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空白。只想着你应该做的事情。要学会控制自己,告诉自己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敌人的据点在地图上是一个点,公路则是一条线。点、线的控制对于敌人来说是不够的,何况还是不稳定的控制。这便使得敌人想达成“面”的控制还需要时间,需要兵力。
同时。据点易守难攻,是个堡垒,但也象是个铁笼子。封锁沟、铁丝网阻挡了强攻的脚步,也使得敌人进出变得很不方便。只有两个带吊桥的出口,等绕出去追击的话,袭击者或so扰者往往已经逃之夭夭。而且。还得小心被诱入地雷等陷阱的埋伏阵。
正如孟有田所说的那样,敌我双方都在根据自身的情况,尽可能发挥己方的长处,规避己方的短处。ri军武备好,火力强,战斗素质高,便攻城掠地,以正规战为主,希图一举歼灭敌人;而抗ri武装人数多,又是在本国土地上作战,但武器训练皆不如人,便采取避实击虚,利用熟悉地形地势的特点,对ri军进行so扰袭击,积小胜为大胜。
所以,在这场狙击对决中,孟有田和斋藤不好说是谁更强一些,但从主动袭击的角度来看,他会更主动,活动范围更广,ziyou度更大,这让斋藤感到很难在一个舍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找到他,嗯,更准确的应该说是等到他。
一夜的等待没有结果,天还没亮斋藤带着人去河边检查了一番,在确定宫本已经凶多吉少后,他又在那里守了一天,依然没有动静。等斋藤疲惫地回到据点,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孟有田又悄悄地接近了据点。
漆黑的夜空,象浸透了墨汁。但景物并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山树林岗各有不同的颜sè,有墨黑,有浓黑,浅黑,淡黑,很象中国丹青画那样的浓淡相宜。而且这一切都不是静止的,都象在神秘地飘游着。
现在,孟有田不必再冒险蠕动着爬行几百米来达到shè程,经过ri夜的赶工,野外地道已经挖到了离封锁沟只有三四十米的距离。而且开始向两面延伸,他已经有了三个合适的shè击出口。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他在用子弹,而同时挖掘地道的人们在用汗水和辛苦。
主炮楼上的探照灯在不停摆动着,还在扫描着他曾经的狙击阵地。孟有田慢慢地顶开盖子,将简易潜望镜缓缓伸出去,仔细观察了片刻,寻找着探照灯扫视的时间规律。然后在探照灯刚刚扫过他的头顶之后,他端起枪,挺身露出头来。
几十秒钟后,孟有田屏住了呼吸,轻轻扣动了板机。伴着清脆的枪声,探照灯一下子灭了,黑暗重新笼罩着四野,但据点内却喧嚣起来,枪声乱响,人影晃动。
很好,正是趁乱袭击的好时候,枪声的掩盖,以及三八大盖枪管长、火药燃烧彻底的特xg,敌人将很难发现孟有田的准确位置。
“啪勾”在混杂的枪声中,一个挥舞手枪在指挥呼喊的家伙如遭雷击似的,身体一顿,象一根烂木头般倒了下去。
“啪勾”,在混杂的枪声中,远远的一个人影倒了下去,手里的电筒在空中划着无序的光柱,摔在地上。
炮楼和碉堡里的机关枪响了起来,胡乱扫shè着,闪烁着凶狠的,但却盲目的光亮。
子弹在空中胡乱飞舞,照明弹飞上半空,将周围照如白昼,但孟有田已经收枪隐藏。混乱已经造成,他不想轻易暴露自己是如何接近据点的,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挤走敌人据点的办法。如果地道不断拓展,敌人将陷入恐惧、愤怒之中,无法自拔。因为,来自黑暗中的、防不胜防的杀机,是最令人恐惧的。
第三十章心中的毒种子
divgt
心中的兴奋驱走了身体的疲累,斋藤上了炮楼,在shè击孔里探出了枪口,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找寻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可敬、可畏、可恨的对手,会是自己的一个传奇故事吗
斋藤心里清楚,在与孟有田的角逐中,他应该是处于被动的一方。这无关于枪法和技能,而是两人所处的环境,所要达到的目的,以及所采取的方法和手段。孟有田就象一只狡猾的狐狸,可以在难以预测的时间,难以捉摸的地点择机而动。而斋藤要想成为一个好猎人,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体力和脑力,去被动地等待,以期能碰上对手。当然,这种概率不算高,而且可能会把斋藤拖垮,从身体到意志。
找到他,一枪结果他,死在同行之手,这是他的荣耀。斋藤紧张地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物体和风吹草动。但搜索了一段时间后,他感到失望,范围太广了,嘈杂声太大了,他无法依据枪声找到目标可能的地域。
“告诉那些混蛋,关闭灯火,不要乱开枪。”斋藤咆哮起来,“这是给敌人制造机会。”
命令在下达,但混乱还持续了一段时间,又有两具尸体倒了下去,孟有田这回是真正地收枪而退了。贪婪是一个致命的弱点,知道适可而止,才能够活得长远。也只有活得长远,才能干掉更多的敌人。
猎人被狐狸耍了。起码斋藤是这样认为的。当天的一边淡淡地拖直了一条ru白sè的狭带,接着是一种酒醉了似的绯红渲晕时。他也有了种醉了的感觉。眼睛里挂上了血丝,劳累过度的头脑昏昏沉沉。
“啪勾”枪声骤然响起。方向是在吊桥外面。斋藤强打jg神,在炮楼上举起望远镜。
“啪勾”又是一声枪响,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斋藤看见吊桥旁边倒着一具尸体,相隔十几步,另一个倒下的士兵还在进行着临死前的抽搐。再往远处搜寻。田野似乎未还睡醒,暗影幢幢,充满了缄默。
视线有些模糊,枪声杂乱地响了起来。斋藤无力地放下了望远镜。主炮楼离吊桥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即便他找到了袭击者的位置,恐怕也无法在shè程内将其击杀。受不了了,敌人是要活活折磨死他吗当他夜不能寐,jg惕守候的时候,敌人可能在呼呼大睡;而他累得眼睛酸痛,头脑昏沉时,敌人又再次出现,用枪声和尸体向他示威。是的,就是示威这个词儿敌人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孟有田的枪口下。这消息通过秦怜芳立在区中队大院里的木牌象后世最新的球赛比分一样在流传。三个,六个,八个,十四个连村民们都在猜测明天会有怎样的更新数字。
他娘x的,本来想让姓孟的死瘸子承受危险,最好被鬼子的神枪手打死,但却让这小子声名大振。胡嘉英用力过猛,钢笔尖划破了纸张。想到孟有田被人称赞,被人关注。再想到秦怜芳带着喜悦和敬慕的神情每天在孟有田的功劳簿上添字加划时,嫉妒的毒火便烧灼着胡嘉英的心。
是的,如果没有孟有田,凭自己的学识和口才,或许早就成了区中队的领导人。那几个土包子,锁柱、小全等人,还不是心悦诚服地唯自己马首是瞻。
起初,胡嘉英并不是那么恨孟有田,他只是想把对新成立的区中队最有影响力的人赶走,以便建立自己的威信。他要把区中队当成自己成功的第一个台阶,做出一番成绩。
但事情并不象他想的那么简单,开始还算顺利,他的慷慨陈辞,他的周密计划,让别人都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尽管第一次的行动有些不顺利,但这并不是他的错,是那些素质差的泥脚杆子误了事。是的,他是这么认为的。可自从那次行动后,锁柱子和小全这两个正副队长的态度开始转变,开始抵制他。并且有了他们不应该有的想法。
gu903();对,就是孟有田在捣鬼,他不甘心被赶走,在暗中控制着这一切,破坏着他的计划,破坏着他取得成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