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到我们跑开,那人放肆地大笑起来,手里的扁担舞了一圈,得意地走进一条巷子,看不到了。我们才都松了一口气。
“死二癞子,就会欺负我们”小花愤愤不平地骂道,没有了刚才的温雅。
我却感到总有些不太对劲,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些东西让我不舒服,隐约恍惚,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呢”我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小花看着我,也是疑惑的神情,“你也讨厌二癞子吗有林大娘在,他不敢欺负你的。”
“不是,”我对它们说,“我总觉得那个人有些不对劲,又说不清是什么。”
大头露出不屑的神情:“二癞子还有什么不一样,一年到头都是这个憨样,没谁喜欢他”显然它对那个叫二癞子的人也没有好感。
真的是不一样啊,难道是我的感觉出错了我疑惑着,但并不怀疑自己的感觉。我还是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正是凭着这种不一般的感觉,我曾多次躲避了无妄降临的危险,事后想起来我都常常庆幸不已。我相信今天也不会错。
是他的衣着还是那条一晃一晃的辫子我猛然一惊,似乎抓住了关键。“那个人怎么会有一条长辫子”我急叫出声,在人类听来肯定是一连串的“汪汪”声。
“呵呵,呵呵,”大头竟然笑起来,这笑是我们狗类特有的笑法,半张着嘴巴,喉咙里挤出疾速的喷气声。
老白和小花也跟着笑起来,仿佛遇到了极其可笑的事情。
“你们怎么了”我看着他们,非常不解他们的表现。
“我说阿黄,你不会真的被敲坏了脑袋吧,连男人们都有的辫子都认不得了”大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让我恨不得咬上它一口。
“大头你别取笑阿黄嘛,”小花倒是很维护我,瞪了大头一眼,“它是不记得而已,没什么好笑的。阿黄,你别理它。”
我倒没那么小气,只是还是疑惑地问小花:“男人都有这样的长辫子”
“是的,”老白在一边接口说,“不只是我们村里的,其他地方的都是,我听主人说,我们大清朝的男人都要蓄辫子,否则就要被看作是造反,要杀头的。”
“大清朝是一个地方吗”我更疑惑了。
“不是地方,是朝廷,也可以说是朝代。”老白颇有当教书先生的潜质,对我谆谆教导起来,“早些年我在宗祠听族长念祭文,听他说以前有过大元朝、大宋朝和大明朝。我们村就是大元朝时候从北方迁过来的。”
大头和小花也认真听起来,它们应该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些。
“大清朝,大清朝男人,长辫子,长袍子,”我默念着,忽然想起看到过的文伟的外貌打扮来,哎呀,他也是这样的不过文伟经常穿着一件长衫,而刚才的那个人是短衣,但都是斜襟的,跟我以前在城市里看到的很不相同。我怎么会连这些都没看出来呢都怪自己受了重伤,还是被安逸的生活迷糊了眼睛我对自己责备不已,亏我以前还常自诩“混江湖”的经验如何如何丰富,这回看来失眼啦。仔细想想,这里人的模样的确不太像以前城市里的人,倒是跟我躲在商场外看到过的电视里的镜头有些相像。想明白了,我心下释然。在现代化的城市里生活了一年多,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呵呵,真是我自己不记得了。”我自嘲地对它们说。我当然不能告诉它们我来自未来,就是说了,它们也未必相信。这事太匪夷所思了,只能成为我心底埋得最深的秘密。
但是,我怎么会来到了大清朝呢对,一定跟当初我躺过的巷子有关,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答案。可那条巷子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我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所谓的大清朝永远待下去,直到生命结束的那天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里默念着,看老白它们的眼神肯定发生了变化,要不小花就不会奇怪地问我了:“阿黄,你怎么了”
“别伤心,你以后一定能记起来的”大头也安慰我起来。老白却没说话。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我只好说,努力调整情绪,把自己从震惊中强拉出来,装得若无其事。
“没事就好。”小花如释重负,不知她为何要对第一次见到的我这么担心,该不是同情心泛滥了吧
“你们跟我说说大清朝的事情吧,我都不记得了。”我对老白说。了解得越多,应该就越有机会回到原先的现代大城市。我不想在这里久待下去,这里毕竟不属于我,我也忍受不了这里的平淡生活。五彩缤纷,霓虹闪烁,大鸡腿大鸭腿,还有与“死对头”大坏蛋不死不休的斗争,这些才是藏在我心中的生活。对了,我还要跟大坏蛋决一死战,彻底把它咬翻在地,让它再也不敢小瞧我。嗯,凭我现在的身体,一定能够取胜的我的心里充满了自信,浑身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我对大清朝也知道不多。”老白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把我从美好的想象中拉回现实。它接着说:“我给你说说我知道的。”
于是,我静下心来听它用我们狗类特有的方式讲述。于是,我知道了自己的现状是多么的不堪。
原来,我现在所在的村子名叫林刘村,是大清朝南部省份的一个半山半平原的村子。村里大约有二百户,以林、刘姓为多,各自在村子北面建了宗祠,由各族的族长负责管理。林姓族长还担任了官府指定的“保正”,也就是村民们口里称呼的保长,他是官府委派在村里的最高长官,每个村民都必须服从他的指挥,连刘姓的族长也不例外。林姓保长让刘姓族长做了一个叫“甲长”的小吏,协助自己管理村庄的事务。因此,这村里的林、刘两姓看上去相安无事,其实两个族长为了能够在一年一换的保长推举中获胜,都拼命巴结县里的老爷,暗中在争斗。
“所以啊,你以后看到刘家人的狗,千万要小心些,别去惹它们。”老白讲到这里,特意停下来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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