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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陈芳仪的步子,收了回来,她回眸,只是笑。

但那笑意里是克制不住的情绪,一闪而逝。

姜娆没有心思理会她会如何应对,只是语如连珠,“临走前,我替你送了他一程,直到现在,他都在挽留我的心,还说要带我去吴西,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芳仪终究忍不住,问道,“不知公主所言的两件事中,有何联系。”

姜娆一步一步逼近,轻轻挥袖,带起一阵极淡的馨香,“自然是有的,旧情人见面,温存体贴,耳鬓厮磨,而我特地为他秘制的失魂香,他沾去了大量,京城外必经的官道上,两侧栽有茂密的桦树林,失魂香遇桦树籽便会催发药性,五内俱损,心脉尽断,”她换了一口气,握起她的手,“郑秋,你应该知道的,我极是记仇,当日他弃我不顾,流放永乐宫要我殉葬,害我投井,我都记得。”

陈芳仪的脸色已经煞白,精心伪饰的神态也逐渐崩坏,“那,你欲如何”

“我要他死,来补偿当初亏欠我的一条命。”姜娆言语轻柔,如三月微风拂面,但眸子里却是冰封一片。

“不你不会,你不能。”陈芳仪只是摇头,此时,她才是姜娆所认识的郑秋。

、56共死

姜娆不语,微微弯起眼眸,一汪碧水儿似的,可看在陈芳仪眼里,却是冷得发寒。

但是陈芳仪又岂是随意好摆布的

一转眼而已,她便已经收起所有惊讶和恐惧,怯生生、娇巍巍地抿唇一笑,“嫔妾不认得甚么王爷,只是公主当心玩火自焚。”

话已带到,姜娆慢悠悠起身儿,陈芳仪目光落在她微微突起的小腹上,意味不明地掀起眼帘看过来。

“看公主目前情形,当真是要嫁给武安侯么”

“那不然呢”姜娆苦下脸来,“若不是走到绝境,我又怎会甘心如此凌平王是他负我在先,我恨他,我想要他死但我仍是忘不了他”

说到最后,眼底是一抹绝望的狠厉。

陈芳仪愣了一愣,似乎想说甚么,却被身后来人打断。

“公主和陈妹妹好兴致,正与本宫想到一处了。”

皇后款步而来,先是和善地冲着姜娆道,“大婚将至,公主身怀小世子不宜远走,若是有甚么好歹,本宫也无法向武安侯交待。”

姜娆抚了抚衣衫下的圆润,“皇后娘娘并未生产却能如此通晓娠妇调理,可见用心,倒是我平白消瘦了您的美意。”

皇后脸色微变,她本是想借机杀一杀姜娆的锐气,却不料被反咬一口。但她碍着姜娆即将出嫁,左右再忍忍便罢,遂压下不悦,“关怀后宫,乃本宫职责所在,公主不必客气。”

这一场针锋相对的争宠戏码,委实无趣的紧。

姜娆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无心虚与委蛇,草草地告了退。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皇后声音冷淡,“陈妹妹今儿若是无事,便到紫宸宫替本宫抄些诗文罢。”

她嫣然回转,抚了抚额头,“回皇后娘娘,我约了陈芳仪同往初棠宫,学些针绣女红,险些忘了。”

陈芳仪一时弄不懂姜娆的意思,但她的确不想独自面对皇后,遂佯作记起,两人一来二去便比肩出了落月亭。

路上几番欲言又止,姜娆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分别时,陈芳仪幽幽走回华音阁,却是带了满肚疑惑和担忧,只得独自憋在心里。

直到午间皇上来时,见她面有郁郁之色,遂关怀了几番。

陈芳仪娇弱地依偎在怀,那模样柔弱地惹人怜惜,她道,“白日里见了姜御侍一回,说来也怪,她竟是提及了凌平王,嫔妾与英敏长公主素日投缘,想来慕太妃病体初欲,王爷才可放心离开。原该准备些补品送过去聊表心意。”

卫瑾对她的话没有异议,仍是十分温柔地揽着她,“去也无妨,只是别耽搁太久,朕晚上还要过来的。”

皇上似乎刻意忽略了姜御侍三个字,而且若是寻常妃嫔提及,定会龙颜震怒,但此时此刻,却对陈芳仪格外包容。

而这一番话,三分真七分假,陈芳仪亦是借此试探皇上的态度。

这些日子下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即便是没有情,但恩宠却是不像是作假。

这话儿说的十分惹人遐想,陈芳仪臻首更低了一寸,双颊红云密布,“陛下作何说这些呢您来嫔妾宫中频频,只怕旁的姐姐们会不欢喜”

卫瑾揉了揉她白嫩的手,“朕欢喜便是,管他人何事”

陈芳仪仰头,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容,便和脑海中的另一个人渐渐重叠,直教她情不自禁。

便在情绪荡漾之时,卫瑾膳毕,漱口净手后交待了一番赶回含元殿处理政务。

午间小憩中,几名婢子在回廊下守着,隐约交头接耳。

虽在睡梦中,但凌平王三个字,登时如最强的清醒药剂,将她唤醒。

“你们在说些甚么”

几名婢子一回头,见自家主子素衣披发站在回廊上,不由地噤声。

倒是有个胆大的,回道,“回小主,奴婢们方才从内务府回来的路上,听了些风言风语,不敢污小主的耳。”

陈芳仪双眉微蹙,“说罢,也好解解闷儿。”

待她们支离破碎地将听来的消息说完,陈芳仪素来波澜不惊的脸容,血色尽退。

凌平王部下途径城外青马桥时出了意外,至今无确切消息

晌午姜娆说的竟是真的,她果真下了狠手

华音阁上下,从没见过自家小主如此急迫的一面,她绾了简单的髻,钗环全无,径直赶往初棠宫。

谁知在殿外,得到了姜娆陪武安侯兄妹出城游玩,至今未归的答复。

姜娆不在宫中,这便更印证了猜测。

一贯冷静自持的陈芳仪,终于乱了心神。

宫中如今鄢秦候夫人的眼线留下的极少,她几乎不曾认得,都是凭着和凌平王的直接联络来履行任务。

这一断,就切了干净。

她凭着回忆寻了几处埋伏的线人,但得到的结果不是被打发出宫,既是犯错被处罚了,是以泱泱紫微城,如今竟留她孤身一人。

从未有过的孤独无助之感渐渐蔓延,脚步行至幽禁鄢秦候夫人的行宫前的树林时,立了片刻,终是回转。

脚步声从殿外响起,陈芳仪起身迎驾,羸弱的身子在夜风中格外萧瑟。

卫瑾开口,说出的话却不是她料想中的任何一句。

他说,秋夜好景,要她伴驾同游。

月下六马驱车,良辰美景,但汹涌的暗潮却隐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苍穹如墨。

陈芳仪端坐在车厢一角,望着眼前男人冷峻的侧颜,良久才怯怯地问,“夜已深,不知陛下要嫔妾陪您往何处去”

卫瑾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等下便知,爱妃莫急。”

渐渐的,轩车卫队已经奔出城门。

车辙下的路面崎岖不平,即便是裹了厚厚的毡草,也仍是左摇右晃。

眼前男人终于张开双眼,车外呼啸渐进的烈烈风声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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