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全地方潜游。
这港口,有十个荷兰人带着五十个华人搜查行人,搜查的对象只限于登岸人员,海中没有人检查,这给了卫忠华逃脱的机会。
港口周围来来往往的船只比较多,有客船、货船,还有渔船,这么多船只中,有本地的船只,也有外国的船只荷兰人忙着检查,没有注意到有人潜水逃离。
卫忠华潜游了100多米,露出头来呼吸下,又继续潜游,游了几百米后,从一片礁石中露出头来,这里不是泊船区,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卫忠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认真地检查下随身物品,发现没有什么遗漏,才放心上岸。
上岸后,卫忠华依旧很小心,他没有直接前往兰芳城,隐隐中,他感觉不对劲,于是在岸边无人处,换下湿透的衣服,等到天黑了,才走向回家的路。
以前港口属于兰芳国,后来被荷兰东印度公司占有,父亲成为兰芳国总长后,又重新占领了回来。记得荷兰人退出港口的时候,很多华人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庆贺活动,初懂人事的卫忠华,深深感受到大家的欢悦
现在这港口又被荷兰人重新占领,卫忠华开始对父亲担心起来,开始对兰芳城城内的人担心起来,兰芳城有他的亲人、朋友、族人
卫忠华对父亲有深刻的认识,父亲不会对荷兰人退后半步,每一次荷兰人来,不说来攻打兰芳国,就是来谈判,父亲都没给好脸色,这是别人告诉他的。当时很多人都怕荷兰人,都劝父亲做事不要太决绝,要留一条后路,父亲没有理睬这些“投降派”,始终跟荷兰人抗争到底。父亲后来带领国人多次击败入侵的荷兰人,国人才开始信服父亲,说投降的话语少了很多,那些亲近荷兰的商人也不敢再明面发表这样的言论。
卫忠华小心地向兰芳城走去,这一路上他走得非常小心,还时刻注意前后左右有没有可疑人员出没。他选择的路是一条小路,只有长期在兰芳城生活的人才知道这条路,平时很少人走,卫忠华跟着父亲走过几回,现在还有点印象,他就顺着记忆向兰芳城走去。
走近兰芳城,卫忠华看到有守卫的士兵,他也没有去找他们。要是兰芳城出事了,这些士兵未必是自己人,要是敌人就很糟糕,为了安全,卫忠华没有从哨卡通过,而是转向东面的边路。
一路上,巡逻人员很多,卫忠华尽力躲避这些人,在没有确定真实情况下,卫忠华尽量不和这些人碰面。七转八拐后,他的家显现在面前,面对老家,卫忠华的泪水不禁夺眼而出,簌簌地流了下来。想到自己在外五年的苦累,这一切的酸楚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泪水,这一切的疲倦感也在瞬间突然消逝。
面对老家,冷静下来的卫忠华,没有立刻敲门,而是悄悄地在周围转了几圈后,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开始敲门。敲了很多下,没有人开门,在黑暗中借助月色,他看见这房门粘满灰尘,心里又涌起一股冷意。
母亲到哪里去了莫非母亲出事了记忆中,母亲一直居住在这里,就是荷兰人来进攻,母亲都没有离开过,现在却不在这里,卫忠华手心发汗。
卫忠华潜入屋子,顺着记忆寻找,借着窗外的月光,碰触到屋里的蛛网,他断定母亲不在这里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母亲到哪里去了卫忠华心中充满着疑问。
第二天早上,卫忠华看见有兰方军从门前经过,他从其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付天宇,是他的好朋友。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卫忠华就找付天宇问问。
“蝈蝈”、“蝈蝈”,听到这个声音,付天宇本能地转头,他看见一个蓬头黑脸的人在向他招手,付天宇很奇怪,这个人明显知道他“蝈蝈”这个绰号,能够知道这个称呼,手指头都能够数得来,这个陌生人是谁
“蝈蝈,我是老鹰,我们老地方见。”说完这人就转身跑走了。
付天宇听到对方的称呼后,连忙交代下士兵,跟着这人跑起来。
“天宇,我是忠华。”
卫忠华已经洗完脸,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付天宇。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搞这么神秘,想把我吓死啊。”付天宇气踹嘘嘘地问道。
卫忠华对付天宇说:“你知不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付天宇答道:“伯母现在在高坪,只是”
卫忠华没有等付天宇说完,就打断他的话:“你快点告诉我母亲的住处。”
付天宇看见卫忠华急于寻找母亲,付天宇就把他母亲的详细地址告诉他,还给他一个信物,凭借这个信物,沿路哨卡不会对他检查,他可以顺利前往高坪。
卫忠华接过付天宇的信物后,叮嘱他不要泄露他回来的消息,就转身离开,卫忠华并没有马上向高坪走去,而是等到入夜之后,才潜行到高坪。
“你是谁要是不停下来,我们就要开枪。”
潜行中的卫忠华听到哨兵的声音,只好停了下来,他没有想到高坪这么严密,他这么小心还是躲不过暗中的哨探,卫忠华将付天宇的信物递给哨卫,才获得通过。卫忠华根据付天宇提供的信息,找到他母亲的住处。
“谁啊谁啊”听到敲门声后,屋子里就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我是忠华,我回家了。”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母亲的影像瞬息之间浮现在卫忠华眼前。
“忠华,真得是忠华,你真得回来了。”这是母亲欢喜的声音。经过一小会儿,在轻轻脚步声中,房门打开的瞬间,母亲瞧着卫忠华,确定是她儿子后,就把儿子紧紧抱住。
“忠华,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回家也不说下,要是提前知道,我会叫你姐夫去接你。”母亲啜泣着说,还带着一丝的埋怨,把卫忠华叫进来。
这里的摆设和兰芳城的家大致相同,没有多少的差别。父亲很勤俭,母亲更加节俭,他们都不舍得花用。
“妈,我没办法确定回家的日期,才没有给你和父亲写信。妈,我姐姐什么时候出嫁了,姐夫是谁”卫忠华用手巾轻轻地擦干母亲挂在眼角的泪珠,询问道。
gu903();“你姐姐去年嫁人了,你姐夫就是你的梁大哥。”母亲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