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清了对方的眼睛。
双方在利古里亚城中都是颇为知名的人物,不过相比术士议员的曝光率,以杀手为职业的诡术师的形象就比较少地为人所知了。
很显然,职业需要议员卖脸,刺客藏脸。
所以卢尔娜看着如预期般英俊的术士和如传闻般奇异的哈布斯堡下巴,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倒是拉迪斯劳斯,对卢尔娜的金发碧眼和明眸皓齿小小地有点意外。
这样的姿色却以硬碰硬的刺杀闻名,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她应该有更好的行动手法才对啊。
不过从她那罕见于女性脸部的刚毅线条,和放松自然的站立姿态。
拉迪斯劳斯从外表,就能感受到一个坚强执着,追求力量的人物。
两个曾经生死相搏的人目光相交了那么一瞬间,似乎酝酿了什么新的际遇。
拉迪斯劳斯把目光移到卢尔娜细长的颈下,那张手帕所在之处。
“感觉如何”拉迪斯劳斯微笑着问道。
卢尔娜带着兴奋和满足的微笑回应道:“感觉真是难以描述,它让我回忆起了初恋情人的手。”
“那时是那个家伙走运,如今是你走运。”拉迪斯劳斯露出暧昧的笑容。
“他可没走运太久,仅仅走运到想把我学会了魔法飞弹的消息,出卖给另一个不走运的人。”
“另一个不走运的人传闻说你的首领是因为垂涎你的美色所以被你杀的。”
“你相信这种段子我九岁逃出孤儿院,在小偷团伙里挣扎了十年,早就不会因为谁想上我就怎么的了,更何况谁能拒绝首领呢,首领确实很生气我和一个仅仅是长得好看的小白脸睡了,辜负了他一直的庇护,我因他的庇护和领袖气质而爱她,而他只是觉得可以把我的第一夜送给某个贵族罢了,他不要我,我也不如他的意。
那个小白脸被首领抽了一顿,要被吊死,就想用我的秘密活命,你知道我仅仅靠偷到的一个魔法卷轴就学会了一个魔法是多么罕见的际遇,你肯定知道这证明在法师中我也算是最聪明的一类。
现在我也知道了。
可惜当时我不知道,我只是把他们两个都杀了,把两个我爱的人都杀了。
哈,贵族,你这种含着银汤勺出生的贵族,又怎么能了解建立一个几十人的金手指团伙,也要有多少手段和心计,你们这些术士代代通婚,生下来就能感受到魔网,你知道我们法师要付出多少不眠之夜,你们霸占着资源控制着知识,连价值的秘密都不肯告诉我们。”
似乎是拉迪斯劳斯对于卢尔娜暗恋的首领如此低的评价,让她相当愤怒,激动地说出了本来藏在心底的情愫往事。
“你也追逐权力和力量这么多年,我想你也一定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不是吗信息就是财富啊,要得到财富又岂有什么侥幸”
“是啊,所以说如今我可是满足的很呢。”情绪外露仅仅是那么一小会,卢尔娜重新挂上了微笑。
“对,你应该满足,我恭喜过你了吗没有那恭喜你了,不过有多满足能不能具体一点告诉我,我很好奇一个红衣主教的命能值多少呢。”
“这也是信息,是财富啊,你准备买吗”
“地上那摊紫色的浆汁,本来是红衣主教的权戒,这种紫色材料,因为被上帝陛下的教廷大量挥霍,并且垄断分销,市面上极其少见,有价无市,红衣主教戒指所用的材料更是千百次提炼后的精品。如果你懂强化铠甲或者制造奇物,你会需要的这种奇物的。”拉迪斯劳斯伸出自己带着权戒的手指,指着地上那摊在夜色中看不清颜色,似乎是污渍的东西。
“可是我从来只有杀人的技艺,不会什么强化铠甲或者制造奇物呢。”话是这么说,可是卢尔娜一边已经拿出了一个袋子,用匕首把那摊冷却凝固的浆汁撬了起来。
“我已经付过代价了。”拉迪斯劳斯无视卢尔娜讨价还价的技巧,只是坚持自己的要求。
“佛罗伦萨市政厅,会出两万塔勒回购这块手帕。”卢尔娜也不为己甚,说出了那个数字。
这确实是一笔巨款,可是用来买一个红衣主教的命,也实在不算多。
“我的舅舅,安德烈多利亚殿下会为你背书吧,否则你也没命享用如此巨大的财富。”拉迪斯劳斯突然提到了如今利古里亚共和国的统治者。
“不错,海军元帅殿下真是一个好老板,胜过西博家族十倍,不过你怎么猜到的。”
“当代真选教皇是尼德兰人,作为外来者,在很多地方都要依靠科隆纳红衣主教。美第奇家族要杀他不奇怪,不过你不可能这么快和美第奇家族搭上,只能是通过多利亚家族和美第奇家族的关系。科隆纳家族一直在教皇国的陆军中处于支配地位,也是支持教皇国同西班牙奥地利结盟的主要力量,我舅舅要杀他也是顺利成章。
这个尸魔杀了美第奇家族的监视者,但是他能得到那些监视着的记忆,自然能伪造报告,伪装一切正常不算难,这一次也是为了这两万塔勒所以动手吧,没想到你一路跟着摘了桃子。”
拉迪斯劳斯得到足够的信息,自认为基本上勾勒出了事情的全貌。
“我的父亲和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一直忍着两人打情骂俏的安娜听到卢尔娜提及“西博家族”和拉迪斯劳斯对于卢尔娜来路的分析后,再也无法忍耐,出声相问。
第四十七章好消息,坏消息下
更新时间:201311711:48:27字数:2931
“这个我可不能说,美第奇家族和多利亚家族的关系,是小帅哥自己猜到的,佛罗伦萨的买命价格,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元帅也不在乎我卖,海军元帅的秘密,我可不能,也不敢卖。”
卢尔娜甚至没有开价,只是开始收集尸魔的骨架,仅仅这么几天,已经被安德烈多利亚的手段给镇住了,居然有了某种似乎是源于恐惧的忠诚度。
“不必担心,安娜小姐,你的父亲和兄长应该已经安全逃了出来。”马基雅维里早就醒了过来,听到这里,为了安慰惶急的安娜,他才插言。
gu903();“你怎么知道”安娜急切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