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想死么”宴子桀看了看身后托着酒盘的侍官,忽然走到胡璇面前,抬起他的下颌,看那张被自己打得青紫瘀伤遍布的,不再美丽的脸庞。
胡璇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有所反应,转过眼眸,对视上宴子桀。
“朕成全你”宴子桀向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他们上前来将胡璇放下来。宴子桀伸手扯去胡璇嘴里的布,也没回头,命令身后托酒盘的太监道:“赐酒”
太监讷讷地走上前来,整个盘托在宴子桀面前,轻声道:“回皇上并未带同酒杯前来”
胡璇也不说话,只是抖着身子,脸上淡淡扯起笑容,发直地看着那壶酒,强行压抑手臂的颤抖,自行伸手去取了酒壶。
他望了望自己的弟弟,回头看向宴子桀:“”
“你放心朕赐你们个痛快就是”宴子桀大着舌头,眼中闪过一抹狭促的光彩,摇晃着身子道。
胡璇便打开壶盖,一仰头饮下壶中的酒液,之后将酒壶原封不动地还回托盘,只用一双悲哀、可又似乎绝望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宴子桀,脸上带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两个人四目相视。宴子桀的目光很怪异,甚至是有些调皮,看着胡璇认真地等待死亡,喷着酒气道:“你一定不甘心吧没什么说的了”
“请皇上也赐胡珂一个痛快。”胡璇强撑着精神,发出使喉咙扯痛的声音,他起初以为这是毒酒发作,面上笑意更浓,再不能自抑,眼中滑下两行清泪。
他的手缓缓摸向腰间,脏亏亏的腰带间别着一个滚得发黑的荷包,没有人去注意,他只费尽了他自己仅有的力气,将它扯了下来,紧紧纂在手里,收进衣袖。
就可以解脱了离开命运的捉弄和人间残酷的折磨。宴子桀终于能赐自己一个痛快,这是胡璇始料未及的。或许是他念着过去的情份发了善心,或许是他玩腻了无论如何,自己解脱了
可喉咙间的痛苦挨过了去,胃里微微泛暖,再无异像。
长时间的折磨和关押,思维在痛苦和羞耻之间徘徊,胡璇一时反应不过来太多,只是有些莫明其妙,寻问似地望向宴子桀,好像在问:毒酒为什么不灵
宴子桀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盘腿摔坐在地上,指着胡璇,竟由眼里笑出眼泪,断断续续的道:“把哈哈哈、把他给朕绑回去哈哈哈哈”
胡璇被人扯着头发扳开嘴塞上布条,复又被挂上刑架,胡珂唔唔啊啊的挣扎,一双血红的眼睛暴怒地盯着由众人扶起的宴子桀,眼看着他踉跄地由人架着走了出去,笑声在阴暗的廊道中回响良久。
第三章
如果说日里的宴子桀冷俊无情,那麽夜里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他亦丝毫不为过。
胡璇被人拖了一路带到了宴子桀正在饮酒的偏殿。
宴子桀放下手中的杯子,跌跌撞撞般的走下台阶,来到了衣衫褴褛的胡璇面前。摆摆手,左右退了下去。
宴子桀缓缓抬起脚,用靴子尖儿拔动了一下胡璇的肩头,胡璇便扑通一个翻身,仰倒在地面上。
他整个人已经瘦骨嶙峋,磨破的裤褪间隐现著破了皮正湛血的膝盖,双手被反绑在身後,嘴里也塞满了破布,虽然每天有人给他清洗,可那张被宴子桀打得青青紫紫的脸看来肮脏不堪。
胡璇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神彩,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和那凉薄的体温让人知道他尚有一口气在。塞了布的口角不时的湛下一丝丝血水,仿佛代替了原本应有的眼泪,点点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宴子桀皱了皱眉头,蹲下了身子,用手撩拨著胡璇不再柔美光滑却有如枯草的发丝:“代朕死去的荣妃、堕胎自缢的庄妃、胎死腹中的皇後与朕的皇儿,这些命你要怎麽来填”
胡璇自然不会有回音,宴子桀提起胡璇,拎著他的领子。胡璇的断手一只没有得到医治,错位的骨节被宴子桀隔三差五的折磨一而再再而三的破裂,单是那抽筋扒骨的痛就让他不堪忍受,他的身子又开始发抖,冷汗不住的由额头渗出。
“很痛麽”宴子桀松开手,胡璇扑通一声摔回地上:“自己的发妻可以送与别人、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做你仇人的儿子,甚至还可以委身於人一边勾结雷延武设计想害死朕,一边在朕的面前表演温存的戏码”宴子桀冷笑著:“你让朕现在仍心有余悸。”
胡璇忍受著接近身体所能承受的接近极限的痛苦,在地上不住的发抖。宴子桀就仿佛自言自语的继续一个人的表演:“朕学著你的办法,也对你演了场温情戏,放出你出城被劫的消息。你知道麽你那个弟弟还真是爱煞了他的好哥哥、全然不顾城池和他那土皇帝的帽子,不要命似的四处奔走寻找你胡璇呐你可以败朕的事,也可以成朕的事。朕到现在都常在想或许真让这天下翻天覆地的,不是朕,却是你”说到最後三个字,宴子桀恨恨的由牙缝里挤出来,忽然拖拉著胡璇走了一小段路,然後将胡璇的脸紧紧帖在一块冰冷的东西前:“抬头看你看看你是个什麽货色你妄想让朕为你痴迷,让你翻覆山河啊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胡璇无意识的睁开眼。面前的人让自己也著实一惊,想挣扎著退远,却被宴子桀狠狠地按住。
在意识清醒之後才翻然醒悟光滑的铜镜中映出清淅的人竟然是满身污腻蓬头垢面的自己。
没有疏理容装,男性的生理会让他的下颌嘴周生出星星点点的须茬,平日里疏理整齐的鬓发如今天已然乱得像马厩里堆放的稻草,破烂的衣衫磨损的裂缝混著血渍和尘土,甚至这个时候还可以透过不顺畅的鼻息嗅到自己身上发出淡淡的尘土腥味。
“谅你也不会知道有一天你会成这幅模样吧”宴子桀冷笑:“放下华丽精美的服饰,你不过就像一个市井乞丐,你也指望你这样的姿色可以倾覆朕的江山麽”他松开了手,胡璇就在镜面上打著滑缓缓落倒在地上,在光洁的镜面擦出一条条划痕。
“你是故意的吧”宴子桀开始解开他华丽的衣衫,居高临下盯著胡璇:“你是故意把朕父王母後被人污蔑的故事讲给朕听、你故意把朕母亲的画像拿给朕看你从打心底就什麽都知道,却偏偏给朕讲那些世人诋毁他们的故事你让朕看不起自己母亲,怨恨自己的父亲你比谁人都狠毒你害朕一个又一个亲儿把你自己的老婆送给朕啊妄想可以不用一兵一卒颠覆了朕打下的江山”
“朕为了你与朝臣反目朕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帮你掩盖你私通西砥的证据朕为了你从来不肯纠查你房中毒死宫妃毒药的事这些你看在眼里美在心里是不是你每天在朕的床上上演温柔的戏码,不惜用身体取悦朕,跟你私通雷延武、荆云都是一样你想利用让你迷得魂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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