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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分配,几人都是吓了一跳。要知道,就算是谷峰,虽说他是夏凡的表哥,也在一开始就跟着夏凡干,可却没出一分钱本钱,又是拿了工资的,公司虽然越做越大,但其实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夏凡给不着他们。可夏凡只一句,只有这样,才能算作一家人。

郭师傅和老三立刻眼圈就红了,他们一个干了半辈子却为孩子挣不来结婚钱,年过半百的人一直内疚得夜夜睡不着觉,觉得自己无能无用,拖累了孩子;一个自小顽劣,成绩不好,被人瞧不起看不上,连带着父母也脸上无光。可夏凡给他们股份,不仅仅代表他们成了一个企业的主人,更代表着夏凡认可了他们。两个人更是连干了三杯白酒,表了忠心。

也正是因着夏凡如此处事,所以,在一号店出了事后,大家能这么齐心协力,一门心思的想办法处理这事。而对于谷峰来说,他感情没有老三他们那么外露,但心里明白,为何同是帮忙他和他妈能占两成股份,这里面有对共同创业人的嘉奖,更多的,是亲情。他弟弟信任他,有本事了拉扯他,他就不能辜负这片信任,这也是他妈交代了多少遍的。

所以,甭管夏凡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出面,谷峰只想着他不愿意,我担起来就是。因此,事儿一办完,他就赶了回去,却不知道,安瑶内退这事儿在机械厂宿舍里,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安瑶今年三十九岁。

这年头内退刚刚在国营企业中流行起来,只是开工不足、效益差,却又有大量剩余劳动力企业的一种生存方法。内退的要求要挺高,要不工龄满三十年,要不距离退休年龄不到五年,在机械厂,内退职工将会拿平时工资的百分之六十。

可显然,安瑶十九岁参加工作,工龄不过二十年,距离退休更是还有十一年,她一项也不符合条件。更何况,安瑶家母子两个,都是靠着她的工资才生活的,一下子内退,少了那么多钱,安瑶怎么过活啊,而谷峰瞧着穿的挺好,他们母子俩干了什么这么底气足

一方面是认为人事科让安瑶退休有jj,不公平,一方面是好奇安瑶和谷峰现在做什么这事儿却是越闹越大,原本省城离得远,夏凡他们发财后又没怎么回来,更是跟这边人没联系,别人不知道,自然也就渐渐平息了。可恰好此时王成瑞给他妈买的二十一寸松下彩电到了,一个宿舍的,谁家多包次饺子都知道,何况一台四千三的彩电

这事儿就包不住了。邻居们、同事们问,王成瑞他妈因为生了个混混儿子憋屈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当然要炫耀炫耀。说是谷峰兄弟俩开了家大公司,他家王成瑞和周家周景都跟着干,如今都已经拿到股份了,算是小老板了,一台电视机算什么,过几天还要装修房子呢

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是在宿舍里被人瞧不起多年的混混三兄弟,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吐口水说谁知道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儿呢可毕竟是条新闻,没几天就从机械厂宿舍传了出来,因着有夏凡的存在,这事儿,自然就飞到了棉纺厂张晓华的耳朵里。

自从安老爷子去世,夏凡跟他们家闹翻后,虽然他们都知道,不过一个月,夏凡就不念书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可安强还生着气呢,他们一家谁也没当回事儿。却万万想不到,时隔半年,这小子成老板了

老板啊那得有多少钱啊,家属院开小卖铺的都能天天吃上肉了,何况是个老板再说,听说周景、王成瑞那帮子帮手都有了股份,他家可是亲舅舅,凭什么没有啊

想到这里的张晓华怎能甘心,专门跑到了机械厂去堵周景和王成瑞两家人,周景家里人都直,听着乱打听的直接不理人走了,王成瑞他妈刘金华倒是一副笑模样,穿着件流行的夹克衫,听说是谷峰的舅舅,冲着她不好意思笑笑,“孩子也没说清楚,我也没去过呢”

铩羽而归的张晓华气得晚饭都吃不下,指着安强骂,“瞧瞧你爸养出来的好外孙,明明有房子,宁愿空着也不给咱们住,发了财宁愿白给不相干的人,也不给你当舅舅的半分。他可是外孙子,咱爸爸养他这么多年,占的可都是安夏的东西,他还扔东西闹分家,这就是个白眼狼”

安强脾气暴,想着夏凡对付他的手段,心里就有火,啪的一声扔了筷子,头也不回的进屋睡觉了。张晓华冲着安夏哭

,“你瞧瞧你爸,他还扔东西,我说的哪点不对啊,这都多大岁数了,还住平房呢,你都十八了,连个房间都没有,他咋就坐得住呢。”

安夏眨了眨涂了睫毛膏的眼睛,细声细气地安慰道,“妈,你着啥急,阴历十月十七我小姑忌日,夏凡不得回来上坟祭祀啊,这没几天了,他跑不了。”

法院传票提前三天送达,按着规定,作为被告方的杜丽和扬子可以到法院去查询案件相关情况,然后决定是否反诉。但奇异的是,这两个人似是对于夏凡的指控默然承认了,而在两天后,他们互相将对方告上了法庭。

杜丽状告扬子以她的人身安全为威胁,迫使她收回租赁给夏凡的店铺,损失惨重。而扬子则状告杜丽欺骗钱财,收取他五千元加盟金却迟迟不开店,要求退钱并赔偿损失。

一个店铺租赁居然引发了三件官司,就算夏凡也没料到他那句话竟然用处这么大,他总以为,两人总要负偶顽抗一下,等着没办法了,才反咬,还专门请了行业内的名律师杜堇。谁料两人行事完全符合一个故事,遇到老虎的时候,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成了,压根没把枪头对准他,先窝里反了。乐得清闲的杜堇拿着那两个案子的卷宗摇头道,“人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三件官司并案处理,先是调解,调解不成后,定于周日开庭,夏凡还未成年,这事儿他不用出面,夏天快餐出庭的是谷峰。可夏凡总有些不放心,送他们走了后想了想,带了个大围脖遮了脸去旁观了。

对于这些民事案件,法庭其实一向都是让旁听的,只是中国人怕是被压制的厉害了,对于自己的权力往往不是不去要,而是压根不知道不敢想,所以,夏凡到的时候,不大的三号厅里,只有了了几个人。

杜丽的丈夫和母亲、扬子的老婆和母亲、小玲、老三和王成瑞,还有个坐在第二排的,从背影看高高大大的男人,应该是看热闹的,夏凡没在意,就挑了第三排中间的地方坐下了。

真实的审案远不如香港tvb中表演的那般有意思,没有智计百出的盘问环节,也没有句句设伏的律师间的针锋相对,两边律师用那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平铺直叙的做着辩护,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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