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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璇的话刚刚落下,李淮就先往前走去。
陆璇将手里的虫子放下,疯狂的往前冲出去,陆璇赶紧跟上去和李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默契的交换眼神奔走得更厉害。
然,转出去的祁塍渊踏碎半边雪渣又快速的折回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陆璇的人已经不见了。
祁塍渊脸色有些微微一变,阵法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变动。
他就怎么冲进去,还真是不要命了。
祁塍渊蹙了蹙淡眉,打坐原地,盯着内院密密麻麻的游廊,以及那错综复杂的院墙。
他轻轻一叹,闭眼对着密院门内。
“这是?”
陆璇和李淮看着前面最大的主殿,均是一愣。
“进去。”
“等一下,这里面有可能会是……”
“有我在,”李淮回头对陆璇笑了笑,在陆璇愣神片刻,已经拉着她往里走去。
推开了半边虚掩的殿门,入目,古朴厚重,无处不在透着浓浓的古老艺术感。
已经有了很多年头了,殿门进来就能从各个地方看到层层厚重的灰尘。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感受到身边的人气息有些微变,陆璇回头对上李淮深深的黑眸。
“往里面走,虫子不见了……”
陆璇这才急步往里面走,左右摆了不少蒙了厚灰的大箱子,还有不少宫廷才会用的上等物件。
“李淮?”
李淮突然加快脚步,陆璇愣了下,跟着他的脚步进入后面的偏屋。
陆璇跟着李淮推开门的方向望进去,里面却比外面干净堂皇!明亮的光线自里面泄出来。
“这……”
陆璇低头看着铺得干净的上等的地毯,梵文花纹式的纹路。
一粒珠子从门边滚到李淮的脚边,陆璇眯了眯眼,“避尘珠!”
“是避尘珠。”李淮弯身拾起脚下的珠子,粘在手中细细看了一眼。
陆璇觉得李淮有些异样,细细观去,却看不出什么来。
“人就在里边,”陆璇错过李淮,先一步走了进去。
“跟紧我,”李淮又将人拽了回来1,沉声道。
陆璇抿了抿唇。
“这地方用这么多避尘珠保存着,想必守在这里的人……”话还没有说完,陆璇就住嘴了。
李淮眉头一皱,放开了陆璇的手,朝着中央那口棺材走去。
陆璇皱眉看着红黑虫子围着棺材团团转,快步走上去,“李淮,小心。”
手抓上了李淮的手,两人的视线同时对上。
“你有些不对劲,”陆璇蹙眉。
“你太聪明了,还真不是件好事,”低叹间将她拥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发,“我暂时没事,不用担心,你怎么让人操心。”
陆璇挑眉:“我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没有莽撞,有备而来。可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李淮抚上她的背部。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陆璇推了推他,在棺材面前拥抱像什么样。
“我知道,”李淮笑着将人放开。
陆璇这么为他做到了这一步,说明他在她心中有很重要的分量。
李淮又高兴又担忧,担忧她这样子莽莽撞撞的,哪天出了事可怎么办。
“我会担心,”捧了捧她的脑袋。
陆璇被这样碰到,心里边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等她想要回味清楚那种感觉时,李淮已经打开了棺木。
陆璇见他神情有一瞬间恍惚,跟着湊过去看,自己也被眼前画面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陆璇忽地抬头看李淮,正好又看到他复杂的神色。
再往棺材里看,陆璇也很复杂。
棺材里躺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衣着华丽,身形修长……他正安详的躺在棺中。
陆璇抿着唇又转过头去看他,李淮似乎深呼吸了几下才缓住。
“他没有呼吸了,”陆璇开口道并没有去问李淮任何问题,又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般。
“嗯。”
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陆璇欲言又止,伸手去拿棺材中冰冷的手,银针轻轻扎入,有冰冷的血液流出来。
“他竟是个活死人……”陆璇竟然探到了他微弱的脉搏。
李淮回身,死死的盯着棺材中的人,眼中越发沉郁。
如果陆璇再也看不出来棺材中人和李淮关系匪浅的话,估计就是个脑瘫了。
“还有救吗?”李淮声音有点暗沉和不稳。
陆璇道:“严格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奇迹总是会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说,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这个人是不可能会再醒过来了。
“没想到养血虫的人会是他。”
“走吧,”李淮不欲多说,拉过她的手就走,看得出来他很排斥这里。
或许说是排斥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
陆璇闷声不响的跟着他往外走,就要垮出去时突然挣开李淮的手朝其中一家铺面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不少的好东西。
李淮先是一愣,继而无奈一笑,看着小财迷般的陆璇,刚刚所有的阴霾都消散而去。
陆璇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的袋子,直接包了一大包鼓鼓的出来,对上李淮揶揄的视线,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走吧。”
“给我吧。”李淮无奈又好笑的伸手要接过她手里的一袋金子。
陆璇眼神微闪,一股脑的将袋子放下,“你等一下。”
在李淮惊讶的视线下,陆璇又跑回去,哗啦哗啦的声响传来,陆璇再出来时,肩上又多了一大袋金子。
李淮:“……”
“走吧。”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李淮哭笑不得。
“拿不完总得拿一些啊,”陆璇理所当然的道,脸都没红一下。
李淮彻底被她打败了,认命的扛起地上那一袋。
从后面看,两人似做贼似的各自扛一袋子偷偷摸摸的离开。
“另寻出路吧,我们这样子从佛迦院出去,只能自寻死路。”
“你知道出口?”陆璇狐疑的看着他,既然他知道这个地方有出路,那之前又是为何没有找过来?
李淮沉默的带着她一直走,陆璇看着他不断把自己带着转走,蹙紧了眉。
……
一直坐在上面的祁塍渊抬头看着冰冷的天空,黎明将来了,可是里面那个人还是没有出来。
他光秃的脑袋上全是粉白的雪花,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进去,祁塍渊还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或者说,那人真的……出事了。
祁塍渊站了起来,蹙紧着眉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密院的门。
“佛迦主子。”
身后一个和尚打着伞匆匆过来,撑在他的头顶上。
“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