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名字。
接下来的两天,事情发展有点不受控制:
牧鱼睡觉时,将军鬼在学习;
牧鱼醒来时,将军鬼还在学习;
牧鱼上班前,将军鬼在学习;
牧鱼下班后,他竟然还在学习!
第三天时,他顺利结束关于拼音的课业,开始正式学汉字。
小篆和现代汉字的外形和发音差别都很大,但到底师出同源,掌握规律后,将军鬼的进度开始突飞猛进。
学霸本霸没错了。
牧鱼默默地想,再这么下去,自己是不是还得帮他在阴间找所大学什么的。
不能耽误孩子上进呢。
他打开购物软件,面无表情下单了名为“幼儿启蒙读物”的一套十本书。
都是些寓言故事,
三十八块八,包邮,便宜大碗。
客服还挺负责任,专门发消息问:“亲,确认一下,我们这是面向学前儿童的呢,您家宝宝几岁啦?”
牧鱼瞅了眼那位快两千岁的宝宝,“发货吧。”
估计再过几天就用得上了。
*******
自从上次张敞帮了忙之后,许柚就开始帮着他做交通管制的活儿,权当答谢。
这天地府刚来了一批交通事故的新鬼,男女老少都有,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死了,哭得嗷嗷的,现场乱作一团。
张敞和许柚都忙得四脚朝天,两个前辈鬼也头大如斗。
好在无常那边及时加派人手,一群白制服飘过来,铁链子那么一勾,就直接把新鬼带走了。
许柚难免感慨,“看着还有个小孩儿呢。”
张敞失笑,你在别人眼里也算小孩儿。
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就见远处飘来个戴高帽的瘦挑白影,帽子上赫然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
他一路走来都笑眯眯的,可沿途所遇之鬼却都对他十分恭敬。
张敞一看,忙拽着许柚退到一边,也跟着行礼问好:“七爷。”
来的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因在城隍麾下排行第七,故而大家都尊一句“七爷”。
黑白无常严格来说更像一个组织,白无常谢必安和黑无常范无咎各有部下,专门负责各处具体的引魂工作。
刚才那群白无常就是谢必安带来的。
传说谢必安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张敞一点不敢当真。
因为下来当天,他就亲眼见对方把一个闹事的鬼撕成几块扔到油锅里。
当时也是这么笑眯眯的。
“嗯。”谢必安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却又“咦”了声,“你们去阳间了?”
张敞老实道:“是,有心愿未了,出门前请假了的。”
谢必安就又开始笑,干脆在他面前蹲下,如墨的长发荡秋千似的晃啊晃。
“别怕,我不像你们八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张敞心道,是,您不打打杀杀的,可您把鬼扔油锅呢……
谢必安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瞄了眼,正跟偷窥的许柚对了眼,笑得更欢了。
许柚有点害羞,心道妈的这鬼无常好好看哝……
要不,要不再多看一眼……
谢必安任她看,嘻嘻两声,倒把许柚弄得不好意思了。
他抄着手,特别平易近鬼地问:“你们上去时,遇见什么了?”
他这样亲近,许柚反而不敢开口了。
张敞就把事情说了。
谢必安认真听完,略一沉吟,忽然轻轻捏了捏张敞的肩膀,又抬手往许柚脑袋上摸了摸,笑眯眯道:“得了,玩儿去吧。”
说完,自己也站起身来,溜溜达达走了。
那一身白袍子在地上蹭了不知多久,愣是一点尘埃没染。
张敞目送他离去,刚要松口气,却听许柚在背后松了更大一口。
要说鬼其实用不着呼吸,但新鬼一时半刻很难改掉这个习惯。
他笑着打趣,“就这么好看啊?紧张成这样。”
他刚想提醒说别被对方的外表迷惑,却见许柚摸了摸头上刚被拍过的地方,意味深长道:“越漂亮的男鬼越会骗人。”
越完美的人设,塌房几率越大,远观就行了。
老追星人了。
她是紧张,倒不是因为被“宠幸”紧张,而是觉得对方应该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和气无害。
张敞乐了,“还挺有原则,那你不怕被我骗啊?”
许柚也笑,笑得特别诚恳,“哪儿能啊,哥您一看就是特别老实的那种。”
张敞:“……”
有点扎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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