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永昌侯和赵氏进屋椅子都没来得及坐热便又赶去了正厅,此时在屋里等着的陆倡浩正端着下人上的茶眯着眼睛喝了一口。
见人来了,他将茶杯放下,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斯文笑脸:“侯爷和夫人来了,贵府的茶不错。”
永昌侯夫妇自也是笑脸迎人,进屋客套寒暄了几句后,陆倡浩目光往屋外看了一眼,笑道:“今日来是有些事想与侯爷和夫人说说,来得有些匆忙了,侯爷莫怪。”
赵氏察觉到他的意思,屏退了下人,屋外也没让人守着,自己将门掩上后才回了屋里。
陆倡浩看着她动作,嘴角笑容更大了些:“夫人真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随手往下边两张椅子上一指,好似将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随意:“侯爷和夫人坐吧。”
重新端起一杯茶,陆倡浩笑眯眯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便是一句惊雷:“侯府嫁女那日本王闲着也来瞧了个热闹,倒是瞧出了点问题来,花轿中的人,只怕不是嫡小姐吧。”
永昌侯和赵氏听了这话背后“唰”的冒出一层冷汗,没想到这事竟会叫另外不相干的人知道!
他们一时间不知要作何回答,还是赵氏先反应过来,挤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
陆倡浩没有因他们的遮掩而动怒,还好言好语:“侯爷和夫人也不必紧张,本王来也不是找侯府麻烦的,毕竟这横竖也轮不到本王来发难不是?”
他把玩手里的青瓷的杯盖,垂眸好像在认真研究,话却未停:“本王就是来与侯爷说一声,若万一真不小心被本王猜中了,侯府现在骑虎难下,本王有个法子能给侯爷建议建议。”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永昌侯尚还无法马上理清这件事,昨日耀王来警告他,让他别想乱来,今日平王又来旁敲侧击试探,说能给他个法子。
那他到底是要听哪边的话?
永昌侯一时在心里挣扎抉择了一番,迟迟未说话。
陆倡浩也不急,耐着性子喝茶,好似每一口都能品出些什么山珍海味的味道。
而永昌侯身边的赵氏在这时候却比他果断得多。
就听她打破沉默,直白的说了一句:“王爷有什么法子,我们愿闻其详。”
永昌侯猛地转头看向她,陆倡浩却抚起了掌:“夫人真是好魄力。”
“既如此,本王便与你们支支招儿吧。”
第37章
沈梨和陆陵天回到王府,还是觉得身子乏的紧,连早饭也用的比平日少些。
陆陵天看她只喝了小半碗奶羹便不吃了,微微蹙眉低问:“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今日小姑娘有点蔫蔫的,陆陵天有些担心,已经想着要不要招府医过来看看。
刚问完,便见小姑娘的耳尖好像染了点绯红,像一瓣细嫩的桃花尖尖。
沈梨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犹豫了一会后才凑近到他耳边,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没事王爷,就是,可能小日子要来了。”
她小日子来之前的三四日身子便会开始容易觉得乏累,到了头几日更会觉腹痛腰酸难忍,要在床上躺两日才能算熬过了。
过去在永昌侯府中,老夫人也叫府医给她瞧过,只道是体虚之症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得慢慢好生调养。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娇气的身份,赵氏哪会让她像沈念筱那样精细养着?是以每次便也就硬挺两日,过去了就好了。
沈梨其实早上便有所感,又记了一下日子,心里便也就有数了,她本不打算跟陆陵天说的,一般来说男子都觉这事晦气。
只是没想到叫他看出来了,想到昨晚他那番话,道她什么都可以跟他说,沈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也是想稍微试探一番。
陆陵天闻言难得愣了一下,然后沈梨便惊讶地发现,王爷的耳尖好像也红了。
看着王爷轻咳一声,罕见有点拿不定主意地问了她一句:“那……这个叫大夫来看是,有没有用?”
大抵是确实不了解,陆陵天眼里有点无措,反倒叫沈梨身上那点不好意思也没了。
她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地主动握了握陆陵天的手:“自是有用的,王爷。”
陆陵天对这些事确实不甚了解,在北境他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没放一个,回了京都也是如此。
更何况常待在身边的两个兄弟,一个韩叙一个竹一,都没成婚,全是马大哈一个。
一听沈梨说有用,陆陵天半点没耽搁,甚至有点拿出了在北境上战场那种雷厉风行的态势,用了早饭便将府医招来了。
沈梨靠在软塌上,拉着陆陵天的手,犹犹豫豫:“王爷,也是不用……”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姑娘家来小日子本就没几个舒坦的,况且她现在还没来呢,只是觉得有些乏而已。
沈梨都怕等下府医来了一把脉,什么事也没有,显得她这个新来府上的王妃多娇气似的。
陆陵天却往她身边一坐,将人揽进怀里,神色再平常不过:“你是王妃,本就身份尊贵,日后每月府医都是要例行请平安脉,何况今日本就不适,叫府医来看看也无妨。”
轻轻靠在他身边,沈梨听了陆陵天的话,轻咬住了唇瓣。
感觉好像真被如珠似宝地对待了呢。
屋外渐入初夏的阳光透过树间新生的嫩叶投下斑驳光点,沈梨抬眼看着窗外开得正茂的梨花,一片一片雪白,不知怎的竟微微出了神。
春日要过了,梨花却会一直盛放到五月,不管怎么说,总算要迎来新的光景了。
在沈梨看着窗外出神间,府医被菀姝引进了屋里。
王府有两位府医,都是老大夫,一位姓陈一位姓周,今日来的事陈大夫。