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我再躺下来,跟它们打了个招呼,打算睡觉。
静静趴着,脑子里却是翻江倒海,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正当我迷迷糊糊做着一个怪梦的时候,一个叫声把我惊醒:“起来都起来”
我一个翻身,连忙爬起。黑獒和黑勇也起来了。我们都看向门口。胡老爹右手抓着一顶圆形斗笠,左手持一根细木棍,正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气势逼人。
“先吃早饭,然后训练”“大将军”发令了,手里的木棍一挥,带出的煞气直逼我的心底。
天哪,今天就开始训练了我暗自心惊,又不得不乖乖服从绳子攥在他手里呢,还想往哪儿跑
胡老爹走过来,给我换了一个软的项圈,比原先用铁丝做的那个硬硬的要舒服多了。
“来,都来吃饭”翠儿端着大碗走进来,依次放在我们面前,还特意把一只小木桶放在我前面,里面是清水。
吃完了,喝饱了,我跟着黑獒黑勇,在胡老爹的带领下,走出院门,沿着石阶走向山的东面。翠儿也在后面急急地跟上来,她的两个弟弟却没来。
太阳刚刚爬上东面的山头,红红的,天上没有云,预示着今天又会是一个大热天。一路上,寨子里的鸡鸣狗叫和着山林里的鸟鸣扑翅声,构成了山区独有的美丽景致。我走着,看着,欣赏着,感觉特别新奇。
爬上一个小山坡,一块空地出现在眼前。大约两个篮球场的面积,周围都是竹木,长得很茂盛。空地中间摆放着不少石块,有高有低,还夹杂着一些木桩,不知用来干什么的。
我盯着胡老爹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很快地,我就被他的“名堂”弄得七荤八素了。
他在栓我的绳子上又接了一条长长的绳子,然后站在场地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把黑獒黑勇的绳子解掉了,指挥它们在场地上跑起来。看着黑獒和黑勇围着场地一会儿窜高,一会儿跳低,一会儿攀岩,一会儿越沟,我马上明白了他训练的方式。
黑獒和黑勇分别跑了三个来回,走回到我身边,只见它们的气息长了,胸腹起伏着,但没有吃力的样子。
“看你的了”黑勇低声对我说,下巴朝胡老爹摆了一下。
我感到项圈收紧了,被拖到了起点处。
“啪”一下清脆的木棍敲击石头声,伴着一声吼叫:“跑”我一个激灵,撒腿就跑。有石块,跳起;有水沟,越过;有弯道,扭身我奋力跑着,想表现得积极些,也不能让黑獒它们看轻啊,况且翠儿还站在一旁看着呢。
跑啊,跳啊,气息开始急促了,脚下开始沉重了,原本以为可以一跃而过的石头也变得难以逾越了。我盯着前面,脚下未停,心却凉了半截:跑了这么久,我才跑了不到两圈想想黑獒它们三圈一口气下来,还是气定神闲的,而我呢
正想着,注意力一分散,我马上吃到了苦头。眼前是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按照平时的水平,我完全可以一跃而过的,现在不知怎么了,我一窜,四肢落在石面上,竟然没有翻过去。我四肢用力,试图抓牢石头,但重心还在后面,身体不能自抑地往后倒。我慌了,再用力抓,可惜已无回天之力,“沙沙”,趾爪在石面上划过,身体已经重重地摔下
“啊”翠儿的惊叫几乎与我心里的声音同时响起。“噗通”,我感觉身体像是砸在石板上,疼痛伴着酸麻瞬间传遍了全身,痛楚,酸涩,一齐涌了上来,眼睛鼻子都是酸酸的,分外难受。仰天躺在那里,我一瞬间有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极是玄虚。
“阿黄,你怎么样”翠儿跑过来了,摸着我的头急急地问;黑獒和黑勇跑过来了,站在我身边默默看着我。眼睛的余光里,胡老爹跳下了大石头,快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就在我身上,尤其是在背上摸。我感到身上更酸痛了,但没有明显的刺骨感,也就没有吭声。都怪我自己开小差,我不能让他们瞧不起
“还好,还好”胡老爹庆幸地说,“没有大碍,躺一会就好了”他像是在安慰我,也安慰翠儿。
“还说没事,你看,阿黄都出眼泪了”翠儿心疼地说,摸着我的脑袋不放,用嫩滑的手指帮我擦去泪水。
胡老爹“嘿嘿”一笑,没有答话,走到一边去牵黑獒黑勇。
“阿黄,咱们不训练了,我带你回家”翠儿试图把我抱起来,却又抱不动,努力了几次也没用。
“不行”胡老爹在一边板起了脸孔,“这么一点小伤就不练了,练到猴年马月也没用你看看黑獒黑勇,哪个没吃过大苦头,要不怎么能有今天翠儿,你别护着它,要不我怎么向文伟交代得起”
天啊,还要不要狗活了受伤了也不让我休息,这是什么见鬼的训练啊我心里愤愤不平起来,索性躺着不动了,尽管我已经可以活动四肢了。
“爹,你看阿黄还不会动哩”翠儿仍在努力想把我“救”走。
“不行”胡老爹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
气氛陷入僵持中。
“爹,姐,你们怎么了”大树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个孩子跑到了场地里。
“阿黄摔伤了,爹却还要叫它训练”翠儿说,话里有讨援兵的意味。
“就这么个地方摔下去也会受伤啊,真没用”小树一点都不留情面,指着刚才我跳而没过的石头嚷嚷道。
“是啊,要是黑獒,一下就过去了。黑獒,快,跳过去”大树也火上浇油,赶着黑獒就来跳,黑獒也不用助跑,轻轻一跃就过去了,乐得小树直拍手,也要叫黑勇去跳。胡老爹一把止住了他,拦住黑勇。
“真见鬼,居然说我没用”我没空去欣赏黑獒的表演,心里早就气愤起来,“人有失手,狗有失蹄嘛,你们不要小瞧我”我一翻身,四肢着地站了起来,全身一甩,把最后的一点酸痛也甩没了。
“汪汪,汪汪,”我冲着大树、小树叫了几声,不能被他们瞧不起
“哈哈,阿黄又要跳了”小树又拍起手来,很高兴的样子。翠儿也高兴起来了,拍着我的头,直夸我“有志气”。
“好,继续训练”胡老爹站回中间的石头上,挥动木棍叫着。
再次跑动,我吸取了前面的教训,不敢分心,专心跑跳,努力使得呼吸平稳、绵长,掌握好节奏。这样跑啊,跳啊,我总算跑完了三圈,已经是气喘吁吁,舌头伸得老长了。
翠儿走过来,心疼地摸着我,让我躺下来好好休息。我感到乏力的身体舒服了许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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