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逃生,如今只能听天命,等探子消息:“我没想到雷延武这般不放心我,仍要拉我入阵。”胡璇歉然一笑:“我还真不是领兵征战的材料,冲进去便不知所措了。”
“那日公子带雷延武的人去移火药,正巧我等探寻公子下落遇到”肖远接话道:“虽然公子命我们将雷延武的二十兵众尽数杀死离去,想必雷延武还是起了戒心吧。”
胡璇望着火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幸好遇到你们。不然就算我瞒过雷延武只移了一半的火药炸莫查合,另一半留着炸他,看今晚的情形,他也不会给我机会去点火害他这人真是狡诈多疑”说到这里,抬头笑道:“看来也是天意,让我遇到你们。”
“只是公子以身犯险留在他的大营,属下一直心中难安。”肖刚朝出于自责的话语,却无心的揭了胡璇的伤疤。他留在雷延武身边日日受辱,此刻心头不由得一紧,仓促转了话题:“雷延武大势已去,定宁郡主势必为爱儿不能与他善罢甘休,以后的事咱们也不必多操心了。肖将军的这几千将士未知老将军如何打算”
“他们随肖某隐去之时,皆受公子的恩悯,家中安乐富足,不愿再起事的便没再回来过,这些人,都是甘为公子风里来火里去的公子意下如何”
胡璇怔了怔,思绪游离间,肖刚朝又道:“公子当真无意东山再起”
胡璇抬头,坚决地摇摇头:“雷延武溃败,西砥亦势力薄弱。宴”说到那个宴子,他仍心有余悸:“宴王断然不会再亲征大兴干戈,试问如今宴国之势,我等又如何抗衡我昔时尚不会徒填人命,何况势力相差至今日地步肖将军这话以后便不用再提了。”
肖刚朝虽然若有所思,却仍是点点头,正在这时,快探来报,说是寻到了莫查合的尸体,已然面目难辩四肢残缺,再加上大军逃散之时的踩踏,早已毙命多时,只是并未寻到雷延武尸身,已经加派人手仍在寻探。
肖刚朝点头,向胡璇道:“这雷延武若不死,咱们随公子擒杀他,他死之后,一切全凭公子定度。”
“胡璇胡璇”雷延武痛得咬牙切齿,此刻正有一个士兵卫他包扎左臂上那条深可见骨的刀伤,这是他逃离战场之际被乱军中的刃物所伤。
探兵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不时的瞄瞄雷延武那好似想要讲口中之人活剥皮生喝血的表情。
“上了他的当”雷延武甩开了士兵给他包扎的手,羞怒难当的道:“你们自然探不到宴军的影子全中了胡璇那贱人的计”气郁难消的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石台上,手痛得发麻不说,伤口又迸裂了些许。
举目看看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跟随自己,而这当中,还有半数以上是迷茫不知去路才跟在自己身边的吧想自己平日待军士不薄,为的是收买人心,可到头来,真正甘心留下来的,又有几人人情冷暖,这倒也就算了。最恨就是谋算自己到今天这步的那个胡璇为什么早早就知道他是个祸水,仍旧将他留在身边如果当初一剑杀了他,情况是不是比今天好很多
只要我雷延武不死的一天,胡璇你就夜夜难安等着脑袋搬家吧
“将军、”雷延武的幅将走上前来,在他身畔轻声道:“事到如今,定宁郡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何是好”
这人是雷延武在桐城的左右手,一直追随自己到今日,以今日之势,也只好相信他还能为已所用。雷延武重重出了口气:“办法自然是有”
阴暗的地牢一时间亮起了无数火把,将整个昏暗的空间照得通明。
宴子桀沉着步子,踱在了安公公的牢门前。
“宴子桀你害我三哥不得好死你不杀我便等有一日我取你项上人头”胡珂突然扒在身后的牢栏边,咬牙切齿地咒骂。何人能不惜命,只是胡珂如今什么也做不得,就算要死,他也要骂个够本才是。
宴子桀背向他,微微侧过头,只淡淡的垂着眼皮瞄了他一眼,但全做无视的回望向另一边牢中的安公公:“你要见朕你肯对朕说实话了”
安公公委坐于草铺上,缓缓抬起头,那张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老脸,几日未见,竟然瘦得骇人,就像一层布满褶皱的皮贴在一块头骨上,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活活的一具丑陋的行尸一般。
宴子桀皱了皱眉头,很明显,这种皮相超出他久经沙场的阅历范围,一种不同于血腥的恶感让他微微转过脸,不去正视安公公。
胡珂仍然嘶骂不止,却也因为看清了安公公的面貌,不由得嘎了嘎嘴,一时间竟然止住了叫骂声。
“我”安公公颤抖着由草铺上爬起来,一步步的拱向牢栏,最后扒在了牢笼边,把那张苍老而可怖的脸由两个木架当中透了出来:“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gu903();“你想通了”宴子桀微微有些得意:“你一心效忠的西砥内乱,雷大将军手刃莫查合舅舅”宴子桀狠狠念着最后两个字:“你终于看清了时势,来跟朕攀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