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纨绔世子妃 !
云浅月见男子神色不对,暗叫了一声遭,她大约说错话了!
在这天圣朝中不认识她这个身体的怕是少,而她如今才来这么些日子,认识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她这样一句话,岂不是告诉他自己不是真正的云浅月?但话出口也收不回。她只能看着男子,反正灵魂附身这种奇妙的事情没有灵隐神棍揭穿她的话,别人就算疑惑也没有证据,奈何不得她的。
男子身子一颤之后,看着云浅月,眸光划过一丝刺痛。
云浅月一怔,面上却不动声色,坦坦然然地看着男子。见他与容景有几分相像,看来是容景的兄弟了。不过那日在她和容景被救出来的灵台寺后山别院门口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子。
男子似乎受不住云浅月的目光,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眸光中那一丝刺痛一闪而逝,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云浅月的话。
云浅月撇撇嘴,想着容景家的人大约和他一样,都是眼高于顶的怪物。她也懒得再理会,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这时候外面传来青裳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她恭敬的声音传来,“是枫公子来了吗?世子早就交代了我们,说您会来,奴婢以为您十多日前就该到了呢!不想今日才到。”
枫公子?云浅月心思一动,想起那日她随容景进荣王府时候似乎听过容景说容枫要来什么的,看来就是这个人了。
“我叫容枫!浅月小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几年不见而已,你便不识得我了吗?还是说我当真不值得让你去记住名字?”男子不答青裳的话,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是那种雾气沉沉,似乎从天外飘来。
云浅月一惊,猛地回头。
男子不看她,忽然转身向外走去,脚步一改来时的轻浅,有些踉跄。
云浅月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怔,这是什么情况?
青裳正来到书房门口,容枫出来她险些与他撞在一起。连忙躲开,见容枫脸色发白,面色不好,她一惊,连忙唤道:“枫公子?”
容枫看了青裳一眼,并未说话,足尖轻点,瞬间消失了身影。
青裳一愣,再抬眼哪里还有容枫的影子,她回头看书房内的云浅月,见她同样是一脸呆怔,不由问道:“浅月小姐,枫公子这是怎么了?”
云浅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奴婢从来没见过枫公子这般神色失态。枫公子虽然比我家世子小一岁,但是言行举止有时候比我家世子还要老成呢!世子总是嘲笑他小老头。如今枫公子这般失态,真是罕见。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青裳疑惑地看着云浅月,“浅月小姐,枫公子进来说什么吗?奴婢刚刚听说我家世子回来了,离开了一会儿!”
“我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走了。”云浅月想起容枫说的那一句话,压制住心底冒出的怪异想法,无辜地摇摇头,“估计他怕见生人吧!对了,我还报了自己的名字,是被我吓走了?”
“枫公子如何会怕生人?浅月小姐这么好,如何会可怕?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青裳笑着摇摇头,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遂不探究了,走进来对云浅月询问:“浅月小姐,您看完了吗?世子如今刚刚进了他房间,您要过去吗?”
“我还没看完,你先过去吧!”云浅月摆摆手。
青裳应了一声,关上门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剩下的几本小书,没了再看的心思,遂扔了书仔细冥想,脑中除了她前世的记忆和如今接收的这些书中知识外再无其它。她叹了口气,想着难道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一笔风流债?不是她龌龊,而是容枫那句话让她不这样想都不行?
容枫说几年不见……也就是说他们是认识的!
云浅月感觉头有些隐隐疼了起来,用手扶住额头,立即打住了探究的想法。爱咋地咋地,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云浅月,自然不必要为此纠葛。想到此,遂起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步向书房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青裳又急急走来,见到她立即道:“浅月小姐,我家世子说您不必看了。云王府的大管家来接您回去,如今马车就等在门口,说天色晚了,您不必和他告辞了,这就回去吧!”
云浅月脚步顿住,看向容景的房间,只见那里并没有掌灯,帘幕拉着,隐约有一个身影立在窗前。她收回视线,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
“奴婢送你出去!”青裳连忙头前领路。
云浅月再不耽搁,抬步向外走去。
出了紫竹林,就见吊桥凉亭上坐着两个年轻公子,正是那日她进来时候在门口见的两人,也是容景的兄弟。她视而不见,由青裳领着上了吊桥。
距离那座凉亭还有几步的距离,只见亭中那二人齐齐站起身,对着她斯文一礼,“在下容翼,在下容喆,浅月小姐有礼了!”
“两位公子好!”云浅月向来是别人对她客气她难以对人冷脸,除了夜天倾。她对二人点点头,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容翼和容喆显然没料到云浅月会对他们和颜悦色,一时间面上齐齐染上喜色。他们不敢闯入紫竹林,在这里足足守了半个月才将云浅月守出来,哪里会轻易让她离开,连忙拦住她脚步,“浅月小姐请留步,坐下来喝一杯茶如何?”
云浅月脚步顿住,摇摇头,“我不渴!”
二人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再用什么理由去留人家。
青裳强忍住笑意,看着二人道:“两位公子要邀请浅月小姐喝茶也选得不是时候,如今云王府的马车就等在门口,天色也晚了,浅月小姐急于回去。您们说她能有时间坐下来喝茶吗?”
“那就让云王府的马车等上片刻!”容翼立即道。
“不错!”容喆也立即点头。
如今距离的近了,他们看着云浅月,越发觉得她清丽脱俗,美艳不可方物。天色将晚,那女子一身紫衣华贵,容颜绝美,她背后是紫竹林,她像是从画中走来。让二人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云浅月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吧!她嘴角抽了抽。
青裳立即又道:“云王府大总管等片刻倒是没什么,就怕是宫中皇上身边的陆公公可是等不得。两位公子快快让路吧!若是被陆公公知道是您二位截住了浅月小姐让他久等,他怕是会恼了两位的。刚刚传来话,陆公公正等在云王府给浅月小姐传达皇上的话呢!”
那二人一听,立即让开了路。
云浅月再不理会二人,抬步过了亭子。由青裳陪着,很快就出了荣王府。
云浅月走远,容翼和容喆还移不开视线。
不多时,有两个小丫头并肩打着灯笼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小丫头见到容翼行了个礼,当先开口,“二公子,二少夫人命奴婢来请您回院子!”
“三公子,三少夫人也派奴婢来给您传话,说今日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菜,让你过去用膳。”另外一个小丫头对着容喆行了礼,也立即道。
二人这才收回视线,眼中齐齐闪过烦躁的情绪,齐齐摆摆手,“告诉她,今日不过去了。我还有事儿!”
“二公子?这……”
“三公子,三少夫人可是等着您呢,您不去的话……”
“不去就不去,能怎么着?赶紧离开!”容翼和容喆冷下脸挥手赶人。
两个小丫头对看一眼,只能转身离开。心头想着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这回怕是又要发脾气了。这一连半个月两位公子都守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先前她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来终于打听出原来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住进了紫竹苑。这两位公子也不想想,他们都是成了家,有了妻妾的人了,如何还能再娶浅月小姐进门?就算浅月小姐行为不端,名声污秽,但那也是云王府的嫡女,轮谁也轮不到这两位公子。不知道这两位公子怎么突然就齐齐犯了疯,迷恋上了浅月小姐。
两个小丫鬟走远,容翼和容喆收回视线,对看一眼,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二哥,我看我们不应该喝茶,今日喝酒吧!”容喆道。
“你说得对。早不知道原来浅月小姐如此……如此美好,若是早知,为兄定然不这么早娶妻。”容翼黯然地道。
“如此美人,若是能一亲芳泽,也不枉此生。”容喆惋惜地道。
“哼,便宜那个人了,这些日子都在他的院子里,恐怕如今她早就不干净了。”容翼的口气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容喆向着紫竹林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他还能活几年?等着看吧!”
容翼也向着紫竹林看了一眼,也哼了一声,“这荣王府的确该换主人了!”
二人齐齐收回视线,心照不宣,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各自想着有什么办法将刚刚那离开的女子弄到身边,就算不弄到身边,一亲芳泽,风流一夜也行。
云浅月自然不知道那二人的龌龊想法,脚步不停,很快就来到了荣王府门口。果然见她的那辆极为显眼的马车停在那里。车前坐着云孟。
“行,辛苦你送我出来了。回去吧!”云浅月对着青裳摆摆手。
“浅月小姐慢走!”青裳停住脚步。
云孟连忙挑开车帘,对着云浅月心疼地道:“浅月小姐瘦了呢!快回府吧!如今宫里的陆公公正在府中等着,说皇上派他去传话,要亲自见到浅月小姐交待一番。”
云浅月点点头,上了马车。
云孟急急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荣王府。
青裳还为刚刚云孟的那句“浅月小姐瘦了”而自责。这浅月小姐本来就瘦,但是来荣王府之前气色还稍微好些,这些日子没有吃好睡好不停地看书,着实是又瘦了一大圈。她本来想等浅月小姐看完那些书好好给她补一补,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了。她有些不舍,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青裳刚走回两步,便见有两个女子在婢女的簇拥下急急赶来。正是二公子容翼的夫人和三公子容喆的夫人。她皱了皱眉,不理会,向内走去。她自小跟在容景身边,在紫竹苑侍候,自然无须给这些人行礼。荣王府的小姐都没有她作为世子身边侍候的人尊贵。
“青裳,那云府的浅月小姐呢?”容翼的夫人当先出声质问。
“回二少夫人,浅月小姐刚刚离开。”青裳停住脚步,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面上还是规矩地回了一句话。
“什么?她居然这么快就离开了?”容喆的夫人声音微微尖锐。
“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们找她算账急急走了吧?”容翼的夫人面色含怒,这些日子她受够了容翼的气,如今自然一肚子对云浅月的恼恨。
“哼,我看她就是。如今知道怕了?那就别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啊!”容喆的夫人也是一肚子恨恼。这些日子容喆都不去她的房间了,着了魔似地日夜守在紫枫林外的凉亭,她对自己的丈夫无可奈何,只能来寻云浅月,打算警告一番。
青裳本来不打算说话,但见她们这么污秽云浅月,实在有些气愤,不卑不吭地道:“两位夫人怕是说错了,浅月小姐从那日进府后就一直待在我家世子的书房,从来没勾引别人。刚刚也是宫内皇上身边侍候的陆公公亲自去云王府给浅月小姐传话,浅月小姐才急急离开的,根本没有怕了谁逃跑一说。”
那二人一愣,似乎没想到青裳维护云浅月。
青裳又不冷不热地警告道:“两位夫人可要慎言,被我家世子听到的话,奴婢不知道世子会不会生气,毕竟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奴婢发现我家世子是最见不得有人说浅月小姐半句不是的。”
话落,青裳再不理会二人,抬步向府内走去。
那二人张了张口,两张脂粉覆盖的脸有些发白,对看一眼,终是再没言声,转身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她们清楚地知道在这荣王府虽然是容老王爷最大,但是真正当家掌家的人是大病了十年如今出府的景世子。她们从进门两三年到现在都未曾有机会见到过景世子一面,但荣王府无人不对景世子尊敬,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还是仆人,以及各院子侍候的人明地里背地里都不敢说景世子半句坏话。青裳是景世子身边侍候的人,她们如今一听景世子维护浅月小姐,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虽然心下有些不甘,但一想着景世子既然如此维护浅月小姐,她们的男人就算再鬼迷了心窍也是得不到手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云浅月此时坐在车里,哪里知道她走后还有这一幕小插曲。更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居然勾引了人。她只是想着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找她做什么。
马车一路顺畅地回到了云王府,车还没停稳,门口就传来陆公公公鸭嗓子的声音,“哎呀,浅月小姐这是终于回来了,可让老奴好等!”
云浅月伸手挑开帘子,看着陆公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我哪里知道公公要来?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早早就沐浴换衣回来等着您大驾。”
陆公公一愣,顿时老脸笑成了花,“哎呦,数日不见,浅月小姐越发的嘴甜会说话了,您这话说得可让老奴的心花儿都开了。”
云浅月身子抖了一下,坐在车上不动,挑着帘子看着陆公公,脸上笑意不减,“不知公公找我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