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王讪讪一笑,他竟然被拒绝了。
“咳咳。”魏王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几口茶,笑着问:“夫人为何同荫棠走到如今这般地步?孤王说了,今儿是来当和事佬的,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玉珠低下头,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和他之间,已经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下去的了,若王爷非要妾说出个缘故,妾只能说,性子不合,与其日日争吵怨怼,倒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
魏王并未劝和,凑过去,笑问了句:“那就不是因为孤王赏赐侍妾的缘故吧。”
玉珠只觉得这人的压迫感弄得她难以呼吸,摇了摇头,慌得心咚咚直跳:“应、应该不是。”
魏王大笑,越发喜欢她小羊羔般的瑟瑟发抖,手指点着桌面:“为何叫应该。”
“这……”玉珠尴尬得脸通红。
魏王紧着又问:“当真要和离?”
“对。”玉珠坚定地回答。
“那好吧,孤就不强迫你们两个和好了。”
魏王这会子有些燥得慌了,跟前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他是个正常男人,肯定是有些想法,抬眼一瞧,天渐渐暗沉了下来,夜路难行,且他的长袍也洗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莫不如,今晚就留宿在兰因观吧。
魏王沉吟了片刻,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嫁汉子,首要考虑的便是夫家家境、人品、权势财富,譬如那戚银环,出生入死地替他做事,换取她父亲的封爵荫子,那么袁玉珠呢?
他可是权势滔天的一方诸侯,素来都是女人使劲浑身解数往他身边爬。
“不论如何,你们和离总归和孤王脱不了干系。”
魏王呼吸略有些粗重了,笑道:“孤王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这么着吧,过后孤派人将你们袁家的户籍迁到洛阳来,听闻你兄长文采斐然,孤提拔他做个官。”
“多谢王爷厚爱。”
玉珠忙起身,往后退了数步,义正言辞地拒绝:“妾身方才便说了,我和夫君和离是性格不合所致,和王爷真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袁家无功无禄就授官富贵,叫外人如何议论您?又如何议论妾身呢?我兄长是个最要强刚正的人,靠自己能力考功名,不受嗟来之食。”
魏王亦站了起来,朝女人走去:“你瞧你,怎么好端端说着话就恼了呢,孤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弥补当日的过错,你应当跪下谢恩。”
玉珠的不安越来越浓,惊吓得声音都颤抖了:“王爷,请您止步,妾、妾身,”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叫骏弥的侍卫神色惊慌地跑了进来,躬身朝魏王行了一礼,随之凑到魏王跟前去,低声耳语:“主子,吴十三来了,杀了咱们的马,重伤了山下守着的侍卫,十分嚣张,他让、让您赶紧滚下山受死。”
魏王脸色微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玉珠,随后抓起桌上的披风,大步朝外走去,在路过玉珠的时候停下脚步,男人目视前方,笑了笑:“孤王临时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孤也就不当这和事佬了,夫人请记着,孤欠了你一份人情,以后若是碰到什么难缠的人或事,尽可派人去王府知会一声,孤定会替你解决,告辞了。”
第38章
太阳终于堕入西山,天空星子璀璨,兰因山很快就陷入一片黑寂当中。
山下的小树林中火光嶙峋,离得老远就能闻见股血腥味,倦鸟压根不敢经过这里,扑棱着翅膀,绕远路飞走。
吴十三这会儿席地而坐,穿着墨色武夫劲装,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面容依旧俊美,只是眼神冷漠,唇角勾着抹阴恻恻的笑,就差在脑门上刻“穷凶极恶”四个字。
他的长剑深深插进泥土里,腿面上横放着把沾了血的匕首。
这些天,吴十三一直住在附近,晓得玉珠因和离的事心里不高兴,他不敢搅扰,只能默默窥伺。
今儿傍晚兰因山来了不速之客,是那个魏王,一个正当壮年的权贵,却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只带了几个侍卫来道观,绝不正常,怕是只有三岁小孩儿才会相信,那老狗日的是单纯探望。
他躲在暗处观察,果然发现这狗日的魏王将玉珠的仆人们撵走,后头居然开始动手动脚。
吴十三抬眼扫了圈周围,此时,福伯被他背对着绑在一棵树上,嘴里塞了东西,正不住地挣扎,不远处的地上倒着匹被砍了脑袋的死马,血还冒着热气儿。
吴十三狞笑了声,抓起瓷瓶,喝了口酒,往前看去,在他跟上躺着两个王府侍卫,高个子那个被他打了个半死,晕死过去,矮一点儿的侍卫则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疼得哼哼唧唧。
“你究竟是什么人?”矮侍卫眸子里尽是恐惧:“你晓得我主子是谁么?你居然敢……”
“我管他是谁。”
吴十三足尖踢了下矮侍卫的脸,“急啥呢,待会儿等他下来,老子还要弄他呢。”
侍卫此时满头冷汗,咬牙道:“你究竟是哪方势力!”
“我?”吴十三嗤笑了声:“外公我是这山头的土地爷,谁让你们这群狗不长眼,闯入老子的地盘,坏了老子的心情。”
说话间,吴十三从怀里掏出三颗骰子,俯下身子,凑近侍卫,挑眉坏笑:“别怪外公心狠手辣,老子生平最好赌,今儿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咱们猜大小,输家要给赢家赔宝贵的东西,怎样?”
矮侍卫不可置信地瞪着吴十三,这人明明是个外表斯文的美男子,可做出的事简直堪比修罗,那会儿此人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就杀马伤人,手段残忍狠辣,令人发指。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喽。”
吴十三将骰子捂在双手掌心,摇了几摇,兴奋地笑:“好,下注吧,买大还是买小。”
侍卫狠狠心:“小!”
吴十三将骰子撒在地上,三颗骰子滴溜溜地转动,没一会儿停下,是五六六。
吴十三嘿然:“看来你运气不太好,输了呀,你该赔我什么呢?”
侍卫此时紧张惊惧的口干舌燥:“我荷包里有银子……”
“不不不。”
吴十三在侍卫面前摇晃着食指:“外公不喜欢银子,外公喜欢……”
吴十三笑得越发邪性,他忽然扯开侍卫的衣襟,抓起匕首,手起刀落,快速削掉男人肩膀上和胸口各一块肉,血顿时冒了出来,侍卫疼得面目狰狞,满地打滚儿,想咒骂报复,可又不敢骂出声,只能紧抿住口,眼泪鼻涕齐流。
“哈哈哈哈哈!”吴十三看见男人痛苦的样子,顿时乐的大笑,血腥味重新唤起他体内的残忍狠辣,他不禁闭眼,深呼吸了口这美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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