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的余光中,宴子桀身边奔来两个太监,将他搀扶起来。
“往哪里走”宴子桀挨过了痛楚,用力一甩身边的两个太监,狠狠地瞪著无路可去而站定身形的胡璇,缓缓踱步过去。
“皇上金口玉言,只要我与弟弟一人留下来,家小尽可准离开的,此刻反悔了”胡璇毫不示弱地转身面向宴子桀,手中却兀自紧紧的抓著阮鋆芷的手臂无关爱与不爱,不能失去的亲情,还有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妻子的义务这是他最後仅剩的一点尊严。
“你可以走她留下来”宴子桀敌视著胡璇,伸手一指阮鋆芷,冷冷的道:“她已是朕的女人,不是你的家人了”
“你无耻”胡璇暴喝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宴子桀已然来到了胡璇的近前,伸出双手,一手捉住阮鋆芷被胡璇扯住的手臂,一手握住了胡璇的手臂,冷声道:“朕让你放手今天就算她不愿意,也得给朕留下来”
“奴家愿意”阮鋆芷接着宴子桀的话应声,胡璇正挥起另一只手,握成拳,带著风声向宴子桀的脸上打过去。阮鋆芷却借著宴子桀的力量挣脱了胡璇的手,扑进了宴子桀怀中。
宴子桀松开胡璇的手臂,去当他挥来的拳头,却终是慢了一步,眼角与颧骨的接洽处,挨上了这一拳,打得宴子桀一个踉跄。
“皇上”众侍卫已是一片惊呼,便有要冲近前的架式,宴子桀却甩开阮鋆芷,猛然间向胡璇冲了过去,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胡璇的脸上,胡璇哪里有他的力道,被打得退了几步,还没待站稳身子,宴子桀冲上来同样的一脚,踹在了胡璇的小腹上。
“都给朕退到外面去”宴子桀暴暴喝,眼里喷著火似地盯著倒在地上拭著嘴角的血、兀自狠狠瞪著自己的胡璇。
“皇上算了吧奴家留下来,让他走吧。”阮鋆芷在宴子桀的身後跟上来,声音里带著几分惧意。
“要麽回朕的後宫,要麽退出去朕说的话,你没听清麽”死死的盯著胡璇,宴子桀恶狠狠对阮鋆芷下令。
最後看了胡璇一眼,阮鋆芷的双目中亦是一片死寂,然後默默转身,向一处偏门走去。
“鋆芷为什麽要跟他一起”胡璇顾不得痛楚,想挣扎著起身,可小腹上那一脚著实让他吃不消,挣扎摇晃著站起身,无视宴子桀的存在一般,哀声道:“他是个什麽人,你怎麽会不知道你怎麽可以把自己送进虎口断送终身”
宴子桀跟上来,扯起胡璇领子,随手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胡璇被宴子桀狠力的打翻在地。胡璇却似不怕被打了一样,仍旧挣了挣,却看到阮鋆芷只是缓缓的、并未停滞的走继续走远了。
“朕是个什麽样的人了你说来听听”宴子桀蹲在胡璇面前,当住了他的视线,恶狠狠的声音像由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一双眸子闪著冷冷的寒光,就仿佛像要用目光化作两把利剑戳死胡璇一般。
“你无情无义、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心胸狭隘,以已之心度人之腹”胡璇恶狠狠的看著宴子桀,把他让自己受的委屈全都化成了恶毒的词语。
“对你这种人还要怎麽样”不待他说完,宴子桀一声冷笑,扯起胡璇的领子道:“朕卑鄙朕无耻无耻的是哪一个千人御万人骑的贱货”恶狠狠的谩骂,一巴掌又打在胡璇已然肿起的脸上:“那天你在家里给朕下迷药,求与朕欢好,朕都嫌你脏,不想碰你,你这个做法,倒看看是谁无耻”
“我”胡璇的嘴解溢著血,莫明奇妙又带著些许嘲笑的望向宴子桀:“我给你下迷药以求欢好这样的话你也能编造出来”
“朕编造”宴子桀鄙夷地眯起眼:“你这种身子,比窑子里的姑娘清白不到哪里去。在妓院里让人睡,说的是为了给朕拿买药钱;被雷延武抓了你也活得好好的嘛桐城人都知道你爬上了楚康帝的床你这个贱货光著身子游街让人泼脏水朕都看你活得好好的、美美地,半点不知羞耻”
“你以为你是什麽姿色朕若不是被你下了药,会想要你这幅人尽可夫的淫荡货”
“”
这是胡璇心底的伤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
的确是被宴子桀和自己的妻子私通的事情伤及了自尊,一个男人底限的自尊,为自己爱的人卖身、被人侮辱这些耻辱都可以忍过来,或许单纯对一个男人来讲,本就没有什麽清白贞洁之说何况自己早就断了和宴子桀厮守的念头
但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她跟别的男人私通,而且是在自己面前绝决的离开而那个私通的男人,却是自己这一生的所爱
胡璇知道刚刚自己濒临疯狂了,才会鼓起那麽大的勇气,冒著弟弟与妻子家人被砍头的危险骂了甚至打倒了这个皇帝
如果他现在不是用这样伤人的话语作贱自己的话,胡璇可能还在愤怒中亢奋著,宁愿被他打死也不会向他服半句软、忍一口气
可是如果刚刚是愤怒得濒临疯狂的话,那麽现在就像是整个身体被掏空,连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存在都不知道了眼前,只有自己曾掏心挖肺的去爱、赌上生命去爱如今却用鄙夷的目光像看著这世上最不堪的恶心东西一样,蔑视著自己用那麽直白表露厌恶感的语句,狠狠的将自己的心戳穿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的颤抖著,眼里渐渐模糊,多希望说出这话的,可以一揉眼睛之後不是宴子桀。
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我为他死了,他能念著我救过他,偶尔午夜梦回能想起我,这样就好了曾经胡璇就是这样面对自己原本就认为无望的爱情,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心甘情愿的被他欺骗、利用,或是为他付出
或许是自己太过小人因为想要他的惦记与思念才去做这些所以遭了天谴
所以才会让他不感恩图报就算了还这样的贱视自己
“不要对朕做这种表情”宴子桀冷声道:“别想让朕同情你你自己都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混在一起,有什麽资格指摘朕”
所有的力量都从身体里流逝,胡璇任由自己被宴子桀拉著领子,仰倒在地上:“你一直这样看我的那你又何苦去桐都救我”有些出神的念著:“对了你不是想去救我的”忽然胡璇流著眼泪,咯咯的笑了起来,诡异而悲怆的笑道:“是我自做多情是我下贱我竟然哈哈哈我竟然希望你是为我去的”他流著泪,扭曲著脸,微微挣扎了一下,宴子桀依旧扯著他,没有放手,挣不开。
“那你就让我走啊”胡璇望向宴子桀,仍旧带著泪,痴痴的笑道:“这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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