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耳边的香气,从一旁的盔甲中摸出一支短哨,随即抬手对着云间吹了三长两短的哨音。
哨音悠远的传了出去。
云间一抹黑点破云而来,羽毛鲜亮,尖嘴喙勾,两爪光亮,爪尖泛光,远远看去正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鹞鹰。
永羲帝食指微勾,鹞鹰便乖巧的落在他指节上,一边还不住的用琉璃般的眼睛歪头打量着辛九,辛九身上有永羲帝的气息,鹞鹰喉咙里姑姑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友好的打招呼。
永羲帝将短哨夹在鹞鹰爪下的信筒中,拍拍它的羽毛,随后抬手一扬,鹞鹰便如一道利箭一般冲入云霄,半晌不见踪影。
辛九看的咋舌不已。
总觉得这只鹞鹰是个通人性的,看起来貌似比什么信鸽可好用多了。
永羲帝抱着辛九站起身,与她额头相抵,深潭一样的眼睛仔细瞅着她,忽然笑道:“九儿,咱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宫了。”
辛九疲惫的闭上眼,慢慢将头放在他肩膀上,“好。”
、第二十四章
崖下山势料峭,不过有暗卫在,还是省了许多功夫的,永羲的一手揽着辛九,一手勾着上面垂下来的绳索,运气轻功便自腹内提气纵身而起,好在悬崖看起来很高,实际只是云雾遮挡的效果,没过多久两人便攀至崖顶。此时南疆旧部已然大败,只有南疆皇室和其身边的近卫还强撑着抵抗,不肯放松一步。
“哼,留下的这些倒是忠心。”永羲帝怀里揽着辛九坐在马背上,看着依然存在的南疆皇室,脸色并不好看。
辛九瞧他一眼,心知他定是想起了宁家等人。这人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得知被人背叛后,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
“身为南疆的皇帝,若是身边没几个忠心的,南疆不早就大乱了么。”辛九直起腰,指了指崖下,“再说,南疆最厉害的将军已经掉落悬崖,这些人现在虽然能勉强挡住进攻、但时间一长,体力不支,到时候依然会落败。”
“九儿分析的不错,朕欣慰的很,黄白之物太俗了,朕要赏你一记吻。”永羲帝紧了紧搁在她腰间的手,俯身在她脸上吮了一口,眉宇间冰雪消融,随后身下的拿东西又开始苏醒,挺了起来,直直的抵在辛九身后。
辛九脸色一红,拉着他搁在她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低声怒嗔:“都上来了你怎么还在想着这种事,快收回去。”
“你坐在前头,朕心猿意马也是正常反应。”男人面不改色,身下之物随着马匹的震动而摩挲,他低低闷哼一声,嗓音略显低哑,还带着一抹笑意:“再说男人刚开了荤,可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
辛九扭过头不去理他,尽量忽视身后某只发情的动物。马匹跑得飞快,未几便到了大庆驻军队伍,辛九的衣物还算完好,只是头上的束带早已被永羲帝给掳了下来,因而这时候一头黑亮如泼墨的秀发垂身而下,衬得娇俏的容貌越发秀美。她杏眼尾翼微挑,明亮如含丹,水灵灵的脸颊柔中泛光,几乎能给人勾了神去。
正是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
为什么辛侍卫长得这么漂亮此时真相大白。看到辛九的一瞬间大伙儿都明白过来了,这不就传说中的“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么,看来他们将军大人喜欢随身带着女人,也是个夜里不甘寂寞的。
男人么,心照不宣,这点都理解。
虽说军营里不能进女人,但假如这个女人是将军的女人,又是大伙儿的救命恩人,自然这番规矩就另说了。
大庆与南疆面面对阵,南疆一方最中央被保护起来的地方有老有少有女人,最前途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身上穿着黄袍,极为两眼。
辛九盯着他的衣服瞅了瞅,虽然很像是皇帝的朝服,但细节方面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应该是为了更适应南疆生存做的改进,只是在辛九看起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摸摸下巴偷偷在永羲帝耳边悄声道:“还是你的朝服比较好看。”玄色什么的,看上去比较有深度。
永羲帝捏捏她肉乎乎的小腹,“喜欢朕回去穿给你看。”
辛九惊悚的看他一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敌军将领抱着妹子,对面的人可有些不耐烦了。穿黄袍的络腮汉子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想到破我南疆的就是这么一个沉迷美色的将军,本还以为是个多么勇猛的英雄豪杰,太让寡人失望了。”
“南疆皇帝”永羲帝朗声一笑,他原本就说的极为俊秀,如今一笑起来,泼墨似的眉宇竟如同破茧的蝶,冷冽的气息盈满全身。
他怀中虽然抱着女人,气势却半点不输对方。大庆比南疆的等级制度要严的多,首先他自小身为皇子,身份便比旁人高了不止一层,如今又当了皇帝,整日里被人三跪九叩,身上的威严即便随便漏一点也够南疆皇帝喝一壶的。
果然南疆皇帝面色一变,有些惊疑不定的望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何人”
“大庆的将军。”永羲帝两指顺了顺搭在胸前的鬓发,嗤笑一声:“当然,也是今日取你命的人。”
“好大的口气”南疆皇帝气的脸色铁青,扫过他怀里的女人,待看到辛九的美色后又是气息一沉,沉到心底反而怪异的低声笑了起来:“难道你还有力气打仗么寡人还以为将军已经登临巫山乐不思蜀了。你怀里的女人的确美貌,只是到最后也不知她还能不能安稳的躺在你的怀里,怕是会成为寡人后宫中一美吧到时候你的女人被寡人掼到床上捏圆捏扁,等玩够了再送她下去陪你。”
南疆皇帝不愧是久经花丛,只消一眼便已看出辛九身上的不适之处,这等表现显然是刚破瓜之后的酸软无力,所以面对“纵欲过度”的永羲帝,南疆皇帝突然觉得没必要惧怕了,空了身子的男人他都打不过,他哪还有脸坐上南疆皇位
南疆皇帝念头一起,做了平生最后一件错事。
“后宫一美捏圆捏扁”辛九耳朵一动,回头看着络腮大汉一脸褶子的色相,心下登时腾起一阵怒火,永羲帝占了她也便罢了,好歹也是一个翩翩青年,除了行事作风有些偏激之外,才智武功样样都是首选,生的又是难得的好相貌,可你一个一脸褶子的老色狼还想占她便宜
辛九眉头一皱,直接给气乐了:“南疆寡人,就算你方才之事随便一说,可也是得付出代价的。”
她眉心一厉,抬手抽出永羲帝马匹侧边的弓箭,拉成满月状,一柄箭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呲的一声穿透人群,连着从三四个南疆士兵的颈间穿过,直直插入南疆皇帝的头颅,一抹红点在其眉心显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叮百步穿杨,触发命中1
辛九愣住了,南疆部众也愣住了,永羲帝覆在她腰间温热的掌心突然变得滚烫起来,灼热的几乎要将匍匐烧焦一般,他将辛九置在身后,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南疆众人,握着辛九的手心却是沉稳而又安定。
“你们南疆皇帝已死,降者不杀。”永羲帝右手握着腰间的软件,蓄势待发。
他比辛九更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gu903();南疆皇帝已死,剩下的部众有可能会被劝降,也有可能心如死灰拼命一搏,他怕的是后者。悍不畏死的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想跟他拼命,他却想拉着你一起死。就如掉落悬崖的尔渝。当然,辛九并非做错了什么,正相反,她这一箭过去直接改变了两方对峙格局的性质。南疆皇帝一死,南疆也大抵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