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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之名 青浼 2175 字 2023-10-04

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线路又换成了其他的颜色,而之前被他隔断的蓝色,反而成了唯一可以排除掉的颜色瞬间,年轻的警官有了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他骂了一声脏话。

萧末看了看儿子越皱越紧的眉,并且在无声无息之间,他感觉到原本蹲在他身体另外一侧的萧衍忽然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就像是一条蛇缓缓缠绕上了它的猎物,最开始只是用自己的手心紧紧地贴在男人垂落于身侧的手背,然后,在不经意间,他滑过手背,将自己的手心和男人微微出汗的手心贴合起来。

然后是手指。

当手指贴合在一起的时候,萧衍动了动,修长的指尖在男人的指腹上轻轻扫过,而过插入五指指尖的缝隙。

十字紧扣。

逐渐加大力量。

直到男人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疼痛,他却始终没有放开。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此时,时间还剩下二分五十秒。

看着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萧衍,以及蹲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蹙眉研究炸弹的萧炎,男人微微眯起眼,忽然意识到,这大概是萧家俩兄弟长大以来,第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同时地,以这么近的距离在靠他的身边。

情况很不妙,但是两兄弟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后悔想要现在就离开的意思。

萧末忽然觉得很值。

他本来早就该死了,结果重生成了萧家家主,偷活了十几年。

死的时候,还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愿意陪他一起死原本他甚至以为萧炎在五年前决定离开之后就再也不想看见他或者把他当做家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萧炎还是回来了,并且在整整彻底消失了一年半之后,在死神举起镰刀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留在他的身边,选择跟他这个可能不那么称职的老爸,一起承担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承担的东西。

上天待他不薄。

萧末缓缓闭上了眼。

耳边,仿佛再一次响起了人群呐喊的声音,阳光刺在眼皮之上,又仿佛变成了他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刺眼镁光灯,冰冷的废弃工厂地面,忽然变成了wbc赛事金腰带争夺赛的舞台

第一次切身经历到“死亡”这个过程的时候,他觉得很不甘心。

当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脊椎骨断裂的声音时,他甚至在埋怨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然而这一次,男人却意外地觉得十分从容。

尽管有一些小曲折,但是此时此刻,男人还是觉得,在二十一岁之前,元贞没有享受到的那些人生经历,都在他重生之后的这十一年里享受到了。

他没有遗憾。

萧末缓缓睁开眼,当额间的细汗顺着额角滑落,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跳动的电子时间

一分半。

“萧炎,匕首给我。”

萧末听见自己前所未有地平静的声音响起。

男人看见蹲在自己面前身穿警服的黑发年轻人抬起头,狠狠地皱着眉,在那双琥珀色的瞳眸跟他对视上的时候,这个聪明的家伙就好像看懂了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似的然后,萧炎抓着匕首的那边手不仅没有递过来的意思,反而后退了一步,他用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危险而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就好像两兄弟配合好了似的,萧衍一边收紧了抓着男人手的手指力道,与此同时另一边手,轻轻地捂上了男人的嘴。

就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似的。

“嘘。”萧衍从口中发出仿佛哄小孩安静下来时的平缓音调。

而同时,萧家二少爷还是一瞬不瞬地,用那种能吃人的目光瞪着黑发男人,然后用包含警告的低沉嗓音说:“你再说话,老子先割了你的舌头。”

萧末:“”

见男人眨了眨眼,萧炎这才十分暴躁地低下了头此时此刻,萧末身上那些令人看得脑袋都大的电线,让萧炎十分有骂脏话的冲动并且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他仔细看过了,李堂并没有阴到在这些明线后面放暗线这种程度,所以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在红、绿、黄三种颜色的线里,选对一条连着电源的主线路,就能让计时器停下来,剩下的,只需要等专业的拆弹组过来就能彻底解决。

可是哪怕他顺着计时器的主线路找,也只能看见,三种颜色的线以完全看不出哪个稍微像是主线路的姿态,紧紧地缠绕在计时器的周围

完完全全,就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这让萧炎很火大。

如果现在李堂在他面前,搞不好他能用手中匕首直接将他戳成筛子。

“不看了。”萧炎挑起一根黄色的线,勾了勾唇角,“三选一的机会,几率也蛮大的,我决定用猜的。”

萧末听着这话,额角跳了跳。

而在他身边的萧衍没有说话,看上去,就连萧衍也觉得眼下也真的只剩下这一条路了。他拿开了放在萧末嘴上的手因为此时此刻,时间还剩下五十秒,现在萧末再让他们走,那也是基本来不及了的,一楼基本已经被炸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障碍物,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撤离的路线,根本不可能。

空荡荡的废弃工厂内,忽然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

在萧炎举起匕首之前,他却忽然伸出手,用没戴手套的那边手,碰了碰男人的唇角。

只是碰了下,甚至在萧末抬起头看他之前,他就如同被烫到了一般,将手收了回去。

然后,萧家二少爷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顾雅姿不是我女朋友。”

“”萧末愣了下,“啊”

“那天晚上,知道她在你船上,才打电话给她的。”萧炎面无表情地说。

“”总而言之,就是坦然地告诉萧末,他在给他找膈应,是这个意思没错吧男人沉默,如果不是这个紧要关头他已经不想计较一切,现在搞不好他已经一拳揍在面前这张理所当然的俊脸上。

却在这时,他又听见小儿子用那种不耐烦的语气说

“老子一直单着,洁身自好得像神父。”

萧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