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就会蜂涌而至。想让商人有钱不赚,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如此,伯良兄,我也不多停留。即日就启程返回家乡。这些日子伯良兄对小弟的照拂之情,弟定当永记于心。”
“贤弟,我那老父也是说说而已。他听闻你十七岁就高中秀才,也是盼望我能与你多多相处,日后也能有机会步入朝堂,混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宋进贤与梁俞这么多日相处下来,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也是越来越深厚了。他却也是不太舍得让梁俞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梁俞不自觉得就用上了红娘子当日与他倒别时所说的话。“况且不日天下就将大变,小弟我也要早日回家乡早做准备,以防备大劫。”
“贤弟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吧。”
“现在这些话你还不懂,五年后你就会懂了。”
“呃。”
两个人话已至此。宋进贤也是陪着梁俞回宋家大宅打点行装。宋进贤赠金赠银,梁俞虽然也是要用钱,但还是婉拒了。毕竟身家一千多两。凭此加上自己的头脑和后世的知识,发家致富,做为保家卫国的戾动资金却也是足够的了。宋进贤对他照顾这么多,再拿钱真不好意思。
宋进贤一直把梁俞送至迎泽门后十里处。两个人道了声珍重。就此分手。宋进贤看着梁俞的身影越行越远,消失在一阵松柏林后。他坐在马上扬鞭一指道:“我欲伐净此林”
旁边陪同的小厮心道,大少爷您又要过戏瘾吗每天都演诸葛孔明草堂高卧今日又改刘皇叔欲伐林送徐元直了不过毕竟是自家公子,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乎他立刻非常应景的问道:“大少爷何出此言”
果然宋进贤像背台词似的脱口而出:“此林阻我望德祥背影也”
却说宋进贤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梁俞的身影之后,又像鹅似的伸长个脖子,就盼着梁俞能突然回头。又口中念念有词,希望此时能下场大雨。那样的话梁俞也走不脱了。只可惜他求雨实在是个外行。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一点也没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看到自家大少爷这般做派,小厮也只得陪着他在那里干等。最后估计宋进贤自己也觉得梁俞是不可能再回转过来了。于是拉转马头,准备回太原城。
行了没二里路,宋进贤却听背后马蹄声急,急勒马回道喜道:“可是贤弟回头了”
目光扫处却是戴尖顶笠帽的驿卒策马扬鞭,狂奔而至。那驿卒的红衣胖袄外头却套着一件白色孝服。那马儿急奔之下都已口泛白沫了。
宋进贤惊道:“这位军爷,出了什么事了”
那驿卒模样的人看也没朝着宋进贤看一眼,旋风一般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只有他那粗壮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着,“皇上驾崩啦皇上驾崩啦”
36章踏上归途
第37章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日梁俞和巴洛特利主仆俩个来到了汉中柳泉镇,这个镇子不大,却十分热闹。西通南郑,东往上庸,北接关中,南连天府。是来来往往的交通要地。成了富商达贾,走卒小贩们的必经之路。
记得上次梁俞跟宋进贤从这里走的时候。镇子里一条条方石铺成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简直挥汗成雨。显得非常的拥挤。百行百业皆是早早就开了市。那些个有名老店的店小二则站在十字街头,招揽生意。
梁俞记得很清楚,那个有着细长脖子的店小二。把脖子伸的像要打鸣的公鸡一样,高声喊着:“万年老店,食宿方便,那位要打尖,那位要住店,快来啊”最后这快来啊三个字叫的响亮,拖的绵长,声音响彻了整成街。甚至站在镇子门口都能隐约听见。
至于那些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们也是不甘示弱,什么“油端子”、“锅饼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声高似一声。来往人众,有的抱鸡,有的赶猪,有的担着菜,有的挑着柴。一块可以摆摊的地盘,往往都有若干在那里着争抢着,喧哗着,喊叫着,争吵殴打,乱成一片。当真是热闹的紧。
只是今天却完全不一样了。不光听不到那个细长脖子的店小二那特别的揽客声,连街道上的小商小贩也不见了踪影。梁俞骑在宋进贤送的大白马“千里雪”上正在纳闷时,眼睛余光发现了张帖在墙壁上的黄榜。
他凑上去只看了两眼,蓦然醒悟。之前自己一直都在惦记着天启帝快挂了,没想到天启帝真挂了,自己又给搞忘记了。国丧期间不光禁婚配嫁娶以及一切娱乐活动,老百姓也要低调行事,以示哀悼的。
按后世一般的眼光来看天启帝就是一个宠信阉人,不务正业,终日只会做做木匠活和吃喝玩乐的皇帝。这也不过是辫子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给明历代皇帝面上抹屎的一个行为罢了。
天启帝虽然不似他弟弟崇桢那般勤劳,但也绝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梁俞记得后世曾看过一些史料。在天启六年十一月的时候,袁崇焕曾经上奏疏说,只要他依靠在关外修城墙屯田,就能够让后金投降。顺道还在奏疏里大拍魏忠贤魏公公的马屁。
很多研究魏公公和袁崇焕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袁崇焕给魏忠贤拍马屁的无耻行径上了,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天启皇帝对袁崇焕的这份马屁加吹牛的奏疏的详细批复。
“得旨:向以防守方殷,故着从容议行。但向后作何给授,使军民不相妨作何分拨,使农战不偏废作何演练,使农隙皆兵作何更番,使营伍皆农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马作何收保,不致资盗粮一切事宜,该抚悉心区处具奏。这本内说,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诸臣诸不乐闻。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蹈实而做,需时而动。正也,奇在其中矣。该抚饶为之,亦善为之”
这一连串极为具体的质问,把袁某人的大牛皮反问的体无完肤。而且最后更是很明确的告诫了袁大牛皮说,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要他还是老老实实做好实事再说,少来这些大言不惭的把戏。
仅仅从这点上来看,天启皇帝就比轻信袁崇焕所谓的五年平辽的崇桢皇帝要高明不少。完全没有不知政,不知兵,不知边事的感觉。
梁俞叹了一口气,在另一个时空大明灭亡,原因复杂的很,诸多不利因素加在了一起。使这个庞大的帝国轰然倒塌。天启皇帝驾崩了,离九千九百九十岁的魏公公的死也不远了。虽然天启皇帝临终前对自己弟弟讲过,魏忠贤可以大用。但被东林党人蛊惑的自己也不想与人分享权力的朱由俭是不可能放过九千岁的。
界时朝堂之上又将是那一群自命为正人君子的党人兴风作浪了。梁俞对这群一天到晚只知道搞的所谓清流一点好感也没有。满人一来,东林党的领袖钱谦益,钱大官人就投降了。他的小妾柳如是要拉他投河,他来了一句,“河水太凉了。”结果只有柳如是一个人投水而死,跟大明一同去了。
而钱大官人乐颠颠的剃了头,留了金钱鼠尾,继续做他的官去了。--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这就是所谓的清流。这实在让熟知历史的梁俞没法对他们有什么好感。
虽然东林党里也有史可法这样的忠臣,奈何能力不足是他们的软肋。甚至连魏忠贤的能力也比不过。魏忠贤起用的兵部尚书,赵南星,孙承宗,袁可立等人,都是直臣,能臣。而且都是看九千岁不顺眼,死活都想要跟九千岁做对的。魏公公也忍了他们。
而志大才疏的袁崇焕上赶着要给魏公公立生祠,魏公公也没鸟他,直接让他回家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