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喝了许多补药才稍有好转。
林悠兰摇摇头,又笑着道:“还好,就是刚得知怀孕那会吐了几日,之后也不会了。”
说着,林悠兰的目光落在元平帝怀里的小太子上,她含笑道:“呀,陛下,太子殿下在看着臣妾呢,陛下您看看,太子殿下眼睛眨也不眨呢。”
林悠兰走上前:“小曙儿,来让林娘娘抱一抱。”
她伸出手,刚想要从皇帝怀里抱走小太子时,小太子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大有不拆了这乾和殿就不罢休的气势。
林悠兰的手一僵。
元平帝的眉头轻蹙,连忙轻声哄着:“曙儿乖,莫哭。”
小太子却是依旧哭个不停。
林悠兰尴尬地牵了牵唇:“陛下,臣臣妾”
元平帝也没空搭理林悠兰,小太子一哭,元平帝心也疼了,费了好大功夫才哄停了小太子。小太子最后哭累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元平帝见状,便让侯在一旁的奶娘带到乾和殿的暖阁里。
叶凝坠崖后,元平帝一直都是亲自带着小太子,容不得任何人插手。自从与叶凝互换过身体后,他亲身被毒害了好几回,自此之后,他不信后宫里的任何人会真心对曙儿好,且曙儿是太子,想要拉太子下马的人多如牛毛,不是亲娘,他放心不下。
小太子一离开,元平帝这才注意到林悠兰还在。
林悠兰的眼眶微微泛着红,但很快的,她又拿帕子拭去泪水,强颜欢笑地道:“陛下,方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为何太子殿下如此厌恶臣妾”似是想起什么,她又泪盈盈地道:“陛下,若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也厌恶臣妾的话,臣妾又该如何是好”
元平帝见状,心中一软,他牵住林悠兰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温声道:“不会的。曙儿只是怕生而已,平日里能与他亲近的人也只有他的母后。你以后多与他亲近,你再抱他时他便不会哭了。”
林悠兰一听,道:“陛下,不如今夜由臣妾照顾太子殿下吧。皇后娘娘以前待臣妾也是极好的,如今皇后在南山寺静养,臣妾也不能去探望,也只有”
话还未说完,元平帝就打断道:“你有这份心意固然是好,只是如今你有孕在身,行动也不便,此事以后再算吧。”
仿佛想到什么,元平帝轻抚她的小腹,又笑道:“你害喜症状轻,兴许肚里是个女娃,你好好养着胎,给朕生个小公主,刚好可以给曙儿作伴。”
林悠兰弯唇一笑。
林悠兰离开乾和殿后,刚刚还是含着笑意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青黑青黑的,像有乌云在上边翻滚着。一想到方才元平帝的话,林悠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连走路的步伐也微微有些踉跄。
杏语扶住林悠兰,迭声劝道:“小主息怒小主息怒,莫要生气。”
林悠兰咬牙:“本宫能不生气吗”刚刚元平帝在说什么给他生个小公主,好给太子作伴敢情她十月怀胎为的就是给叶凝的孩子作伴
皇帝简直是欺人太甚。
想当初花前月下,皇帝亲口对她说,和贤皇后已逝,待她入宫后,只要生下太子,他便许她后位。她是皇后,她的孩子是一国太子,可如今不过三年,却什么都变了。
皇帝的心也变了。
皇帝以前明明心里是有她的,现在也有,但却远不及太子的地位,甚至连叶凝也不如。有好几回她在乾和殿里侍寝,皇帝口里喊的却是叶凝的名字。
当时她心都凉了一大半。
且还有一回,她半夜惊醒时,身边的床榻空无一人,她心里好奇悄悄地起榻,蹑手蹑脚地行到屏风后,发现元平帝在灯下端详着一幅画卷。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画卷里画了什么,不过她留个了个心思,一日趁皇帝上早朝,偷偷地寻到那幅画卷。未料画卷一展,里头画的竟是叶凝
林悠兰当时只觉心头闷了口血,除了不悦之外更多的是不甘。
是的。
她不甘,她好不甘。
明明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现在却硬生生地被叶凝夺走了,全部都被她夺走了即便父亲再三谋划,即便叶凝当真像她以前那般坠了崖,可皇帝的心却早已不在她这里了。
父亲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没有了母亲的太子在元平帝心中的位置竟然还会这么重,她三番四次想要下手都不成,皇帝简直将太子当成了自己的眼珠子那般对待,护得密不透风,压根儿无处可下手。
眼见自家主子气得更厉害了,杏语连忙道:“小主莫生气小主莫生气,兴许陛下只是随口一说,小主身体为重,莫要动了胎气呀。有孩子在,小主还怕赢不了皇后娘娘吗”
对,她现在有孕在身,是万万不能动了胎气。皇帝宝贝他的太子,她也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胎儿。如今叶凝不在,她还是有大把的时间从皇帝心中将叶凝踢出。
皇帝心里始终还是有她的。
叶凝用了三年的时间登上后位,她亦能如此时日还长着,她不能着急,绝对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动了胎气,误了林家的前程。
林悠兰深吸一口气,半晌方平复了心情。
她对杏语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光和朱砂痣呀
71第77章
外头的阳光甚好,空中万里无云,庭院里的几盆早春花红紫橙黄的,层层叠叠地堆放着,开得极艳。叶凝在长廊上站了一会,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比在屋里头要舒服上几分。
叶凝搬了张藤椅出来,横在长廊外,又顺道牵了本书册。
算起来,她在芜河镇里也过了约摸有七八天的日子,她极是喜欢芜河镇里的生活,晴空万里的,不冷也不热,周围的人热情好客,日子也是过得悠哉游哉的,难怪兄长的病能在这儿养好。
叶凝半躺在藤椅上,眯起眼望向晴朗的碧空,天边云卷云舒,微风轻拂,躺在这儿全身上下就像是躺在云端上一样,软软的,懒懒的,舒服得让她直想阖眼睡上一小会。
叶凝刚合上眼,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一睁眼就瞧见阿一站在藤椅旁,手里捧了碗药。
“药熬好了,可以喝了。”他道。
叶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从藤椅上坐起,挪了挪臀,让出一个空位:“玄墨,你也坐。”阿一没有推辞,也坐下了,他道:“药是温的,不热。”
叶凝瞥了眼他手中的药碗,药汁黑不溜秋的,还未喝进肚里,她就知那味儿苦如黄连。她嘀咕了声,边接过药碗边道:“沈大夫的药比寻常大夫的药还要苦。”
阿一说道:“良药苦口。”
gu903();叶凝一鼓作气喝完一整晚苦药,苦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阿一此时递上蜜饯,叶凝直接咬上,舌头一卷,甜味儿顷刻便盖掉了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