌人的小伙子。
“对,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刑警安长埔,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我们的调查,咱们另找个地方谈吧”他从小伙子的身旁走过去,语气上像是在商量,行动却已经做完了决定。
小伙子撇着嘴,身手拉过门把手,嘭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你别介意,”柴秀直到休息室的门关上足足将近一分钟之后,才对秦若男歉意的笑笑,开口说,“刚才那个就是给男孩儿上球类课的教练,是我们老板的外甥,人不坏,就是脾气有点冲,平时在这里就和二老板一样,牛惯了,你别介意。”
秦若男对她点点头,既然那个刺头已经有安长埔去应付,现在柴秀这边自然就交给她来继续下去。
“周一那天,照片上的这个小男孩儿有来上课么”她对柴秀问道,虽然方万的那个小伙伴说他有来上体育课,但是当时讲这番话的时候,孩子是在班主任的面前,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处于所谓的义气,而去提朋友做什么遮掩。
柴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大确定的说:“应该是来了,我隐约记得是来过,那孩子几乎每次来这里上课都会跑到楼上去闲逛,不是对女生恶作剧,就是在健身器材那边东摸摸西看看,次数太多了,我都记不清楚哪一次是哪一次,这事儿还是让你同事问那个教练更稳妥。”
“通常这些孩子来这里上完体育课,你们是会点名,确定人数后再放学么”
秦若男的这个问题让柴秀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她下意识的搓着手,缓缓的说:“其实。我们几乎是不点名的,因为校方没有要求,我们也就不那么较真儿了,要不然惹得这些小孩儿不开心,搞不好学校方面会和我们解约,所以老板一直交代,只要哄得这些小孩儿高高兴兴的,就算有个交代了。”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对方万印象的话题。基本上从柴秀的口中所形容出来的方万,和他的班主任陈老师所说的差异不大,都被认为是那种聪明又调皮的小男孩儿,比较贪玩儿,喜欢恶作剧,不大守规矩。
“反正,我不教男孩儿,只要别捣乱的太出格。基本上我是不会过问的,恐怕关于这孩子的事情,我也帮不到你太多。”柴秀充满歉意的对秦若男说。
“方才的那个教男生的教练叫什么他平时和学生相处的怎么样”秦若男试探着询问起关于方才那个火暴脾气的年轻教练来,在她和柴秀交流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一直静悄悄的,不知道安长埔他们去哪里谈话。那个年轻人只出现了短短的一小会儿,但是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弄弄的敌意,虽然不知道这种敌意是从何而来,秦若男还是十分信任自己的直觉,并且隐隐有些替安长埔担心。
她的担心只是放在心里,没有流露出来,柴秀自然无从察觉,不过说起那个年轻人,柴秀也是颇有些顾虑:“他叫张磊。平时不是太喜欢小孩儿。老板让他给小学生上课的时候,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主意,答应下来了,怎么说呢,除了脾气有些冲,别的我也不大了解,他是老板的外甥你多理解理解我吧。”
秦若男明白柴秀的顾虑,也没有刻意追问,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柴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拿出来看看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有些羞涩的对秦若男笑了笑,说:“是我老公,我接个电话。”
柴秀起身到休息室另一端接听丈夫打来的电话,秦若男则坐在原处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柴秀。
虽说这个女人已经35岁了,从体态和容貌上看,却仿佛只有将近30岁而已,标致的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苗条且颇具线条美,加上从事形体训练工作,气质也显得十分幽雅,此刻她脸上挂着淡淡微笑,柔声在电话里同丈夫讲着话,秦若男身为一个女性,也仍旧觉得画面十分养眼。
恐怕这才是男人心目中真女人的样子吧,气质幽雅,谈吐温和,柔弱的能够轻易激发男人内心的保护欲。
秦若男心中痒痒的,想到自己的气质、外形,对比之间的巨大差异让她根本不可能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感到任何嫉妒,唯有深深的羡慕。
柴秀很快就结束通话,转过身来发现秦若男正看着自己,有些腼腆的笑了:“不好意思,是我丈夫,说怕时间晚了走夜路不安全,要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