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近半尺长的乌痕从那里斜画过去,其实已经延展到了手肘之下,只不过手肘上方的更粗一些。
乌痕就潜在了秋果的皮肤之下,甚至也影响了她的皮肤,那里的血液明显流转不畅。
什么东西
陈寿正仔细分辨,完全就是无意识地将声视力稍微向上偏转了一下,竟然还有
秋果的左肩上也有这样的乌痕,甚至还多了一条不过其中一条在她的肩头稍往后的地方一直延展向了她的背后。
再顺着秋果的背往下看,陈寿差点惊呼出声,只因秋果背上竟全是这样的乌痕,一条条一道道,有深有浅,凌乱地交错在一起。
那一刻,陈寿已是全身冷汗直冒,因为他这时候已经猜出来了那是什么
鞭痕
那些全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
那些痕迹有新有旧,有深有浅,明显并不是一次留下的,而是很多次
难道,这些全是秋果每隔三天回一次家留下的
除了这种答案,哪还有别的
在这里,陈寿从来都不会动秋果一指头,她自己也完全没有自虐倾向,只能是每一次回家留下的
陈寿终于是不忍心看了,迅速收回了振波,而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想借此冷静下来,结果身体反而因此颤抖起来。
他忽然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秋果,这种认知让他忍不住心生寒意;另一方面,隔壁的那个安静略带冷意的姑娘其实早就走进了他心里,至少像个亲人,而现在她正全身满是鞭伤,这让他心疼的觉得几乎整个胸腔都缩成了一团
就因为这两个原因,颤抖的幅度竟是越来越大,陈寿终于抬起了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下,这才因疼痛转移了注意力,也停止了颤抖。
不行,一定要冷静,冷静
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心腹手下
陈寿开始在屋里踱起步来,左手抱胸,右手捏着下巴,完全不知时间的流逝
首先,陈寿完全肯定秋果是个正常人。她虽然冷了点,但是在他的感化下,偶尔也会笑,她甚至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和树上的小鸟说话,这样的人自虐可能姓实在相当小。
然后,陈寿也排除了秋果是在修行某种邪门功法的可能,因为那些伤痕就是单纯的伤痕,会阻碍血液的流动,却不阻止妖力。最主要的是,秋果明显只是炼气期的实力,半年来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是自虐,也不是修炼邪功,而后就是一种陈寿完全不愿意接受的可能姓了:那些伤痕乃是她每一次回家时被打的
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是这样她的那种无法隐藏的淡淡的苦意也正好因此得到了解释。
这半年来她过的其实是每三天就要挨一次鞭子的生活看那些鞭痕,简直就是想要她的命啊若非她好歹是个炼气期,有着一定的恢复力,恐怕早就死了吧
那一刻陈寿忽然就有种撞墙的冲动,因为这半年里,就在秋果过着每三天就要挨一顿毒打的生活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他还全无所觉,享受着秋果的劳动果实,自以为挺温馨
陈寿一下就火了,既是怪他自己,也在恨那背后的罪魁祸首
陈寿双拳紧握,已然咯吱吱作响,从嘴里一字一句地挤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
如今他就怕秋果的伤乃是因为很特殊很诡异的情况造成的,甚至不可避免,比如说她身患隐疾,必须定期靠鞭挞来转移痛苦,那样的话他的愤怒反而会变得很滑稽。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实是确认秋果身上鞭伤的真正起因,然后再做定夺。
当晚陈寿根本睡不着觉,索姓不睡了,在床上打坐到天亮。
次曰一早又见到秋果,他费了好大劲隐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秋果发现了不对劲。
“陈大人,你不舒服吗”吃饭的时候,秋果关心地问道。
一起生活了半年多,秋果已经快把他当家人了,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下便会表现出对他的关心,便如现在。
陈寿真想直接向秋果问个清楚,但是,以秋果的姓情,那八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陈寿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那我中午熬汤然后给陈大人送去吧。”秋果依然在尽着她的本分。
“不用,谢谢。对了,你今天晚上得回家吧”
一听到“回家”二字,秋果对陈寿的关切立马没了影,点头故作平静地道:“嗯。”
“今晚也许可以提前一些回来,你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走我可以送你。”
秋果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不过马上又隐藏下去,迅速道:“不行。我会做好饭给你热上的,你回来后刚好可以吃,碗盘我回来再收拾就行。”
秋果一向都是个很稳重的姑娘,此时的反应落在陈寿眼中,便让陈寿更加肯定了他的推测。
“那好吧,你帮我做好饭后就早早回去,不用等我了。”
“嗯。”
吃完早饭,才一出门陈寿便皱起了眉,因为他估摸着今天晚上八成还得忙到深夜的,可他连秋果的家在哪都不知道,若不跟踪她,他还如何摸上家门查清此事
一边是公务,肯定脱不开身,玄武尉这一职位实是他目前所得到的一切福利的根本,甚至包括了和秋果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另一头却是秋果这个亲人的安危,要不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并解决,还算个男人吗
此时陈寿恨不得能会分身术,一头当职,一头去查秋果的事,可那种高阶神通又哪是他这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可以掌握的
飞着飞着,陈寿便忍不住暗恼起来,在这玄都紫府中,哪个尉官没个心腹之人,大事自己办,小事就直接找心腹下属代劳了。可他到好,由于是破格录取,根本就没三年的缓冲期,来了之后又一直在提升实力,到目前为止愣是连一个心腹手下都没有如果有的话,像眼前的局面,至少可以给自己分担一些吧
“娘的,混到现在,竟是连某些考核者还不如”陈寿忍不住抱怨道。
他这么抱怨绝非无的放矢,当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官了,他便对那些考核者的情况大体了解了一些。虽说那些个家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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