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烟一愣,班烨竟然在上头?
“大伴,你快救救我啊!”庭烟顾不上害怕,着急喊着。
可就在此时,赵煜就像一只恶虎般扑向她,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手粗野地在她身上乱抓乱捏,忽然,这恶鬼捏住她的下颌骨,将一枚黑色的丸药强按入她口中,紧接着,吻住她的口,用舌尖将那丸药送入她的喉咙……
女孩怒极,狠狠咬住那男人的舌头。
“嗯!”
赵煜吃痛,手上使劲儿,更用力地捏庭烟的下颌骨,待女孩吃痛松口,这才松开。
男人用手尖抹了把嘴角,垂眸一看,果然瞧见了血。
“真狠啊,差点咬断了。”
“你又给我吃蝴蝶!”
庭烟忽然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神秘恐怖的事,即使她再少不更事,也察觉到这蝴蝶凝练成的黑丹肯定有问题。
“好吃吗?”~
赵煜故意歪着头,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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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白算计
正在此时,地窖上方传来怒摔茶杯之声,紧接着,那地窖口的木盖被人疯狂地踩了几下,掉下来好些断木和尘土。不多时,一个沉稳冷硬的男声幽幽传来:
“小子,别弄伤了她。朝中有事,本座先走了。”
庭烟登时愣住,是班烨,他,他果真守在上头,他好像听见了她的喊叫声,这才生气。
只是,他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别弄伤了她……
原来他一直都在,在听赵煜如何欺负她,在听她的惨叫,然后稳如磐石,不急不躁。
阿娘曾经说:自打两个儿子没了后,那狠心的男人就休弃了我这个发妻,那时候真真是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好在有烟烟在,阿娘才活的有点奔头。
那时候她不懂,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心死,而今,总算尝到了点。
可是,她是丫头啊,他,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扔下她!就算对着一只猫儿狗儿,时间长了,也会生出怜悯之心,他怎么连心都没有。
不会的,他一定会下来救她。
庭烟不再挣扎,她整个人平躺在床上,不悲不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赵煜,淡漠道:“我在他心里肯定比账册重要,他会想明白的。”
“是么?”~赵煜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讪笑,神情中带了些许凄苦和同情,还有……愧疚。
赵煜没有再做坏事,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俯身将庭烟扶着坐起来。随后,男人从褥子底下翻出把桃木梳子,安静地盘腿坐在女孩背后,帮她将辫子解开,替她梳发。
“赵家哥哥,你看着不像坏人啊,可为什么要欺负我。”
庭烟环抱住双膝,头枕在膝盖上,痴痴地看着方桌上的那对红烛,哽咽不已:“我小时候特别想离开桐宫,可是我现在不想了,我害怕你们这些男人,你们就只想着自己,欺我辱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的错。”
赵煜鼻头一酸,手颤抖地轻抚庭烟的如墨青丝,一眨眼,泪如雨下。他放下梳子,跪在庭烟身后,低着头,沉声道:
“姑娘,我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你该知道真相。”
“什么死?什么真相?”~
庭烟不解,回头看眼前这清俊儒雅的男人。算上这次,赵煜曾两次逼她吃药丸,这男人也说过,冰蝶春生秋死,能换魂续命,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打小就身子骨孱弱,从记事起就吃上了红参。”
说到这儿,赵煜给庭烟磕了个头,他没敢抬头看女孩,沉声道:“父母疼我,这些年不知给我寻了多少杏林国手,可身子仍不见好转,我在十六那年更是添了咳血的症候。后来,我爹听闻苗疆蛊师似有奇招,便出万金帮我到处找寻,终于在十万大山里找到个擅长毒蛊的蛊师,让我拜他为师。师父一身本事,用蛊帮我又续了几年命,可去年,师父不幸被自己养的青蛇咬了一口,他临终前对我说:这些年练蛊,残害了不少生灵,实在是罪孽深重,而今终于遭到了天谴。只是放心不下公子,留下世上最后一只冰蝶,冰蝶能换魂续命,公子好自为之。”
“换,还魂续命……你要杀了我?”~
庭烟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赵煜果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去年,我家被诬告妄议国策,煽动流民造反,抄家灭族……”
赵煜捂着胸口的伤,猛咳嗽了阵,待喘匀了气后,冷声道:“我在家族罹难前犯病,吐血晕死过去,没了气息心脉。父母悲痛不已,以为我死了,就给我张罗后事,可就要盖棺时,我又睁眼活了。在我醒后没几天,赵家就遭了难,全家就只逃过我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恨,恨那些贪官为了谋取我家家财,灭我全族,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
“你这样的身子骨,没钱没权,如何报仇!”
“对呀,我是得想个法子,所以我找到了你。”
赵煜歪着头,挑眉一笑:“我从公孙宜口中知道了你的事,晓得你日后是要嫁给梁帝为妃的。你,金镜公主庭烟,将会是最接近权利的女人。于是我便装出病重垂死的可怜相,求公孙宜把我带到燕国。我知道班烨迟早会找上门来,原本打算与他直接交易,只是没想到,他竟把你带到我身边,真是天助我也!”
“这个蝴蝶,到底是什么!”
庭烟愤怒不已,拳头紧攥,指甲都深深地掐入肉中。
“冰蝶吸食了我的心头血和魂魄,又采了你的处子血,自焚炼蛊,其实这三颗药丸就是我赵煜本人。”
赵煜说到这儿,似有些羞愧,低下头,喃喃道:“你吃下药丸,生命就会慢慢消逝,而我在你死后会自尽,与此同时,我的魂魄就会重生在你身上,是为断魂续命。”
断魂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