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爱穿不穿。”
魏春山啐了口,又摸到件厚软的小袄子。
他深呼吸了口气,手轻轻地按在庭烟的右臂,慢慢往上,在伤口跟前摸了两下,随后从自己怀里掏出方帕子,闻了下,厌恶地扔到一边,摸索着找到女孩的脚,脱了她的鞋袜,暗道:女娃娃长得这么俊,又是个爱干净的,她的袜子定比老子的脸都干净。
好奇之下,魏春山将袜子放到鼻下,闻了闻,果然有股淡淡的花香。
就在此时,这男人连忙将手背后,做贼心虚似得干咳了两声,他这是在干嘛,居然闻女孩子的袜子,那过两天岂不是还要闻她的亵裤肚兜?太他妈恶心了。
不过,女娃娃是个小瞎子,左右看不见,谁还能笑了他去。
想到此,魏春山噗哧一笑,又闻了下香喷喷的袜子。
他将柔软的袜子撕扯成小块,轻轻地按在庭烟右肩的伤口上,摸索着解下女孩头上的发带,慢慢地给她将伤绑好,板着脸,道:
“你这肚子里有了蛋,伤口可不敢乱用伤药,保不齐对孩子有害。好在只是皮外伤,我闻着没了血腥气,胳膊上的血也干了,暂且先这样包扎住,明儿让大夫给你好好看一下。哎,那会儿在破屋里,你还吃了我一掌,虽说我没用什么力,可你这女娃娃太单弱了,别打出个好歹来。”
“都听你的。”
庭烟有些哽咽。
她不懂了,从小到大,她看见二叔三叔杀了父王、欺辱妈妈,那么狠;她被囚禁在桐宫九年,班烨对她冷冷淡淡的,拿她交换账册,随意辱她,那么绝情。
曾几何时,她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又阴又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为什么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大个子和那些人不一样,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好人这种东西?
“你哭啦?”
魏春山不禁皱眉,忙问:“可是绑得太紧,弄疼了你?”
“对呀。”
庭烟将辛酸咽下,看着眼前的男人,莞尔浅笑。
“怂包。”
魏春山啐了口,摸索着将刚包好的带子解开,重新往松包了些。他摇头叹气,摸了件厚实的小袄子,沉声道:“先穿右袖子,慢慢地抬胳膊,别扯动伤口了。”
“好。”
庭烟甜甜一笑,将胳膊伸进袖筒里,从魏春山吐舌头,抢过袄子,顽皮道:“哈哈,被骗了吧,其实我会穿衣服的。”
“我看你就是欠揍!”
魏春山重重地哼了声,站起来,两腿叉开,挡在女孩面前。忽然,肚子咕咕叫了声,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声,手指揉了下鼻子,咽了口唾沫。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女娃娃,你饿了么?”
“不饿啊。”
庭烟一件件地穿好袄子,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背对他的蛮汉子,比了下个子。
哼,怎么还不到他的肩膀,真讨厌。
庭烟嘟着嘴,还像先前那样拽住他的袖子,气呼呼道:“穿好啦,现在咱去哪儿?去干嘛?”
“睡觉!”
魏春山大步朝上房走去,谁料却差点把女娃娃给弄摔倒。
一气之下,魏春山直接将这猫儿似得女孩夹在腋下,闷着头走进上房,也不知是天太黑,还是他忘了自己太高,脑门又一次撞在了门框上,响声甚大,将圈里的猪吓得哼了几声。
“去他妈的,这可是第三次了!”
魏春山咒骂了句,站在门口,喝道:“里头的,你小妾衣裳穿好了么。”
“好了好了,小人的也穿好了。”
屋主忙不迭回话。
“掌灯!”
魏春山沉声喝道。
只听一阵窸窣响动,不多时,屋子亮堂了起来。
庭烟此时被男人夹在胳膊下,她晃荡着双腿玩儿,打了个哈切,抬眼看去。
这屋里甚是平凡,所用器具皆是旧年的,地上坑坑洼洼的,墙角放着个腌菜大缸,屋子正中间摆着张四方桌,炕上的被子已经叠好了。
而那屋主和小妾两个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当地上。
屋主瞧着约莫三十多岁,细长眼,貌不惊人;那小妾倒是白净,算不上好颜色,也能看得过去。
“叫什么?家里作何营生。”
魏春山冷冷问,他将庭烟放在炕上,双臂环抱住,低头看着屋主二人。
“小人名唤朱进,在街面做点小买卖,此是小妾赵氏。”
屋主恭敬回答,他本来甚是火大,已然将杀猪刀别在腰后,若这强人敢动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是。
可当他一瞧见这夜半来的强人如此高大健壮,虽年轻英俊,可通身的煞气,就算十个他都不够这位大爷打的。而那位炕上坐着的小娘子呢?呵,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俊的女子,白嫩嫩的小脸,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樱桃小嘴嘟着,该是什么样的老子娘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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