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在镇上刚刚产子的人家里,师兄付了银钱,托人照料。待明後天你身子好了些,我引你去寻他。”
“我”胡璇竟撑起身来:“我这就不要紧了。”
清童皱了皱眉头:“当真是你的孩儿”
胡璇语结。这句话荆云也问过,自己未曾作答,小道姑说了出来,自是荆云所述,自己当时情急之下只求荆云带了孩子快走,随口便说是自己的孩子,这样想来倒是也欺瞒了他,一时语结。
“看你这般紧张倒真像了你的孩儿。”清童扯著一抹淡淡的苦笑,拿了小木椅坐在胡璇面前,用汤匙挽粥,递在胡璇嘴边儿:“师兄说你这人心善,绝计不是那阴诡无情之人,或许是情急救人,骗他来著。”说著说著,清童眼里竟微微泛了泪。
胡璇低头小啜一口粥,感激荆云竟对自己如此明白,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也没去注意清童的表情,只伸手接了她手中的饭碗:“有劳了,我自己来吧。”
清童接著道:“你被救出宫的时候,已是断绝了气息。如今你重得新生,宴王早以为你已不在人世,想是也不会再做追究。师兄望你好自珍重,只要真正的开心快活他才能安心。”清童交了饭碗到他手中,很快转过身去出了房门。
我在他心中已是个死人。拿著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鼻子发酸,却哽咽著咽下一口粥去。压抑著发抖的心痛,胡璇惨淡的摇摇头。
他确是希望自己死去。而自己呢,又何尝是第一次断了想要与他一起的心思可一次次再重新被牵回他身边。但如今不同了胡璇已死这一次即是死了,便当真可以离开他
胡璇几日未进食,自是饿得慌,清童又给他盛了一碗,热粥下了肚,身子暖暖地,微微泛了疲惫。
清童已回了她自己的偏房,胡璇便自行整了整床褥,便又要睡下。
手指触到枕下冰冷微硬的触感,不由得抬起编枕探看。
两片洗得干净的碎玉,一跃映入眼中。
胡璇的心开始狂跳,头脑发胀,人也觉得窒息。刚刚忍住那悲哀或是绝望或是委屈,一股脑冲上心头还有那甜美破碎的记忆
抓起那两片东西,就要摔在地上,却整个人发抖,举著的手颤颤微微抖了很久。闭紧双眼,皱著眉头,紧咬著下唇,忍受那不堪的断断回忆最後力虚地倒在床上。
“皇上唔”韩越之痛苦的呜咽一起一伏的持续。
“不要吵”宴子桀狠狠的喝了一声,用力的向上提了提韩越之的腰胯,气急败坏地猛力冲剌。
“不要了不要了越之真的会死皇上”韩越之实在忍不住,这时还哪有半分交欢之感,明明就是每天都要被他这麽活活的撑开身子磨上一个多时辰,再好的技巧也全然没了半分享受,血渍常常染红了大片床塌,可一到了晚上还是可他一个人往死里折腾。结束了再仿佛无辜似的一句两句话安抚,这麽下去迟早被他弄死在床上。
宴子桀对韩越之是宠爱日加,什麽珍奇供物珍贵珠宝新鲜玩艺,只要宫里新的好的东西,一准是让人先挑出来送到他宫中,其它再给余宫里分派,连叶纳那里也没有这样特别关照。在後宫的太监宫女眼中看来,韩越之虽不能名为皇後,却早比皇後受的宠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时这刻的惨事,却只有韩越之自己知道。
痛楚越发没得忍耐,韩越之这些天常常是在床上昏死过去,一直到重见早上的太阳都醒不来。
赶著宴子桀上早朝,韩越之狼狈的爬起了床。洗漱穿戴完毕,来到自己的厅房,由小柜里摸出一只万俟争曾留给自己的响讯,拐著脚奔到後院,放响了一支上天,眼里就含著一夜都干不了的泪,巴巴望的仰著天,心里思箸著:“万俟大哥,你若三日未到,越之就算不能刃了那恶贼,也诀计自绝於此,再也不受这恶贼的折磨”
晃忽间,韩越之耳中听得有人说话:“娘娘请公子入宫一叙,请公子”脑子里尽是自己的悲哀怨愤,想也没想,带著哭腔,韩越之怒喝了一声:“不见”一转过头,正对上安公公微微吃惊,瞠著眼对上自己的表情。
安公公忙收了那惊讶的面孔,一张苍白的老脸堆多了几层皱纹,陪笑著道:“公子,您可不能不去呀”
韩越之宫里平日除了宴子桀便少有人大大方方的进来,来找到後园处更是他意料之外。愤情之下脑子还没反应声音倒先喝了出去,现在一见是安公公受皇後的命来的,就算再得宠,要是真追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当下定了定神:“公公,不知皇後传我何事”这脸上总带著笑的老太监就是让自己莫明地看不顺眼,可宴子桀就是中意他,也听说过当年安公公救宴子桀逃出胡王宫的事情,韩越之也对他颇有几分忌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在安公公面前连“本公子”样的自称也免了。
“回公子,娘娘只命奴才传话,奴才不清楚呀。”
自己曾被荣妃打过一顿吃过哑巴亏,胡璇著实的吃过叶纳一顿板子。後宫当权的女人真是可怕,韩越之不想去,可又却不得,当下应著,说是回房换套衣衫,吩咐自己随身的太监,待自己一走了,就马上往前殿里跑,去告诉皇上自己被皇後传去训话。如此交待了,才匆匆地随安公公去了。
第十三章
跟着韩越之的小太监也算精灵,望着安公公和韩越之前脚出了门,后脚就要往朝堂那边跑。刚出了院门没几步,便见御侍正拦住了安公公和自家公子说话。小太监没敢露脸,便闪身在假山后面听着。
“杂家是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请公子过去的。怎么这后宫什么事都归你们御侍府过问”安公公吊着腔子,声音里颇有不快。
“公公见谅,皇上吩咐过下官好好守侍公子,不能让公子有个闪失。皇上特别吩咐过,无论公子被何人传去哪里,在下都要随行。”那御侍长这么应着,可让韩越之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接话道:“那你就随着本公子走一遭,也不能让娘娘空等了。”
“公子”安公公马上不高兴了:“皇后娘娘的去处,传了哪位便要去哪位,怎么能坏了礼术”
“公公见谅,小的项上人头,担的是皇上的诣,若是未将不能随同公子,未将也是不能让公子只身独行了。”那侍卫长倒是寸步不让,若是没宴子桀的交待,他也不敢这般顶撞安公公。
“难倒去了娘娘的宫里还能出什么差子”
“恕未将皇命在身,不能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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