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还只是个小姑娘,力气不怎么大,且她身上的寒毒刚解不久,精力还未完全恢复,根本没什么力气。也正因如此,灼华才让景致来抽她,他怕他如果自己亲自动手会克制不住把叶期期打死在这。
叶期期痛不欲生,情绪已处在崩溃边缘,声嘶力竭地一连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姐姐,姐姐别打了!求你了……”
叶期期泪流面满,模样极为狼狈,声音也已有些沙哑。
听着她这一声声的“姐姐”,灼华只觉虚伪至极,但他今日元气大伤,眼中已显困乏之意,没心思再和叶期期玩下去,遂对景致抬了下手示意她停下:“今日便到这吧,我累了,要休息,将她扔出去吧。”
景致当即停手,颔首领意,走上前替叶期期解开了绳子。
获得自由的那刻,叶期期抬头望向景致眸光一狠,透露着浓烈的不甘。
但她此时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疼痛难耐,连起身都要依靠景致搀扶,已然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况且叶蓁蓁还在这,她只好忍下不甘。
虽然越王殿下说的是“扔出去”,但景致还是不敢这么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叶期期走出院子。
放开叶期期时,她还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身子,侧眸用眼角余光回望身后倚靠在门框处的少女,只见她唇角一勾又露出了那邪魅的笑容——
“再敢踏进我这院中半步,腿都给你打折。”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消耗他家小主人的忍耐。
叶期期赶紧收回视线,踉踉跄跄跑开了。
景致回过身来,灼华漫不经心睨了她一眼:“回屋歇着吧。”
随即转身便关上了房门。
一回到屋中,灼华扬袖就瞬间熄掉了所有烛光,挪动脚步想往床榻而去,可是还没走两步身形一晃便倒了下去,没再起来。
窗外月光倾泻洒下,映衬出地上那人清丽却又苍白的面容。
次日清晨,叶蓁蓁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阵扣门声,急切仓促,震得叶蓁蓁头脑都有些发昏了。
她猛地睁开眼,没好气地出声质问:“谁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呀?”
“越王殿下,是老奴!”
屋外的人回话了,一边说还一边敲门:“宫中传来圣上的急诏,需殿下即刻前去接旨!”
圣上?急诏?
一听这两个字眼,叶蓁蓁的意识瞬间清醒,赶忙一骨碌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皇帝有要事找灼华,她可不能误了事。
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皇帝的传诏万不可懈怠,总得先去看看再想对策。
叶蓁蓁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整理好仪容仪表,像灼华以往一样身着红衣,然后以发带随便挽了下长发。
推开房门时,王府管家就站在屋外。
叶蓁蓁便在他的引领下去往前厅接旨。
直到双手握着诏书,目送传诏的万总管离去,叶蓁蓁都还处在茫然的状态。
……皇帝居然要灼华带人去驱妖邪?
而且还是远赴南方边疆地带。
叶蓁蓁很慌,手中的诏书似有千斤重,沉沉压在她心头。
她既无谋略也无胆识,哪有驱妖邪的本事啊?
据说这次可能是西域小国潜入大夏境内,在南方边疆地带豢养邪祟,荼毒百姓,大夏子民已有多人死于非命。
那一片边疆地带的百姓们都惊恐不安,人心惶惶,驱除妖邪刻不容缓。
所以皇帝的这道诏书是要灼华即刻出发。
他昨晚听说灼华已回府,便决定将此事交付给他,还有齐王苏筠连将与他一同前往,两人需齐心协力护大夏子民安然。
叶蓁蓁心里苦,这诏书她不想接!
“殿下,老奴这就去替您准备出行事宜!”
管家倒是乐呵呵的,这可是圣上对自家殿下给予厚望之意,他也没等殿下回应,转身就去收拾行囊了。
叶蓁蓁只能无声哀叹。
皇帝为了一碗水端平,故将此事交与灼华和苏筠连,让他二人建立威信。
他大概不知苏筠连重伤的消息,因为苏玄机对此事不好解释,灼华昨日才将仙果给了苏玄机,他能这么快就医治好苏筠连吗?
叶蓁蓁想去找灼华商议一下,毕竟这事还得灼华自己做主,可她连前厅的门槛还没跨出去,便见管家提着包裹匆匆忙忙赶来:“殿下,行囊都收拾好了,马匹也准备好了,就在府外等着殿下呢!”
“这么快的吗??”
叶蓁蓁整个都给无语住了,她脚步还没挪动几下,管家就已经跑一圈回来了……
叶蓁蓁欲哭无泪:“可我还没准备好……”
“殿下此事可耽搁不得啊,赶路还需要时间,得立马出发才行!”管家一脸诚惶诚恐,生怕自家殿下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好吧……”
叶蓁蓁哭丧着脸,极不情愿地跟随管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