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田坦然地望着老彪,说道:“你们可以派两个人随我去官庄,看看我们的家底有多少”
“你们家底有多少,我不管,等到了岳老五手里,我们自会与他重新分配。”毒螳螂冷笑道:“就凭你几句话,想挑得我们先窝里斗,你想得倒是挺美。”
“杜夫人你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孟有田笑得和熙,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用钱能让柳大当家的安全回来,钱算个什么我们也不必来求杜夫人。可岳老五太不是个东西,一面向我们伸手要钱,一面要把柳大当家的送给ri本人,两面捞食。”
“有这种事情”老彪疑惑地望着孟有田,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喏,这是我们抓住的一个ri本人的口供。”孟有田从兜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老彪,说道:“简直是个畜生,想当年柳老大为岳老五报了毁家之仇,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现在不仅要钱,还要恩人的命,这就是他的义气”
老彪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毒螳螂,毒螳螂皱着眉头翻看起来。
“岳老五就是一条毒蛇,惯于过河拆桥,谁和他合作,可得多留几个心眼。”孟有田继续控诉着岳培坤的劣迹,“吴元成兴冲冲地带着人马兜我们的后路,我们绕道跑了,岳老五可好,连镇子都不让他们进,连口热饭热汤也没有,把这个帮手给一脚踢开。现在和贵方合作,也是一个很大的陷阱。”
“什么陷阱你说出来。”毒螳螂看过经过少许加工的口供,脸sè变得更y沉,抬头问道。
孟有田冷笑道:“杜夫人还没猜出来吗岳老五害了柳大龙头,我们会恨谁,一是恨他,二是恨贵方。也就是说,岳老五与我们成了死仇,还要拉上你们。嗯,说不定他还会把这件事情嫁惑到贵方头上。别忘了,他和ri本人有勾连,让ri本人放出风来,就说是你们把柳大龙头送给ri本人的,再让ri本人给你们点小奖赏,这黑锅你们可算背定了。”
“然后呢”老彪脸上有点变sè,沉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蛊惑心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尔虞我诈
贪心不足,人心易变。而不满、忿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不可抑制的在人心里生长,开出灿烂的毒花,结出毒果。特别是对于毒螳螂这种狠毒、贪婪的女人来说,手下回来向她描绘了整箱钱财的耀眼和诱人后,更撩拔起她心中的贪念。
至于杜世雄,本来与岳培坤便没有深交,只不过是利益的暂时结合。在毒螳螂和老彪的撺啜和蛊惑下,眼睛也被那巨额的钱财所烧红。相比于岳培坤所承诺的价格,这简直是拿他当叫花子打发。而且孟有田的话真真假假,有情有理,极具挑拔xg,由不得他不打起小算盘。
这个时候,人品便显得重要起来。岳培坤反水,并囚第一百一十八章尔虞我诈禁老大的众兄弟索要钱财,本就为江湖所不耻,也给他的品质烙上了不可磨灭的污点。与这样的人合作,想想也觉得心寒,杜世雄当然也觉得要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与其喝点残汤剩水,甚至最后被岳培坤坑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坑了岳培坤。
所以说,贪心是一剂致命的毒药,杜世雄和毒螳螂已经吃了下去,而岳培坤正在不知不觉被这剂毒药所击倒。如果他敞亮地与杜世雄分赃,或许不会引起这样的事情。但他的本xg决定了他的行为,也给自己种下了恶果屋子里弥漫着压抑的寂静,孟有田坐在桌前,翻看着几张纸。刘二炮、老吴、肖四站在屋角,抱着膀子。冷眼不语。
雪里跳坐在孟有田对面,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等着孟有田先开口。但屋里紧张的空气,以及突然被叫来,让雪里跳感到了一种极力掩藏着的怀疑和敌对的神气,好象他的秘密已经被人知晓了似的。他从兜里掏出纸烟和火柴,点着了烟吸着。但手指头却微微有些颤抖。
“你是自己全说出来呀第一百一十八章尔虞我诈,还是等我一句一句问呢”孟有田突然招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雪里跳。
雪里跳止不住心里一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强作镇静地回答道:“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说什么呀”
“装糊涂是吧”孟有田很享受这种感觉。把对手的谎言一个个戳穿,这可是名侦探的风采,“那好,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当上内jin,给外人通风报信儿的”
雪里跳象迎头挨了一棒,装出吃惊受屈的样子,说道:“孟先生,你别冤枉好人,这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嚼舌头诬陷我。内jin。内jin不是飞马吗”
“放你娘x的屁”随着一声怒骂,飞马从外面走了进来,怒瞪双眼,抡拳便要上去揍雪里跳,被刘二炮一把拉住。
“挺吊累的。何必呢”孟有田看出了雪里跳那竭力掩饰的惶惶不安的神气,便单刀直入地说道:“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招供,我也不难为你,给你留条生路。可你真是不识相啊,你的同伙,那个走村串镇的小货郎。嗯,不会不记得吧”
雪里跳的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不知道孟有田知道了多少,可小货郎的事情败露,他也就绝难幸免。
孟有田干咳了一声,拿起一张纸念道:“凤病不起,明ri孟带大部人马去会宁镇,我留守。啧啧,还凤病不起,没多少文化瞎拽什么词儿呀嗯,你也别担心,你的情报已经送出去的,这只是我抄下来的复件。你不会不知道绺子里的处置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的刑罚吧看天咋样,要不挂甲,任你选。”
绺子里处罚叛徒最常见的就是枪毙,开枪前要让人冲着枪口跪下,一般不从背后打,这叫不开“黑枪”。当然,这是比较痛快的,其他的还有活埋,背毛,挂甲,穿花,看天,马拖,刀割等残忍的刑罚。
挂甲一般在冬天使用,就是把人全身脱光,绑在树上,向他身上泼凉水,把人冻成雪白的冰条。
穿花则多在夏秋两季,把人脱光,绑在山林里的大树上,让山蚊子、小咬、瞎虻把人血吸干。
看天则是最残酷的刑法,一般用来对付叛变、告密的人用的。把一棵碗口粗细的青干柳小树一头削尖,插进犯人的肛门里,然后把人挑上天空。
“让他看天。”刘二炮咬牙切齿地在旁边说道:“王八蛋,害死了不少弟兄,不能轻饶了他。”
“让他挨个尝个遍,先挂甲,冻他个半死;再让马拖着围着村子跑一圈,最后再让他看天。”飞马心中最恨,让他背着内jin的名声,出的招儿也最狠。
雪里跳的脸变得煞白,这是他今天送出的情报,既然落在了孟有田手里,那一切都完了。想到那些刑罚,他哆嗦起来,烟掉在了地上,然后扑通一怕跪倒在地,“孟先生,我说,我全说柳凤“病”了,好几天都没门了,正坐在炕桌前百无聊赖地擦洗着拆开的驳壳枪。
孟有田一掀门帘,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举着手里的两张纸向她晃了晃,说道:“完事大吉,这回可以安心睡觉了。”
“这么快就审完了”柳凤抬头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的样子。
“就差抓住了他手腕子了,再抵赖有什么用”孟有田坐在炕上,笑道:“你也别享清闲了,明儿又要骑马冲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