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愿意见客了。
……
门一开。
两笑声如雷的人大摇大摆地闯进屋来,自然得像到了自己家。
时绒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抱臂往旁边让了让。
程金金:“磨叽啥呀,开个门这么——”
阳光自屋檐斜落。
程金金猝不及防地看见花草幽静的庭院中还施施然站着一人。
素衣清雅,凉似潭中月。
时亦微微一笑:“嗨?”
程金金嗓音一卡,张着的嘴忘了合上。
宴安更是一个踉跄,险些从台阶上扑到地上去:“?!”
艹!
真是金屋藏娇?!
……
当着白亦的面,宴安和程金金一左一右地把时绒拉到旁边,压着嗓音小声。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一个月了你从来都没说过?”
“魅力太大,太招人疼了,就这样了呗……”
时绒耸肩道,“都是私事,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往外说呀。”
程金金:“……”
宴安:“……”
我信你个鬼,脸皮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程金金和宴安面面相觑。之前他看时绒没把时亦带回云隐仙府,还以为她是想通放下了呢。如今这金屋藏娇都玩上了,可见两人是动了真感情的。
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世俗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怎么能用身份地位来衡量?
程金金被她秀了一脸,竟还有些羡慕:“可他怎么进得来青云学府的?”
“走了走点关系嘛。”
时绒含糊,“青云学府的院长是咱们自家的师叔祖,总能有法子。”
宴安眉毛飞起:她有关系通着沧明镜师叔祖!
难道传言是真的,她真是掌门师伯的私生女?
……
时亦被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喂鱼。
时绒看他们嘀嘀咕咕问个没完,怕露了馅去,摆摆手:“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儿,再正常不过了……不是要去朝城玩?要不然咱们还是走吧?”
程金金杵在原地,颇感尴尬,
刚因为太过震惊,都没说给人家打个招呼。补偿式地冲着时亦笑了笑,忙往外走:“成成成,走吧走吧!”
他拽着宴安,两步走出门了,发现人没跟上来。
回头一看,时绒正折回庭院,凑到时亦的身边,双手撑在鱼缸上。
语气与态度那叫一个好,是对外人不曾展示过的温柔,“整日在屋子里待着憋闷得很,今日日头正好,要不要一起去?”
时亦将手中的鱼食撒尽:“嗯。”
明明什么腻歪的话都没说,两人之间却像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甜丝丝的氛围来。
一口狗粮,吃得宴安面目扭曲。
焯,好羡慕啊……
……
青云学府出门走个两步,一键直达朝城闹市区,要多方便有多多方便。
程金金和宴安从小被家里管得严,对外头的花花世界特别感兴趣。
听说朝城的舞伶行首是一绝,大大小小销金窟无数。更有流通禁药、禁咒的地下黑市,挥金如土的赌场,杀人越货的人头买卖。
他们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本来想偷偷找着时绒一起出来探探虚实,特地没带上越天瑜那个冰块脸坏了气氛。
结果时绒转头把家眷带上了,一个小筑基,离了人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这还怎么玩?
没得搞头了。
一行人规规矩矩听了两首曲子,吃了些朝城特色的桂花酿,便老老实实随着时绒直奔炼器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