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来。今天喜日子,有骨头有肉,管保叫你们吃个够”他笑嘻嘻地说,看到黑猛也不觉得意外,肯定是胡老爹说起过了。
大树再去前面端了一大碗骨头拌饭来,后面跟着大呼小叫的小树。我只好中止吃饭,与他腻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饭后不久,前面传来声音,迎亲的队伍要回去了。
又是一番依依不舍,我和黑猛走回前面的院子里。
这时正是婚礼的一个gao潮环节,人群喧闹着,盼望着,都站在外面往里面伸着脖子看。我穿过人腿,站到前面一看,两个穿红挂绿的老年女人从屋里搀扶出来一个头戴红布,身穿红衣裙红鞋的人。我凝神一探,知道这是婚礼的女主角,新娘子翠儿。
旁边的喜娘把一根红布带交到她的手里,另一头交给正等着的少主人,让少主人牵着,走出院子,走到外面的花轿旁。这时,胡大娘也跟出来了,她搂着翠儿哭起来,声音却不悲哀。我想这大概是成亲时的一种习俗。
胡大娘“哭”好了,旁边有人把她扶回院子了。唢呐齐鸣,鞭炮连连,少主人把新娘子扶上花轿。
“起轿啦”一人高声叫着,轿子随即抬起,一应人等跟随在侧。
吹吹打打,鞭炮齐鸣,我们按原路返回,人却多了不少,大树小树也在里面,喜得我围着他俩转圈圈,嬉闹在一起。黑猛虽有些闷闷不乐,倒也跟他们熟悉了,不时也陪他们玩玩,路上不再无趣了。
回到林刘村时,冬日的太阳还没落下山。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清空灿烂,风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新娘子进了院子,人们又忙碌开来了。热闹依旧,院里院外都是人。空气里除了硝烟味,还弥漫着酒菜的香味,勾得我的口水直往外流。村里的狗儿们来了一大半,寻觅着自己喜爱的食物。我现在知道了,婚事或丧事都是狗儿的节日,人们不再忌讳,任凭我们自由觅食,剩骨剩饭让我们尽情吃个够。
我陪着小树在院外捡鞭炮玩。大树被叫进去吃点心了,黑猛也回家去了。
天渐渐暗下来了。一串轰天动地的长鞭炮把我和小树吸引到了院子里。原来,婚礼最重要的一个步骤要开始了。
“拜天地喽拜天地喽”小树跟着几个小孩子一起叫起来,把场面渲染得更加热火。参加婚礼的人们拥挤着,齐齐伸长脖子往堂屋里看。我不管那么多,三下两下钻进去,好不容易钻过摆满的桌子凳子,钻过林立的人腿,挤进了堂屋,留下小树在后面干着急,可我也没办法。
红烛闪耀,人头涌动,堂屋里是另一幅景象。
正壁上一个大大的红喜字,下面是牌位之类的祭祀用品,两旁树着两根巨大的红烛。女主人在上首右边端坐着,左边椅子没人,摆着一套男人的衣冠。少主人与新娘子并排站在屋子中间,手里还牵着那条红布带。
“一拜天地”
他们一齐向大红喜字深深一鞠躬。
“二拜高堂”
他们向女主人和空椅子深深一鞠躬。
“夫妻对拜”
他们互相面对着深深一鞠躬。
我看着他们,觉得特别新鲜,没想到来到大清朝还能看见这种原汁原味的结婚形式,倒是不虚此行。
“送入洞房”
马上有两个笑嘻嘻的老年女人走过去,牵引着他们往后面的新房走。我立即跟在后面,这么有趣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兴致勃勃地跟着,我听到几个年轻人在说“晚上都去闹一闹”。
闹闹什么难道他们要破坏少主人的婚礼我一听急了,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我打定主意,晚上就守在少主人的卧房外面,替他防备别人的破坏。想到我又可以为少主人,不,还有翠儿,我的少女主人出一份力,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狗狗,就应该看家守门嘛。
前面已经在叫着开席吃晚饭了,我却守在少主人的房门外,寸步不敢走开。本来宴席的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狗儿饱餐一顿的最佳时刻,我管不了那么多,守护少主人要紧。我凝神竖耳,听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房里的少主人对翠儿说要出去敬酒,翠儿答应着,语气羞答答的,不似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她。我奇怪着,看到少主人出门,朝前院走过去,胸前的红花一晃一晃的,脚步轻盈无比。
翠儿一个人不寂寞吗我躺了一阵,忍不住了,爬起来顶少主人的房门,房门轻轻地“吱呀”一声开了。
“文伟哥,是你吗”被红盖头罩住的翠儿欣喜地叫道。
我赶紧走过去,用身体摩挲她的腿脚,嘴里“呜呜”哼着。
“阿黄是你呀,你怎么来了”翠儿又是欣喜,伸手来摸我的头。我任凭她摸着,还舔她的手,痒得她“咯咯”笑。听着她的笑声,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山上的日子,一动不动,有些痴了,更是醉了。
后来,少主人带着一些酒味回来了。本来我想再在房里陪着他们两个人的,可少主人死活都不肯,非要把我推出去不可。没办法,尽管疑问重重,我还是老实地出去,再守在门外。
少主人怎么会不喜欢我了呢我边巡视边想。
前院的人语声慢慢稀了。忽然,我感到有几个黑影向少主人的房间摸来,轻手轻脚地,明显意图不良。“汪汪,汪汪汪,”我纵身向前,用力吼叫,通知少主人有人侵入了。
那几个黑影肯定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吓得停住了。我跑近了,张嘴龇牙,“唔”我向他们发出严重的警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