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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术 苏绾 2166 字 2023-10-04

少女摇了摇头,垂首,语气越发恭敬:“弟子无碍,在此稍待片刻便会回去。恭送诸位师叔。”

她的声音依然清冷,却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李忘生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没有再劝,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掌门一行人终于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希音抬起头来,有些木然地看向山道之上。

她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缓缓沉去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斜斜地投在这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地上在纯阳宫生活了十七年,希音第一次觉得,这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实在是太冷,太冷了

洛风的死似乎并没有给纯阳宫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就连希音似乎也仍是同往常一样沉默寡言、神色淡淡,按时认真地做着早课晚课、其余时间便全都用来练剑和打坐,并不见半分悲色,只除了每日晚课过后,她并不回房,反而是推开了洛风的房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她的师父,是纯阳子吕洞宾的大弟子,也是祁进口中欺师灭祖的那人静虚子谢云流。

当初因为一场误会,谢云流打了吕祖一掌后便叛下山去,几十年来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到一个月前传闻他出现在了寇岛的宫中神武遗迹。掌门师叔欲解开这场误会,便同几位师叔、师兄们一起前往寇岛,却没有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

希音没有点灯,就这么摸索着走到洛风的床边,靠着床坐在了地上,抱着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她是洛风师兄在山道之上捡来的师兄说,那时候她才刚出生不久,被人裹在襁褓里放在山道边,恐怕是附近的穷苦人家生了女儿却无力抚养,便只能忍痛将她弃在华山之上,期望还能有一线生机。洛风不忍,便将她带回了纯阳,代师收徒她就这么成了纯阳门下的静虚弟子。

欺师灭祖向来都是大忌,自谢云流叛下山去,静虚一脉的日子,却是一日日艰难了起来同门的疏远排挤、刻意为难,几乎都已成为了常态。若是没有洛风

若是没有洛风小心仔细地照顾她一点一点长大,若是没有洛风每日耐心地教她修道习剑,若是没有洛风在每一次她受到为难和排挤的时候温柔地护着她她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静虚子谢云流走了,身为静虚首徒的洛风就这么扛起了静虚一脉。

他是她的师兄、她的师父,甚至是她的父亲。

可是现在,大师兄也不在了。

希音抱紧双膝,蜷起了身子,不知为什么觉得胸口有些闷人,总是要死的。即便道家修道为求长生,然而这千百年来修道之人何其之多,最终能得长生大道的又有几人如今修道,却是为了摆脱诸般束缚,无凭而逍遥,至于长生与否,反而倒是不重要的了。

既然总是要死的,所有人最后都不过是一堆白骨,那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然而到了现在、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她却觉得胸口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又好像被谁揪住了一般疼得厉害。

师兄曾说她天资颖悟又少有执妄,最是适合修道,然而现在

希音抿了抿唇,盘膝坐好,双手握固放于双膝之上,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开始轻声诵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这经文她极为熟悉,每日早晚课时都要诵念,最是能令人静心凝神。

清静经极短,统共也不过三四百字,希音很快诵念了一遍,而后并不停下,继续诵念第二遍、第三遍

希音的神色已然再一次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淡漠,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似乎是正一点一点慢慢地沉入“清净”之中,却不见原本一片漆黑的屋内不知为何忽地亮起一团光芒来这光芒起初还不过是黄豆大小,却是一点一点不断变大,很快就成了一人大小,而后飞快地将静心诵经的少女整个裹了进入,下一刻光芒便是乍然熄灭。

屋子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漆黑,然而原本床边的少女却是就在这么一瞬间没了踪影。

大宋年间,沧州。

这是城里最好的地段了,住在这里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每一座宅子都是富丽堂皇、守卫森严。然而此时此刻,其中一户门前却是挂着白绸和白色的灯笼,门口站着的人皆是披麻戴孝一身素服,一片愁云惨淡却唯独有一人,一身粗布衣衫、略有些不修边幅,手里拿着个葫芦不停仰头喝酒,却并不显出半分颓唐来。

那人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对面的人说话,一口气直喝了大半葫芦的酒,这才停了下来,随手抹了抹嘴和下巴:

“你说昨天夜里三更时在门口见过一个蓝白道袍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要写的是一个高迟贵钝冷蠢艳萌的咩萝╭3╰╮

祁进误杀洛风这一段是宫中神武遗迹的剧情,静虚一脉受到排挤是纯阳的门派任务。

因为温瑞安小说的时间线非常混乱,而且四大名捕的时间跨度非常大,足有十几年这还是没有把少年四大名捕系列算在内,所以我写同人的时候可能会调整一下案子的时间间隔和一些矛盾的时间点不过剧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啦,你们懂我的,没看过原着也完全没有理解障碍啦

s:咳咳开新文了,又要暂时隔日更几天,一是要给鹤归那篇校对准备出定制,还有就是让我喘口气缓一缓暂时的隔日更是为了将来长长久久的日更嘛对不对不准抛弃我口亨

、追命

第二章

追命

“是啊”对面答话的是个眉目颇为清秀的少年,大约是这府里的下人,此刻也是一身缟素,不停地拍着胸口,满脸的心有余悸,“昨天晚上我出来起夜,开门的时候院子里明明就还没有人呢,可谁知道一转身突然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身后”

“是凶手,一定是凶手”原本站在一旁拿着手帕不断抹泪的妇人忽的脸色一变,瞬间就是一片苍白,连手都好像已经抖了起来,声音却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越发尖细,“一定是她杀的三爷,你和我家老爷可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被称作“三爷”的便是那一身粗布衣衫、不停喝酒的男人,那人闻言微微一顿,仰头又狠狠灌下了一大口酒,这才略有几分怅然地叹了口气,沉声道:

“萧夫人,你放心,捉拿凶手本来就是我们这些捕快的职责,就是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找到凶手”

那妇人听得安慰,神色终于是稍稍缓过来了一些,随即就听得那“三爷”转头看向先前说话的那个小厮,继续问道:“那后来这女人呢”

“三爷,你也知道,小的一向胆子小,昨晚还以为是大半夜闹了鬼,哪儿敢再看啊赶紧关门又钻回了房间里,连茅房都不敢再去,差点憋得尿裤子”

男人闻言皱了皱眉,追问道:“那你看清她的长相了没有”

“小的就只看了一眼,吓得厉害,五官都记不太清了,”那小厮挠了挠头,努力回忆道,“但现在想想,就记得她长的那可真是水灵,要不是大晚上突然冒出来怪渗人的,白天见了一准儿当成仙女呢”

将所有的情况和线索都交代清楚后,萧府的人就都已经回了府里主人家刚刚过世,他们还有许多后事需要料理,而被众人称作“三爷”的男人却是有些随意地倚在萧府门口,头上一顶草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还微带着些胡茬的下巴。

男人正一边喝着酒,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萧府那气派的大门这萧府的主人萧长空早年是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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