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出来这么多的事端,便是给他丢脸。
沈钰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有些话儿,女儿晓得不该说!”
她顿了顿话头道:“可是女儿又不能不说!”
“当初母亲开粥棚,亲自去赈济饥民的时候。”
“满城都夸赞咱们沈家,尤其是父亲您家风很正的时候!”
“那个时候,您怎么不说母亲多此一举?”
“你……”沈啸文脸色一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
“父亲,母亲需要休息,若是您想要宽慰几句便暂且留下来,若是你存着心来吵架的。”
沈钰珠冷冷笑了出来:“女儿现在只想好好服侍母亲和兄长,您请去书房里歇着吧!”
沈啸文被自己的女儿顶撞了回来,本想多说几句,不过陆家人也在他不好说。
沈啸文冷哼了一声,倒是不忘记问了问陈太医自己夫人几句,随后甩袖离开。
陈太医从沈知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沈钰珠忙迎了上去。
陈太医看着沈钰珠,眸色掠过一抹深邃和赞许之意。
今儿多亏这个丫头机灵,想了个办法用铜钱将聚集的人群散开。
后来这丫头连着沈家大少爷一起送到了这里。
如果注重什么礼法规矩,等他瞧完了陆婴,再去沈记米铺看沈大少爷,怕是早就误了事儿了。
陆家姑奶奶这一遭也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如果不是沈家大少爷舍命护着,浑身这么多刀怕是都落在她的身上。
“陈太医,我母亲和堂兄怎样?”沈钰珠忙上前一步,心头还是慌得厉害。
陈太医也是心有余悸,狠狠吸了口气道:“得亏大小姐处置有度,否则……”
他猛地脸色沉了下来,抬眸看向了沈钰珠道:“大小姐,按理说这是你们沈家的家事。”
“可是老夫还是要提醒一句,谋害有诰命在身的命妇,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沈钰珠心头一跳。
“沈大小姐,”陈太医定定看着沈钰珠道,“老夫与你们沈家打交道也就这两回,不过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陆老爷子虽然和陆家姑奶奶有些嫌隙,沈家若是真的容不下,也不必强求!”
他定了定神道:“老夫告辞!”
沈钰珠忙躬身将陈太医送出了府,还拿了件礼物一并给陈太医带着。
拿银子,他自是不喜欢的。
沈钰珠将早些年外祖父送给她的那一套上好的端砚包好,送给了陈太医。
她看着陈太医上了马车,却压低了声音道:“我晓得您在陆家也有些时候了,我母亲您完全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她抬眸看着陈太医,眼底掠过一抹坚毅之色道:“不过钰珠向您保证,此件事情我父亲给不了陆家一个交代,我自会给您和陆家一个交代。”
陈太医微微一愣,看着面前十几岁的丫头,居然这么有担当,脸色松懈了几分。
“如此,甚好!”
沈钰珠看着陈太医的马车消失在暗沉下来的夜色中,两只手却是攥成了拳。
这一遭到底是谁设的局?
阴险,毒辣,狡诈!混在饥民中,也不好抓他。
呵!可偏偏给她抓住了尾巴。
“主子!主子!”李泉忙疾步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那些鼓动饥民的祸首抓住了!”
沈钰珠眸色一闪,冷冷道:“备好马车!我们走一趟!我倒要瞧瞧是哪路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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